6、假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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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高中三年来说，高一实在是美好的日子。虽然那时可能会觉得与以前所生活的方式不同，然而等到后来想起，就算是只有一年交情的朋友、呆了八九个月的教室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然而现在的我们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傲慢，却在跌落后深深叹息自己的无知。所有的，已经发生的或是将要发生的事情，它随着时光逐渐从你的指缝间流过，成为一片无与伦比的风景。那是操纵一切的、不可知的力量，或许柔和，或许残忍。然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的存在，顺着它的方向，一步步走到它所规划好的尽头。在此过程中你唯一能得到抑或失去的，唯有真挚的感情。
即使再是如此真挚，当你将已经逝去的事物重新随记忆拾回时，还是能够察觉。
如此不堪，却满载深切。
我仍旧相信，当初即为永恒。
你好吗？
我很好。
——程霄
楚梵
上次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尴尬得可以，面对面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都想活络气氛，但不知道怎么总觉得不好开口。
程霄肯定以为我是变态了，烦。
今天上午大课间竟然不要做操。我跑过去烦季小子，他睡眼惺忪地抬头问：“怎么，你那个亲吐了的呢？”
我悻悻道：“还没来找我呢。”
季小子道：“诶还别说，我问了那谁的事情，别人说她初中的时候还真算是个好学生，不迟到不早退，还不早恋。好像她班上追她的就有好几个。”
我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只对女人的心思感到可怖。看季小子一脸期盼我回答的样子，只好怏怏道：“是么。”
教室里闷得可怕。我喊季小子出去耍，在门口的时候督了一眼程霄，他又趴那边睡觉。
有点隐隐失望的感觉，大概是我太重视和他的友情了。
一转身看到孙惜雨。说曹操曹操就到。
季小子吹了一声口哨：“我也去补眠，你好好的，别把贞操丢了。”我骂：“去你的。”回头看到我的女朋友。
说实在的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女人。我差点以为她不会再来找我，上次我亲她都亲吐了。
孙惜雨道：“上次你是说，你……答应我了吧？”她低头没有和我对视，扎着一个马尾，耳朵上什么也没有，倒是显得干干净净的。
我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传出去让她也很难堪。但我却不好怎么回答，只干巴巴的道：“呃。”
“那……上次的事情，你能给我个解释吗？”她露出的表情有点小心翼翼，也有点怕，我突然想到刚才季小子跟我说的事情了。
“我胃一直不是很好……对不起啊。”
孙惜雨可怜巴巴的笑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巴，小声问：“那今天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饭？”
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头望了一眼，看到程霄正直起身子往这边看。“什么？”
其实我听清了，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
“其实我听清了。今天中午我去找你。”
她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跑到季成及座位那边喊他，“今天中午我跟我堂客一起。”
季成及睡得迷迷糊糊，随便啊了几声。大概是没有听到的。
我又去喊程霄，“刚才孙惜雨来找我了。”我晓得他看到了，只是又解释了一遍，“她来问我上次的事情。”
“你是说你搞得她很没面子吧。”程霄撑着下巴，懒懒散散。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他刘海一阵翻动，“吹了黄了？”
“没吹没黄。我要愧疚死了，今天中午我打算跟她一起去吃饭，你怎么看？”
他督我一眼，“你喜欢她？”
“一般。”
“据说是个富家女，初中还是个好学生，好像父母离婚了，就搞叛逆。”
我想了想她刚才紧张的反应，大概就是这样。
“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这些东西了？”
程霄没有说话，嘴角弯弯，我猜他大概是在说，“还不是因为你。”
还不是因为你。
即使只是这个笑容，我也晓得我们的友情还像原来那样好，我的心情一瞬间也就明朗得十分透彻。
这个时候，我只想固执的相信假想里藏在我血液之中的隐忍的传统。
中午的时候去找孙惜雨，她的同学嬉笑起哄。她被几个女生推了出来，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我从高处只能看到她粉红的耳朵。
当初她被我亲的时候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走神了。
我都不记得我上次进食堂是什么时候了。
一路上有点沉默。打了饭，找了个桌子坐对面，旁边那桌的女生传来不太友善的讨论声。
我皱眉，抬头看她，她右手拿着饭勺，左手撑在桌子底下，应该是听到了声音，第一次做坏学生，有点不知所措。
我站起来，咳了两声。
孙惜雨抬头看我，眼眶红了一圈。
我言简意赅：“走。”
说真的我也不是很讨厌孙惜雨了，反而有点同情。我知道她是不需要这些同情的，只是我对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倒是季小雯知道了我交女朋友的事情后有几次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出来疯，我心里总有点尴尬，季小子却不以为然。
程霄的话，还是那副样子，干干净净，清清高高。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假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