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戚紫绛

3、第 3 章

　　（三）
　　“你爸失踪了！”
　　等肖震忙活完一天后，迎接他的就是站在门口的老妈急切地冒出这么一句。
　　肖震不以为然，已经离了婚，哪还会想再见你？你打电话他是懒得接，这跟失踪没有半毛关系。
　　“你又抽什么疯啊？我昨天下午还给他打过电话呢，他往哪儿失踪啊？”
　　“他给你打电话了？说什么了？”肖母关切地在他身后追问。
　　“没什么，他问工作上的事。”
　　“哦，既然你跟他一起工作，就要好好的，别像耗子似的东一头西一窜的，没个长劲……”
　　趁老妈又开始念经，他走到浴室，关上门，打开水阀，才开始脱衣服，这样可以用水声冲退门外不停的唠叨。
　　随着水流，肖震想着和项望齐明天的约会。他不相信老爸肖万和有啥心理毛病，因为老爸从来宽厚坦荡，据说老妈和现今的郭姨都是看上他那坦率、大方的性情和为人，才和他在一起的。想着想着，他眼前的水幕似乎变成了一流流鲜血，红的让人晕眩。肖震赶忙闭上眼拍拍头，再睁开眼时，浴室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难道我也变成精神病了？肖震心里开始害怕。之前，还在高中时就迷上心理学的项望齐就和他说过，精神病具有很强的遗传性。如果老爸真的有精神疾病，那他不是很可能也有？想到这，他莫名地心慌。
　　“妈，给我拿条毛巾！”肖震大声地喊。却没人回应。他不知道老妈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唠叨。
　　肖震走出浴室，发现家里没有老妈的踪影。
　　一时间，他不知道老妈从他回家后有没有真的和他说话。还是，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心慌地更厉害。
　　他拿起毛巾，擦干身体，躺在床上，原本想让疲惫的身体和大脑回家充分休息，而现在却全无睡意！怎么最近莫名其妙的事这么多？
　　为了证实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肖震转过头看地板上的毛巾。可是，怎么看那毛巾都像具没有头的尸首。尸首？怎么会想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他使劲儿晃晃头，却不敢再睁开眼睛。
　　一夜无眠。

　　当阳光映在窗框时，肖震起床，穿戴整齐后，正要开门离开，这时家里的座机却响起铃声。
　　他拿起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低低的女人哭泣声，似乎是压抑着不发出哭声，阴沉的呜咽更让人毛骨悚然。肖震心慌，没开口问就忙挂断电话。过了十多分钟，他回拨过去。
　　“喂，**城东殡仪馆，有什么事？”
　　他听到这句紧忙挂断，头皮被吓得发麻。大早上的，真见鬼了？
　　到了公司，肖震才缓过神来。走到办公桌前，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公司里的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他定了定神，猛然回头，果然见三五个同事以极快的速度低头掩饰。为什么都这么神经？今天风水不利怎么着？
　　在尴尬的工作环境里熬了几个小时，肖震压着怒火干完手里的活。他想早点回家补补觉，在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郭晓这时出现在他眼前，一身黑色贴身礼服，勾勒出她玲珑身材。他心里骂：真他娘的逼人犯罪！
　　“要下班？”
　　“你这不也才来上班？”肖震笑着顶嘴，以为她隐晦批评他早退。
　　郭晓却没回应，让他去办公室说事，然后自己领路走在前面。
　　肖震的困意和怒气在她一步一扭的身体后烟消云散。他心里暗笑这郭晓到底要向他投降了，竟这样主动！到了办公室，他随手关上门，装作镇定地等郭晓向他投怀送抱。
　　“肖叔叔的事，我也很难过，希望你能看开一点。今天你来公司我很意外，看来我真的低估了你的敬业和认真。但家里既然出了事，你还是休息几天吧？”郭晓一副领导人慰问的口气让肖震很受不了。他皱眉，问：“我爸怎么了？”
　　郭晓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肖震讨厌这种眼神，今天一天都被这种奇怪的眼神围攻着。
　　“你不知道？你昨天和阿姨不是去了么？”
　　肖震不耐烦。“去哪儿？说清楚！”
　　“去殡仪馆啊，我妈说给你们打了电话，为了避免见到阿姨显得尴尬，我们两个打完电话就走了。”
　　“你能把话说清楚吗？还美国化学硕士呢，连句话都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肖叔叔，他死了。”郭晓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
　　“他昨天有些失常，精神恍惚，从工地的半建楼摔下去了。”
　　“怎么会？你瞎说什么！我爸他上工地从来都非常小心的，怎么会摔下去？是不是别人推的？那些王八工人早就看他不顺眼，是不是他们害的？我要报警！”说完肖震就去抓郭晓办公桌上的电话。郭晓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
　　“不用报警了，当时有公司很多同事在场，我也在。肖叔叔他精神似乎有问题，乱喊乱叫，然后我要去扶他不让他往台边走，他却挣开我自己冲过去，从六楼摔下去。小李、霍秘和工程师们都看到了。”郭晓低下头，柔声说完这一切。
　　肖震愣住，回过神来的他转身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