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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蝶蜕 ...

  •   第27章蝶蜕

      玉芷轻轻的抚摸着夔淡淡的眉,展颜轻笑,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珠清晰的映出没有喧嚣的笑脸,玉芷点了点了他小小的鼻头,小家伙便咧开嘴,“咯咯”的笑着。

      玉芷伸手,慢慢的,小心地把他从摇篮里抱出来,柔嫩的身体握在手心里,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玉芷有些心疼,自己从来都很少关心的儿子,原来是这么漂亮乖巧的孩子。

      夔,从今天起,我要守护你,让你永远这么快乐。

      “夔儿,等你父王回来,我们就好好生活,好不好?

      “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然后,重新开始,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微凉的秋风划过面颊,撩起几缕若有若无的青丝,玉芷的面容在这个淡薄的季节里显得氤氲而模糊。

      阿奴静静地站在玉芷身后,默然而安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玉芷,你终于明白了,这样也好,迟到总比不到好,现在,就这样一点点的生活吧。

      “娘娘。”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微笑。

      “这样抱着小王子,很容易着凉的,给我吧。”阿奴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抱过夔,然后又继续说道:“娘娘,大王来信了。”

      玉芷的神色有一闪而过的犹豫,却依然平静的开口:“拿给我吧。”

      捏着薄薄的纸笺,望着远方轻雾笼罩的流岚,玉芷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如同江陵的湖水平静隽永,如同江陵的天空悠远纯净,如同江陵的空气微甜清新。

      暖阳下,浓黑的墨汁闪烁着金色光芒:

      “等我,回来。”

      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迹,脑海中浮出樾谙隐忍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娘娘,”

      玉芷从没有想现在这样,如此宁静和安心,幸福,或许就是这样吧。

      思念着,牵挂着,那份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受的情感,也许,自己从没有发觉,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阿奴,”终于明白了你曾经的话,希望现在还不晚:“我想吃梅子了。”

      “梅子?”阿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玉芷。

      “是啊,”不知为什么,总是喜欢看到阿奴迷糊的表情,“要酸酸的那种。”

      阿奴忍不住笑了,玉芷,只要你幸福就好。

      小小的陵阁,荡漾着满满的幸福和快乐,远离那些过往的悲伤,哪怕只是短暂的,也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翌日傍晚,玉芷突然卧床不起,满颊潮红,气息微弱,还伴随着阵阵恶心,阿奴有些急了,这样的情形只在三年前有过,可是,这几年,樾谙一向对玉芷呵护备至,精心调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玉芷,……”阿奴担忧的看着那张因为难受而涨红的面容,满是心疼。

      玉芷有些吃力的转过头,缓慢的伸出手,颤抖地握住阿奴的手,然后,苍白的微笑。

      阿奴抓住玉芷冰凉的手指,略微急躁的呼唤她的名字:

      “玉芷,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太医来,等着我,……”

      急忙的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一边吩咐:“来人,去叫太医来,最好的。”

      “是。”宫人低着头应道,正欲离开,却被阿奴叫住:“等等!”

      暗色里,阿奴的表情除了焦急,还有一丝凝重,思索片刻,压低嗓音嘱咐:

      “你去替我准备外衣,我要出宫一趟。”

      “是。”宫人愣了一下,但还是转身离开。

      阿奴回头看着烛火摇曳的房间,昏黄的笼罩着玉芷,仿佛支离破碎的水晶,脆弱的不堪一击。

      低下头,离开,消失在墨黑的苍穹下。

      深夜。万籁寂静。

      烛火依然跳跃,房间依然昏黄,玉芷依然苍白,昏迷不醒。

      阿奴悄然而入,轻手轻脚的放下玉芷的帷帐,然后拉过玉芷的手腕,放在床边,小心得用方枕垫着。

      等到做好这一切,阿奴才唤道:“带他进来吧。”

      “是。”一直在房门外等待的宫人领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小心地向前迈步,老人的眼睛蒙着一块白布,所以,战战兢兢。

      “听着,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的下场将会很凄惨!”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一个平凡的大夫感到恐惧。

      “是。”颤抖的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阿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伏跪在地的人,心里渐渐涌上一丝不安。

      窗外,光洁的月亮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盖,芳华尽失,老鸦停留在落叶得枝娅间,鬼魅而阴森。

      几日后,觞朝举国欢庆,欢庆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和勇敢雄壮的军队,赢得了胜利。

      玉芷斜靠在栏杆上,一如既往的素白长裙,在风中飞扬,有点凉意了。

      阿奴静静的走过,将一件披肩搭在玉芷身上,然后,默默后退。

      “阿奴,你看,远方的山,多漂亮。”阿奴望着玉芷愈发苍白的脸庞,心疼得几乎落泪。

      “那些山,就像江陵的山,很漂亮。”玉芷兀自述说着,漆黑的眼眸深深弯起,脸上的笑容,明媚而温暖:

      “我开始思念江陵了。”

      远处的山开始重叠,雾气般朦胧。

      耳畔响起那个颤抖的声音,绝望的进入脑海:

      “恭喜这位夫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只是这位夫人身体虚弱,又受了寒,才会高烧不断,脉象紊乱,……”

      两个月?身孕?紊乱?

      那些慌乱的词句在脑海中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阿奴,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平静的语气,无力的陈述,苍白的颤抖。

      “玉芷,……”阿奴终于忍不住了,紧紧握住玉芷的双手,蹲在玉芷身边,嘤嘤的哭泣。

      轻轻的抚摸阿奴的头发,凄然的微笑: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在我以为会幸福的时候,不幸就会降临?”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青丝上一上一下的来来回回,缓慢而轻柔。

      “也许,我的存在真的是灾难吧。”

      噙在眸中的眼泪,终于承受不住,然后滴落,狠狠地砸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夕阳下,那些美丽的景物,始终苍白,没有温度的冰凉。也许,冬天,快来了。

      觞朝军队进城的时候受到了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樾谙穿着甲胄,寒光闪烁,映衬着他俊逸的脸庞,雄姿英发,然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立刻回到玉芷身边。

      匆忙地进行了接风仪式,樾谙便迫不及待的往陵阁去了。

      身后,优河清秀的面容变得忧伤而迷离。

      对不起,樾谙。无论最后怎样,你都是我最尊敬的王。

      眼前的风景掠过,来不及注视,已然萧瑟的落木,纷纷而下,盘旋,然后,颓然落地。

      玉芷,等我。

      还记得那天收到那封信笺的那一刻,是自己这一生当中遭遇的最美妙的时刻。

      一切都可以遗忘,一切都可以重来,那些悲伤,那些伤痛,那些迷惘,都即将远去。

      玉芷,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一直一直,到老。

      看到了,那个清丽的身影,走廊的尽头,默默伫立,静静等待,满满的幸福开始在胸口充盈,樾谙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承受不住了。

      然而,就在唾手可得的咫尺,樾谙却嘎然而止,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定定得凝视,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彼此幽黑的眼瞳中清晰的映入彼此,在他和她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樾谙颤抖着伸出手,有些胆怯的碰触着她的脸庞,刹那间又试图缩回来,然而,温润的感觉顿时包围着自己。

      玉芷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爱得小心翼翼,爱的如履薄冰,爱的凄楚惶然的男人,难过的心酸。

      樾谙,你应该更幸福。

      “你瘦了,樾谙。”纤细的手指无力的抚上那个男人的脸庞,有些粗糙的感觉,敏感的从掌心传来。

      樾谙微笑着,摇头,紧紧地将玉芷拥入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身体里。

      “芷儿,”颤抖的吐出这两个魂牵梦绕的字,心,猛地安宁了,周围寂静了:“你才是,怎么瘦了那么多?病了吗?”

      玉芷的神色有一刹那的闪烁,挣脱了樾谙的怀抱,轻轻笑了:“没有,我很好。”

      樾谙怜爱得看着玉芷,替她捋了捋耳边的鬓发,温柔的说道:“你啊,骗不了我的,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

      听到这些话,玉芷有些心绪不宁,慌乱的扯个笑脸,拉着樾谙进屋:“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梳洗一下,风尘仆仆的。然后,我们去看夔儿,好吗?”

      “好。”脸上的笑容,明亮耀眼。

      然后,樾谙便任由玉芷摆布,任由她为自己清洗满身的尘埃,任由她为自己换上干净的衣饰,任由她为自己梳理长长的发髻,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神情,一个眉眼跳动,都在自己的心底划过。

      却不发一言,只是笑,除了微笑,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达自己的感受。

      轻轻的靠近,附下头,正欲亲吻,却被玉芷拦住,不由得一怔,却见玉芷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樾谙,去看看夔儿吧。”

      坦诚的目光,含笑凝眉,樾谙微微笑了,捋了捋她的鬓发,点点头,说:“好。”

      陵阁外,落叶纷纷,徒然得剩下崎岖枝桠,一片荒凉。

      “夔儿,我的夔儿!”

      玉芷在一旁看着开怀大笑的樾谙,心,开始一丝丝疼痛,樾谙,你一定要幸福。

      “芷儿,你看,我们的夔儿多漂亮,长大了,一定卓尔不凡。”

      玉芷微笑的注视樾谙俊朗的面容,孩子般纯净,紧紧握着双手,狠狠的咬紧嘴唇,勉强支撑起几乎摇摇欲坠得身体。

      “娘娘。”阿奴不动声色的扶住玉芷,然后,又毕恭毕敬得垂头,说道:“晚膳已经备好了。”

      玉芷回过头,看了眼阿奴,再回头,已是平静神色:“再等等吧。”

      樾谙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看看阿奴,再看看玉芷,笑笑,说:“不用了,现在就传上来吧。”

      阿奴垂首,躬身而出。

      玉芷温润的弯起眼眸,风情云淡得从容微笑。

      晚宴,从没有这么丰盛,五颜六色,或精致,或雍容,或华丽,大到主料,小到盘饰,都是玉芷亲手挑选的,凭着记忆,挑选樾谙喜欢的点点滴滴。

      然而,那些记忆却少得可怜,也许,我从来都没有尝试去了解他,去回应他,去爱他。

      果然,我只是一个寡情之人,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樾谙,你应该得到你应有的幸福,不过,可惜,这样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来,芷儿,尝尝这个,觉得味道怎么样?”樾谙举着筷子,在那些光洁的陶瓷间来回跳动,时不时地拈起菜肴,放到玉芷碗里。

      玉芷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为自己殷勤的忙碌,顾及着自己的喜好,不停的和那些菜肴较劲。

      一把按住樾谙伸过来的手,不要这样了,樾谙,我不值得。

      “怎么了?”樾谙诧异的看着玉芷。

      手,有一丝丝的颤抖,连忙放下来,露出笑容,竭力平静的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呵,”樾谙如释重负的笑笑,放下竹筷,轻轻碰了碰玉芷的脸颊,无比怜惜的说:“有我在,你就只要快乐就好。

      “以后,我们每天都可以这样,像一对平平常常的夫妻,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游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在一起,然后,快快乐乐的一直到老,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互相搀扶着,一起去看夕阳,……”

      “够了,别说了!”泪水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慢慢流进樾谙宽厚的掌心,温暖炽热,就算是块冰,也能一滴滴融化。

      玉芷紧紧握住樾谙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庞上,用力的呼吸,苍白的唇轻轻的颤抖着。

      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一定要把持住。

      “樾谙,不,不要再说了,那些事,以后,你都能做得到的。”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身体里好像正在抽走某些东西,浑身无力。

      樾谙温柔的笑,轻轻地擦掉满脸的泪痕,一点一点,仔细而轻缓,仿佛要把过去那些印记生生地擦掉。

      猛然间,玉芷便被搂在怀里,坚实而温暖的怀抱,让玉芷有种错觉,也许,他能够用这样的胸襟温暖自己的凉薄。

      晃晃脑袋,用力地把那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我不能这么自私,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头顶上方,响起樾谙沉稳的嗓音:“芷儿,我们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些如梦魇般话语,在玉芷心底引起无数的回音,轻轻的挠着自己的心境,仿佛有无数的气泡围绕着自己,身体轻盈的快要飞起来。

      再一会儿,让我再贪婪的呆上一会儿,片刻,须臾,就好。

      阿奴悄然得端着一壶酒从门缝间溜进来,抬起头,对上玉芷雾气朦胧的双眼,刹那间,有点窒息,然而,停顿片刻,还是看着那壶酒,朝玉芷点点头,便低头退出去了。

      如果是梦,就会有醒的时候。

      玉芷定下心神,挣扎着从樾谙怀里出来,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是啊,樾谙,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樾谙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了棱角,没有的尖锐,没有了虚假,一如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孩子,比起误落凡间的仙子,她更像一个纯美恬然的孩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玉芷伸手那过酒壶和酒杯,斟一杯,清清亮亮水的微微荡漾,印入苍白的眉眼。

      “樾谙,来,喝了杯酒,一切都会过去的。”尽量平稳的端起酒杯,伸直手臂,送到樾谙眼前。

      樾谙微笑着,不假思索的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喉咙里艰涩哽噎几下,嘴边含着浓浓的笑意,轻声唤道:“樾谙,”缓缓的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

      “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操劳,好不好?”

      “好。”

      “我们的夔儿,我也不要他太辛苦,所以,不能让他拥有太多,好吗?”

      “好。”

      “要给殇儿幸福,让殇儿做一个明君,好吗?”

      “好。”

      “还有,和素鄢和好,只有她,能让你幸福。”

      “……,好。”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为什么,只看到芷儿的唇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为什么,芷儿,你的样子变得好模糊?

      芷儿,你,……不要离开我。

      桌上的烛火,猛然的跳动几下,然后,恢复平静。

      终于,结束了。

      阿奴进屋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景象:樾谙,紧紧攥着玉芷的手掌,颓然的倒在桌边,一旁的玉芷,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玉芷。”低低的发出一声呼喊,一个箭步,冲到玉芷跟前,抓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摇晃几下,焦急地喊道:“你还在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

      说着,便转身,自顾自的收拾那些林林总总的日常用品。

      “优河已经在城外等着了。酒里的药下得不多,大王又是习武之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药性的,我们必须在他清醒之前赶紧离开,……”

      说到这儿,阿奴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身后传来隐忍的哭泣声,一抽一抽,诺大的房间里流淌着压抑的喘息。

      阿奴的心紧缩了一下,但是,又立刻恢复过来。转身,慢慢的朝玉芷走过去,定定得站在她身后,然后,缓缓的开口:“玉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想要得到,就要先舍去。

      “只有舍掉那些过往,才能在将来得到幸福,不仅是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我,……”眼前的氤氲一片,已经看不到窗外那些浓烈的黑暗。

      “……,明白了。”无奈的放下樾谙的手,明明灭灭的悲伤仿佛一碰就碎。

      小心地把樾谙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看着那张平静而熟悉的脸庞,玉芷有些恍惚,就是这张脸,让我的前半生充满了酸甜苦辣,可是,如今,离别的时刻,却希望晚点到来。

      樾谙,再见。

      再也无法多看一眼,飞快的套上灰色的披风,疾速的离开。

      低下头,穿过一条条回廊,无暇张望,只是一味的疾走。然而,却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住了。

      “玉芷,……”阿奴有些不明白的喃喃。

      “我想再看他一眼。”

      柔和的烛光笼罩着这间小小的房屋,洋溢着温馨和安详。

      “夔儿,”目光贪婪的在那张小小的脸庞上,小小的身体安稳的起伏。

      忽然想到了什么,玉芷在颈项摸索了一会儿,取下那块灵石,轻手轻脚的在夔的身上动了动,灵石安安稳稳的躺在夔的胸口上,散发着淡淡的荧绿光芒。

      “对不起,夔儿。”

      夜,更浓了。

      黑暗,永远是掩盖真相的最好道具,玉芷瘦弱的背影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过往的,将来的,结束的,未完的,都会在着这个浓烈的暗夜中前赴后继的上演着。

      然而,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静谧,透着诡异和冰凉。

      在黑暗的王宫里行走,真的需要阿奴这样的向导,才不至于迷路,可是,尽管这样,玉芷和阿奴还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后宫门。

      虽然知道阿奴早就安排好了,但是,玉芷还是很惊讶,这里竟然空无一人。看着费力的打开城门的阿奴,玉芷心下一颤,阿奴,也许是自己最不了解的人吧。

      “快,玉芷!”再抬头,已经看到阿奴站在城门外朝自己的招手。

      回过神来,赶紧埋下头,快步走了上去。一路上,阿奴和玉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的前进。空旷的路上,只听到鞋底和落叶摩擦的“嚓嚓”声。

      这样沉默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玉芷看到了他,优河,正焦虑不安的站在城外不远的小树林边缘。

      “芷儿!”一看到玉芷,优河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紧紧地搂住她,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不可思议的,烦躁的心情在被拥入怀中的一刹那,竟然得到了平复,炙热的心瞬间得到了安宁,玉芷,有一种放松的释然。

      “是啊,我来了,优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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