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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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其实那个吻最后只剩温柔亲密相依，在放开他的时候，马龙以为他会看到张继科疑问的眼神，或者更糟的各种可能。
然而没有，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张继科再一次出乎了他意料之中的所有可能，他只是抬头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就朝他倚了过来，靠在了他的肩颈间。
“继科儿？”他微微侧过头，给他让开一点位置，疑惑道。
“累死了……”含含糊糊的回答。一天之中，连过数个关卡，让他精疲力尽，脑袋也混沌起来，只想赶快去会周公。
马龙无奈地揽紧他，“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张继科毫不犹豫地就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了他身上。
马龙想了想，把另一只手伸到他膝下，将他横抱了起来。他比想象中更轻。马龙在心中默默想到。
随着姿势的变换，张继科就顺势靠向了他的方向，也并没有对这个姿势表示反对或挣扎。
在出丹室的那一刻，马龙清晰地听到耳侧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我就这样平平淡淡度过千年万年，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也不会懂得，什么叫无法割舍。
方博转头看到那个漂浮在空中的“人”，不，那已经不能说是人类，而是一个怨灵。生前所有不甘心的执念，死后仍然困在原地，无法解脱。
他下意识就把小雨拦在了身后。
“你就是阵灵？你在此百年，害人无数，究竟是为何？”
“哈哈……又来了新的人呢……都得死……”苍凉的笑声。伴随而来的是法术攻击。
全力挡下一击的方博瞬间就感觉到了实力的差距，他不禁心下一凉。所谓师门任务的难度，难道……？
身后的小雨没看到方博表情的变化，但他敏感地感觉到些气氛的变化。
“我们打赢了你就能出去吗？”
“赢？多少年没人赢过我了……枉我曾修炼千年，长生路上多枯骨，可得了这长生又有什么用？留不住一个想要留住的人……哈哈哈啊哈，何其讽刺！”
原来竟是曾经修道中人吗？
方博转身和小雨对视一瞬，交换了眼神。
“除了和你比拼，还有别的选择吗？”
“呵呵……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那阵灵仰天大笑，“世间事安得双全法？奈何当年却没人给我一个选择。”
“殊途为何不能同归？那些老匹夫偏偏不能容他……我纵活千年，没了他，一样是行尸走肉。”
“好，我就给你们一个选择。”
枯骨般的手指向角落两个闪闪发亮的旋转的传送阵。
“一个生门，一个死门。必须有人走死门才能破阵，你们自己选吧。”
“我倒想看看，你们修道之人，究竟是不是只有修为性命排在第一位。”
“生门死门……”小雨看向阵灵，“我们只能出去一个吗？留下来的那个……必死无疑吗？”
“小雨，别想那些。”方博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的。”
“果真是小孩子，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完满的结局。也就只有你们这样还未经历过世事风雨，生离死别的年轻人还有这种热情了吧。”阵灵虚无缥缈地笑笑，又沉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博哥……怎么办？”小雨扯扯方博的衣袖。
“有我呢，不管怎样，我一定和你一起。”方博安抚地看进他的眼里，“同进退。”
小雨有些忧虑地看着他，勉强对他微笑了一下。
“你们做完选择了没？是自己走生死门还是跟我打？”
“那就接招吧！”方博还是选择了硬拼。小雨深吸了口气，也运起体内真力，站在了他身边。
雨夜的初遇，从他们相识至今，时光如水流逝，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彼时他还是窝在他怀里安眠的小豹子，水汪汪的眼睛俘虏了面对他的那个人。经年累月的相处，相依为伴，逐渐成长，成为彼此身边不可或缺的亲人，站在一起就能并肩作战。
如果终究不能两全。
如果一定要有牺牲……
眼看方博那边支撑不住，露出艰难的表情，半跪在地，而那阵灵又一挥袖击来，小雨想也没想，就飞速移了过去。
方博刚一抬头，就见一道身影砸进了他怀里，夹带四散的法术效力。
“小雨！！！”
一时间方博只觉得五脏俱裂，竟然没有勇气去查看他到底伤得如何了，一直以来，小雨都被他和科哥安稳地保护在身后，从初遇之后，几乎都没让他再受一次伤，即便如此，也还尚未能治愈他内丹魂核的旧伤，而如今，伤上加伤……
“咳咳……”小雨靠在他身上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慢慢开口道：“博哥……”
“你怎么样？”方博觉得自己揽着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你不要紧张，我没事。”小雨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
一生之中，最孤寂恐惧的时候就是在那个雨夜，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胸口的痛，心上的伤，天塌地陷，了无希望。
可是我遇到了你们……
失去的，痛过的，都被一一找回和治愈。
再也没有什么遗憾和不能释怀了。
得到这么多，我如此感激，除了陪伴和笑容没有其他可以回报。
如果……
“即便是现在，生死门的选择仍然有效吗？”小雨平静地开口。
“当然。”
小雨转过身，“博哥……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能遇到你和科哥我真的很高兴。”
方博楞楞看着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伸手，就看见他身影一闪消失在不远处那道漩涡里。
“小雨！！！”
方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在片刻前，他手上还有小雨身上的余温。他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对。此刻就是终点了吗？
不，永远不会离开你。
阵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衣袂一闪，跟进了同一个传送阵。
死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