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之新纪元》红尘一客

17、商讨

　　最后进门的人自觉地关上了教室的门，另有一个社团的男生站到了靠近走道那扇窗子正下方的桌子上，随时留意外面那些人的动向。
　　整个一层所有教室的窗帘早在他们这群人进来教师楼不久就被人全部拉上了，电灯也都全部熄灭了，只为了不让丧尸发现他们这里面人影憧憧——如果有丧尸能看得见的话。（现在虽然还有电，但谁也不知道这电力什么时候便会断掉，也许就是下一秒。）
　　自有男生靠着窗边站定，随时透过窗帘缝隙留意外面的情况。虽然靠近教学楼的丧尸基本都被他们合力清除干净了，但还是要警惕教学楼那边的尸群涌过来。
　　其他人都围成一圈，在教室中央随意选个地方坐下。
　　正正好，这时候，唯一留在楼上观测的两个男生也从天台下来了，正推门而去，宋益辉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架自己改装的遥控飞机。
　　凤姐本就想让之前到楼顶观测的那些大一大二的先将他们能了解到的外面的情况和大家说说，宋益辉此时回来了，正好让他说说他刚刚了解的最新情况。
　　可以说喜忧参半。、
　　忧的是，果然如明哥所说，西门和北门都不能走了，通过遥控飞机上的摄像头带回来的影像，那边往被远去行驶的几段道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尤其是西门那段老路，有一辆公交正好侧翻在了路正中间，而它侧翻之后，又导致了连续十多辆车的严重追尾，甚至有几辆车还被撞飞出去，堆叠在另一边车辆的车顶上……即使没有亲历当时的景象，但是听从镜头拍下来的现状他们不难想象当时的惨烈景象——又是接二连三的车祸，又是大群防不胜防的丧尸的突然袭击，周围又根本没有多少躲避的地方，只怕那时候的那条老道比地狱还更凶险而让人绝望。
　　喜的是，南边校门外的状况还好，主要事故发生在了离校园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公交车站附近。几辆大巴的倾颓翻到将不少车流乃至大量丧尸堵在了数百米之外，校门口这边反倒还算干净，当然，请忽略那些校园附近的吃人怪物们和他们留下的残羹剩饭以及到处都是的斑驳血迹。从校门出去后，他们可以从靠近化工大学体育场那边的那条道迂回一下，再拐上向北园区的路。那边路上虽然也有车祸，但因为主干道上大巴的巨大车祸，让很多人反应快速地调转方向盘改走其他路，而一部分车主显然很不幸地在那个路口撞在了一起。堵住了后来车辆往这边通行的可能，倒使得这段路并不是那么拥挤，到时用大卡车撞开应该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就多弄些□□啊，炸弹啊什么的，将汽车炸飞。（当然，□□只能铜鼓引燃漏油的邮箱可能引起爆炸）
　　宋益辉同学最后那点儿兴奋提议自动被所有人忽略了，不说炸飞汽车弄出的动静，就是炸飞汽车后会不会反倒对他们造成损害就不好控制，谁会那么NC去炸车，而且，在这种境况下汽油可是很宝贵的，说不定他们还要看看从哪些车里弄点来补充一下。当然，如果情况紧急，他们也许也是会炸车的，或者干脆像杀出个黎明那样弄炸煤气罐？
　　其他大一大二上去观测过的人也都一一说了自己看到的状况。
　　这时候，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就这么走了么？那么那些剩下的同学们怎么办？”看到所有人都停下话看向她，她紧张地咬唇，还是坚定地将自己所想说出来：“之前我们有联系上几个同学，他们都没有受到感染，现在都躲在家里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前去救援啊，难道我们只顾自己逃走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声音。他们并不是没有想到还有同学被困在学校周边，就是学校里面，也说不定还有他们没有救援到的。他们不是不想救人，但是，他们不是神，没有金手指，之前那被凤姐的坚定和决绝支撑着忘了个人生死的大胆救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去涉险，尤其那些人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值得自己赌上性命，迄今为止能救出这么些人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他们不会因为之前的救援很顺利就自满地以为他们可以从容地在丧尸间杀进杀出，尤其是周围的小区不比校园。校园里面大多四通八达，占地广阔，便于他们四处游击。但是小区不同，小区封闭而且里面道路狭窄，而且人口聚集度高，一旦进去，出不出得来都是问题，只怕到时候没救出人反倒自个儿也被困在里面，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是他们绝对不愿看到的。
　　但是就这么放弃那些人吗？其中甚至还有他们社团的成员！
　　所有人都看向从事情爆发一来就冷静得可怕的凤姐，希望她能像之前一般做出最正确果断的判断——他们虽然冲动地，甚至可以说自不量力地在校园里展开营救，却至今没有大规模的伤亡，除了几个受伤现在还不知道是否感染的家伙，也只有一个女生丧生，凤姐功不可没、
　　面对大家期盼的眼神，凤姐闭了闭眼，声音淡淡地，却自带着一股让人不可反驳的魄力说道：“人我们之后再想办法去救，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去救，我们只能先保住我们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救出了那么多人了吗？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再去营救其他的人啊！”那个女生冲动地焦急追问。她有一个很好的姐妹还躲在小区出租房里，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凤姐没有训斥她，只是摆手让她先听自己说完。
　　“别忘了我们不是神，之前没有出现大的伤亡已经是侥幸，我们不可能杀进人口密集环境狭小的小区还像之前那般全身而退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无暇顾及别人。现在教师楼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之前我们的动静太大，已经吸引了不少丧尸的注意，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往教学楼这边包围。再者，之前营救时候弄出来的那声巨响，只怕也吸引了学校周边乃至这一片区的丧尸的注意，我们要走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对校门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
　　“啊，那外面……”可是这样，凤姐怎么不劝劝外面那些人？谢晓晨及时捂住了想要开口追问的赵君的嘴巴，示意她不要打断凤姐的话。
　　凤姐也当做没听到赵君的话继续道：“我们如果不赶快离开这片地方，只怕便永远不用走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情况会这么糟糕，但是他们还是很相信凤姐的判断的。不说她从事情爆发之后淡定指挥，从容救援，就说她选定的路线方案，至今都没有出现大的伤亡，这份果断决绝，这份判断力和那强大的第六感，让他们这群一开始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吓得回不了魂的人信服得不得了。不是所有人面对如此骤变都能这么快冷静下来还能如此从容指挥若定的，凤姐就好比他们的定心丸，似乎只要跟着她，便不会有错。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凤姐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扫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没有人抗拒这个建议，大家基本上都同意凤姐的提议。凭他们现在的实力真的很难深入周边救出那些同学，说不定倾尽全力也难以做到，不值得冒那样巨大的险。
　　“那，那些人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见死不救吗？”那个女生都快要哭了。她知道不该强人所难，勉强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但是，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好朋友。和她一般想法的人很多，只是她抢先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凤姐并不打算欺骗她，不无冷血地回答：“我们目前只能顾好自己。出了城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但是，我不能勉强其他人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毕竟每一个人的生命一样珍贵，都不可替代。”
　　“可是之前？”女生抢话道。
　　不等她说完，凤姐就截住她的话道：“此一时彼一时，校园和周边毕竟不一样。刚刚的行动虽然冒险，但是我能确定不会有太大危险，只要我们做完后能尽快离开。但是一旦我们再在城区里面耽误，我不能肯定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没有人必须为了别人拼上自己的性命，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我们可以一搏，但是危险太大。力所不及的时候，我们不能冒进。希望你明白。”凤姐慎重地说道。
　　每个人都是惜命的。我们也只是一群在普通不过的人。
　　所有人再度沉默不语。虽然担心那些同学，可就像凤姐说的，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深入营救。
　　“大家不必良心不安，我们已经尽力。我不是说了吗？之后等我们离开这里，找到一处安全些的地方后再从长计议不迟。”凤姐难得地耐下心安慰着气势低迷的众人。
　　大家也不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不是逞强的时候，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做不到圣父圣母，他们不是神。正如凤姐说的，他们逃出去以后可以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开展营救，但首先，他们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能尽快离开这个已经摆明了不安全的地方，才有能力去实现其他的事情。
　　“外面那些人我们真的不管了吗？”还是有人迟疑着开口，实在没办法做到那般见死不“救”。
　　凤姐摇摇头，无奈地叹息：“我们管不了的。你们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可以去试着说一下，但是，劝不动也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们的过错，这是他们的选择！再说，跟着我们也未必真就那么安全，我们可不是小说里面开了金手指的男女主角，可以一直一帆风顺。”凤姐还有心情调侃。
　　说罢，凤姐让宋益辉他们讨论逃亡的路线，让王鹏一带着另一部分动手能力比较强的理科男生尽快用从工地那边弄来的煤气罐和焊接器材试着给大巴车等加固。
　　“只怕要不短的时间！”王鹏一说道。
　　“尽快吧！”明哥叹口气。他们不能一点儿加固都不做就冲出去，太危险了。尤其是在前头担当排除障碍作用的大卡车。但也不能拖得太久，时间越久，他们出去的风险也越大。明哥则带着其余帮不上忙的一部分人去处理外头的物资去了。一半的物资啊，怎么也不能大意，他们必须精打细算，好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器械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