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倚天同人）》山丘瓜子

2、坐上了火车去大都

　　2005年的冬天，春运

　　火车站里人挤人。

　　张无忌回头张望了一眼，看着那乌压压的人群都堵在行李检验口，整个队伍连动都不曾动一动，这么大冷的天，他一个人背着个大的登山包，两手都提了解塑袋，硬是愣生生给逼出了汗。他双手动不了，只能僵硬着这个姿势，任那发梢上的一滴汗从额头流到下巴。他娘殷素素也是看着这春运大军发愣，心里一边抱怨着这张翠山又死哪去了。

　　“你爹也真是的，把我们娘两扔这块，就让我们在这吹冷风呐！儿子，你先把这东西往地上放一放，看把你累的。”

　　张无忌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爹说了，火车站人多，千万得看好自己的东西，一不留神就被人拿走了。”

　　“傻愣，跟你爹一模一样！”殷素素在儿子脑门上戳了一戳，“回去后看看你外公，要是得空，再去看看你太师公，你爹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总惦记着，就是放不下面子回去认错…”
　　张无忌一口一个哎应着，老远听见一声：“无忌！无忌！”他爹张翠山挥着一张票子跑过来，“赶紧的，别磨蹭了，拿着这票，跟着那边的人一道走！”

　　殷素素皱了皱眉，“走近路？”

　　“这里没半个小时进不去，真进去了估计检票也检完了，还是掏点钱，走近路吧。刚才卖20，现在卖10块了，赶紧的吧，爹帮你拿这个。”张翠山说完就铃过儿子手里的一个麻袋。都是自家种的土货，单手还真不好提。

　　直到送进小道口，张翠山和殷素素才被拦下。工作人员负责地说：“再进去就得买票了，回去吧回去吧，小伙子我们会送到的。”

　　张无忌没来得及回头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晚走一步也许又要看见他娘的泪眼了。

　　火车票看漏一个数字，18号车厢他看成8号，结果在最后五分钟的时候险险踏上车厢，车厢门口已经堵了，他高声一边喊道“让一让，我有座”一边拼着命往里挤。奈何头进去了，包却被卡住了。更别说两个大麻袋了。及至火车开了有一刻钟，他才从人堆里杀出来，脸涨得通红的走到座位前。

　　8号车厢045座

　　没错啊？！

　　张无忌又仔细拿着车票核对了一番，可是现在他的位置上明明坐着的是一位姑娘！

　　周芷若被这位愣头小子盯的红了脸，她转过身子扭向一边，对左边的赵敏说：“那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赵敏瞟一眼对面，声音高亮清脆，“看什么看！一边去！”

　　张无忌讪讪地开口：“这位姑娘，不好意思，你这位置应该是我坐的…”

　　周芷若连忙拿出自己的票，辩解道：“我的也是坐票，046座，就在这的，我跟你换一下行吗。”

　　赵敏伸出手说道：“你的票呢，拿来我看看。”

　　张无忌乖乖地递过去，坐在周芷若对面的宋青书开腔，“别是假票，这年头，黄牛卖的票价高，那也不一定是真票啊。赵敏，你给仔细看看。”

　　赵敏揉了揉那票，又看了眼张无忌，才还给他，“跟你换个座，你坐046，她坐这。哎，你该站起来了吧。”

　　被赵敏说的那位姑娘一直低着头，这个时候猛地站起来，竟有些趔趄，她嗫着嘴说：“对不起，我刚才看这没人才坐了，对不起…”她一边小心挪着步子，一边要跨过张无忌那两袋挡路的障碍物。

　　张无忌突然拦住她，“别了，你坐吧，我站着也是一样。”

　　赵敏没好气地翻一个白眼，跟周芷若咬耳朵，“烂招，瞎透了。”

　　周芷若倒是特意看了一眼张无忌，心里却是生出一丝好感，旁边这位姑娘叫做小昭，腿脚有点不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特意与小昭换了位置，想让她进出方便些。这个男生难道看出来了？

　　她刚想和赵敏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往里挤一挤，四个人坐三个人位置算了，从人堆里挤出来的赵成都打断了她的话：“敏敏，我刚刚跟人换了个卧铺，你跟我过去吧。”

　　“一个卧铺，你睡还是我睡啊？你再去换一个！”

　　赵成都犯愁，“现在全满员了，这个也是我好不容易加了两百才换出来的，再有得等晚上的了。你先跟我过去吧，那里总比这里方便些。”他瞥了一眼张无忌，“人也少点。”

　　“不去，我懒得动。挤进挤出的，没位置待会我还得回来。”这赵敏就吃定赵成都拿她没办法这点，怎么说都说不动。

　　赵成都也确实不争气，长腿跨过宋青书的二郎腿，憋屈地坐在赵敏对面。宋青书坏心眼地瞅他，“哥们，不去了？”赵成都抬眉看赵敏，“她不去我去干嘛？”

　　周芷若心里暗笑，不妨听得柔声柔气的小昭对张无忌说，“你也坐吧，这个位置能坐两个人的。”

　　张无忌憨憨地说：“没事没事，你坐吧坐吧。”他来的时候就一身尘土，人挤人上来之后更是一声臭汗，现在要跟三个俏丽丽的美女坐在一块，自己都不好意思。今晨他四点就起来了，奈何从家到火车站就花了不少钟头，春运不同于平时的赶集，本来大家伙儿都赶在这时候回家，又加上今年日子短，学生放假跟农民工回家都挤在一块，人更多了。幸亏是在学校订的火车票，不然还得自个儿在冷风上吹个两三个钟头，才能领一张票，还是站票。

　　小昭眼睛闪闪地看着张无忌，“大哥，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八大学院”

　　“啊，这么巧，我也是！那你到哪下车？”

　　“我买的到大都的票，之后再转车。”

　　“呀，那是终点站了……”

　　赵敏心想，看着根本就是个民工，去大都，大都人都不这么打扮好伐，村死了。她双手一趴，摊在车桌上，“赵成都，我要吃东西。”

　　赵成都自然领命。

　　中原到大都走铁路需要18个小时，赵成都从小到大都没坐过这么久的火车，赵敏也是，因此两个人坐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就开始躁动了，赵敏尤甚。她和周芷若是室友，格外亲密，赵敏话多，周芷若就是个斯斯文文的姑娘，两人笑起来一个明朗爽利，一个恬静文气。倒不失为一道风景线。半夜里两个小姑娘就互相依偎，赵成都心倒细，行李包里还带了个小薄毯，特意是给敏敏准备的。

　　赵成都和赵敏是一个大院里的，敏敏阿爸是他爸爸的下属，官位虽说小了一阶，但官大一级吓死人，按道理说，敏敏总该给赵成都好脸色看吧，可偏偏呢，他还得处处讨着赵敏的好脸色。可谁叫他赵成都就喜欢赵敏呢。

　　半夜里人声渐少，赵成都强打着精神，看着自己和赵敏的行李，坐他旁边的宋青书早就仰倒在座椅上，反倒是他们旁边站着的那位男生还站着。赵成都冲他打招呼，“嗨，兄弟，要不要坐会？”

　　张无忌站的有些麻了，这样被他一叫还愣了下，“啊？噢。不用，你坐你坐，我站着清醒。”被让座的小昭姑娘已经歪着头睡了，看得出来睡得并不舒服，“我还要看东西”他强调了一遍，以免对面的男子以为他别扭。

　　赵成都爽朗一笑，“好吧，我也看着东西，刚才对不住，我媳妇脾气比较大。就这位。”他快速指了指赵敏，生怕这时候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