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赌博》冷雨夜念北

5、第四章

　　十月十九号。
　　林茉儿觉得蔡梓澎最近有点不对劲。
　　她总觉得他在躲着她，一没事干就拿起手机把玩，都不像以前那样陪她了，而且有时候自己出去也不带她，害她自己一个好无聊。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啊？不会是干坏事吧？经过三四后，她决定跟踪他。
　　根据她的观察，他每个周末都是早上七点半准时出门，于是一大早就起来‘候驾’兼悉心打扮。
　　嗯，黑衣服黑裤子配上长长的外套，加上太阳眼镜和一个鸭舌帽，盖住盘起的头发，再带上一个口罩……虽然是有点夸张，不过跟踪就是要这样的派头！林茉儿对着镜子比了个‘OK’手势，‘嘿嘿’地奸笑。
　　哼，我林茉儿一出马，轮不到你不投降！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我逮你个正着！
　　准备好了一切，林茉儿躲进厨房里守株待兔。现在距离七点半还有十几分钟，她要耐心点等待。
　　七点二十五……
　　二十七……
　　二十九……
　　七点三十分，目标人物准时出现！
　　‘砰！’大门被关上。
　　追！她马上跟了出去，一路东躲西藏，倒还真是像模像样，跟小说里的侦探有得一拼，直到蔡梓澎上了公车，她连忙了挤了上去。
　　还好公车上人多，大家挤来挤去的，不容易被发现，嘿嘿。
　　半小时后，蔡梓澎在海峡商场下车，林茉儿见状，又连忙跟上去，却见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并肩进了商场，林茉儿心里顿时冒起了酸泡泡。
　　那女的……好像是校花吧？这个坏蛋，原来交上了女朋友，难怪都不理她了！可恶！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嘛，就算交了女朋友也犯不着一眼都不瞧她吧？算算他这些天来和她说话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呀呀呀……那、那女的居然挽住了他的手臂，而蔡梓澎那小子居然还笑眯眯地配合！奸夫□□，这对奸夫□□！她恨得牙痒痒，眼里冒起了两窜小火苗，巴不得冲上去把对方卸成八大块，倒是很迟钝地没发现自己的心理状态……呃，大家还是不要拆穿她好了。
　　突然，那头的蔡梓澎像是感觉到她那杀人的视线般转过头来，她一惊，连忙缩了回去。
　　他没发现我没发现我绝对没发现我……她心里一凉，手心里冒出冷汗。
　　汗，还真有女生跟踪他，难怪后脑凉飕飕的。他怎么就不知道他的魅力值已经高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
　　‘凤茹，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啊？这么快就回去？人家刚刚才来没多久嘛！’女孩不甘心地撒娇道。
　　‘乖，我下次再陪你。’他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女人就是麻烦！
　　‘那……好吧。’叫凤茹的女孩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心知他已经不耐烦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
　　送走了女朋友，蔡梓澎掉头就走。现在他有必要弄清楚跟踪他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大胆到跟踪他，看来要给点教训了。
　　咦？那女的怎么走了？哦，他们一定发现她了，所以想兵分两路，假装散会，再到某处会合。嗯，一定是这样！她真是太聪明了！林茉儿心里算盘着，忍不住为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想象力）沾沾自喜。
　　蔡梓澎的步伐越来越急，她跟着他走出了商场，拐进了一条小巷。
　　好你个蔡梓澎，小巷里人少，更方便做见不得光的事对吧？哼，还想瞒过她？没门儿！
　　蔡梓澎假装拐弯进了另一条小巷，停在巷口等猎物自动上钩。
　　果不其然，林茉儿为了不跟丢，重了他的计，急急拐弯的时候被他拉扯住一只手扣到墙上，困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呜呜……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这男人好大的劲，把她手腕都抓疼了！
　　‘你是谁？’蔡梓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不吭声。
　　不错！挺有胆识！蔡梓澎半眯着眼打量她，脸凑近她：‘不说吗？’
　　大口罩下的林茉儿额上直冒冷汗，脆弱的小心脏激烈地跳动，拜托大哥，你别靠那么近好不好！你这样我说不出话啊！你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脸真的很祸害吗？在这样下去她怕她会休克啊！她很哀怨地看着他。
　　得！蔡梓澎决定不再跟她废话，大手抓下她的口罩，扯下鸭舌帽，那张清秀的脸立即亮在眼前。
　　‘茉儿？’他不可思议地喊道，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痛……’你还捏着我的手呢！
　　看到她那张可怜兮兮、皱成苦瓜的小脸，蔡梓澎连忙放开她，白皙的手腕上印着五道青色的痕。
　　‘嘶，痛死我了……’林茉儿边甩着手边抱怨：‘你用得着那么用力吗？我又溜不走。’
　　‘对不起嘛，我又不知道是你。’他心疼地抓过她的手。‘怎么样？很痛吗？’
　　‘废话，没看到都青了吗？’她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那么大
　　的劲儿。
　　蔡梓澎拉起她的手：‘走，回家涂药去。’
　　林茉儿一动也不动。
　　蔡梓澎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沉默，半响，才道：‘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
　　蔡梓澎的脸僵了一下，勉强地笑道：‘是啊，本来打算迟一点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林茉儿再次沉默。
　　‘……哦。’过了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本来她想问，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不理她，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他就会疏远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哦’。
　　蔡子澎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张失落脸，硬是把她带回家上药。
　　等他一走，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自我封闭。
　　他真的有女朋友了，两个人手牵手的好幸福，她祝他们永远都相爱……可是，可是她心里真的好酸好难过……当她回过神来，泪水早已爬满了她整张脸。
　　接下来的日子里，蔡梓澎不再早出晚归，反倒是林茉儿，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她都尽量躲着他。
　　蔡梓澎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有苦笑。
　　是他自己推开她的，他能怪谁呢？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这样对大家都好……这种结果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蔡家的饭桌难得那么安静，表面上没什么，但最近自家大哥和茉儿姐的反常，蔡家老二蔡必辉都看在眼里。
　　唔……看来需要开导开导他了。
　　他敲了两下门，说：‘哥。’
　　久久得不到回应，蔡必辉擅自开了门进去，却见自家大哥正休闲地倚着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
　　‘有事？’蔡梓澎头也不回一下，迳自拿着啤酒往嘴里倒。
　　‘哥，你跟茉儿姐最近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他随口敷衍，拿起啤酒猛灌。人家总说借酒消愁，可他一直喝都不醉怎么办？
　　‘嗯？’蔡必辉挑眉，一百万个不相信，似笑非笑：‘哥，你哄哄爸妈还行，对于我是无效的，我说你就摊牌吧。’
　　蔡梓澎奈何不了自己老弟，以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今晚不告诉他的话他也别想睡了。
　　随手把空罐子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他双手垫着头躺在床上，蔡必辉马上跟过来躺在那张‘双人床单人睡’的床上准备听故事。
　　‘我喜欢她。’他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那张笑靥动人的脸。‘但是她不属于这里，她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而我只是村子里的一个无为少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迟早会离开，所以我只能推开她。’
　　嗯哼，这个他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以老哥的性格，怎么会如此关心一个女生？他不支声，继续洗耳恭听。
　　‘我找了个我不喜欢的女生交往，希望自己的感情收敛一点……也许，以后我还会和那个女生结婚，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是这平平淡淡的生活里不会有她。’他转向弟弟，眼里盛着浓浓的哀伤：‘必辉，从我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我这一生就注定不会幸福，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也是最无法触摸的爱。’
　　‘哥，你这次也太悲观了吧？这可不像你一贯的做法。’看来茉儿姐对老哥的影响还不是一般的大啊！一向自信张扬、在球场上总是那么不可一世的老哥居然被她击垮了。
　　‘不，我打包票她父母不会接受我。’他顿了顿，平复了心情，又说：‘她跟踪我，看到了我跟那女孩约会，于是一直躲着我，这说明她已经对我有了感觉，所以我不能心软，我不能害了她。’
　　‘哥。’蔡必辉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没再说话，蔡梓澎却觉得有股暖流在心上滑过。
　　‘今晚在我这儿睡吧。’他翻了一个身，又补了一句：‘刚才的事别告诉茉儿。’
　　窗外传来夜晚的虫鸣声，兄弟二人共枕而眠，各怀心思。

　　蔡必辉心里很矛盾，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哥让他别跟茉儿姐说，但他也不可能让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僵着，再这样下去，全家都要被冰封了。
　　这两个人，分明是想爱又不敢爱嘛！亏他们平常还那么聪明，怎么一到恋爱的问题上就打死结了呢？果然是人无完人啊……蔡必辉仰天长叹。
　　怎么办呢？又不好惊动爸妈。蔡老二揽着自家小妹坐在阳台上苦思异想。
　　机灵的小思莹见两个哥哥最近都不怎么高兴，打算帮哥哥分担一点。
　　‘哥哥，你怎么了？’
　　‘唔……’蔡必辉想了想，问道：‘你喜欢茉儿姐姐吗？’
　　‘喜欢！’蔡思莹一听到茉儿姐姐，滴溜溜的双眼顿时变得亮晶晶。
　　‘那你想不想她做我们的嫂子？’他又问。
　　‘嫂子？嫂子是什么？能吃吗？’小思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呃……’蔡必辉额上三条黑线，再次深深地体会到和小妹沟通的困难：‘嫂子是哥哥的老婆，也就是茉儿姐姐和大哥结婚，永远住在我们家，和思莹在一起。’
　　‘好啊好啊！我要茉儿姐姐做我们的嫂子！’小思莹一听茉儿姐姐可以留在自己家，高兴地大拍手掌，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大哥和茉儿姐姐出了点问题，你要不要二哥帮他们解决？’
　　‘要！’
　　‘好，但是你要先给二哥亲一口。’蔡必辉贼笑着把脸凑近她。（作者叹：真是十足的恋妹情节……）
　　‘……’
　　‘啵。’哈哈，吃到嫩豆腐了，小妹的脸蛋真滑……成功偷袭的蔡必辉奸计得逞，笑得一脸满足。
　　于是，再经过周详的部署后，蔡家老二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首先是找茉儿姐，了解女方的心理状况以及想法，再给点刺激。
　　‘茉儿姐，我能进来吗？’他来到林茉儿的房门口。
　　房间里正在发呆的林茉儿吓了一跳，说：‘哦，进来吧。’
　　蔡必辉进了房间，手上拿着一张纯钢琴曲的CD，笑眯眯的说：‘茉儿姐，之前看到这张CD，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就买下来了，就是一直忘了送给你。’
　　林茉儿嫣然一笑：‘好的，我收下了，谢谢你。’
　　蔡必辉在她床上坐了下来，有意无意地说：‘茉儿姐，你有没有发现我哥最近太不正常了。’
　　林茉儿僵了僵，眼眸一黯，酸楚地道：‘呵呵，是吗。’就算发现，又如何？
　　蔡必辉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依旧笑嘻嘻的说：‘你真的不知道？’
　　林茉儿沉默。
　　蔡必辉见状，又说：‘我哥他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了，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他心里的那座冰山融化，毕竟以前爸妈一直催，都没进展，这女孩一定很特别吧。’
　　林茉儿用力咬紧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很好啊，恭喜他了。’
　　蔡必辉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她：‘茉儿姐，你喜欢我哥吧？’
　　她闻言，身子又是一抖，顿时慌乱起来。
　　‘我、我喜欢他，不！我不是不喜欢他！也不对！我……’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蔡必辉看到她的反应，满意地一笑：‘茉儿姐，我看过一本书，书上有一句话我一直都很喜欢：幸福是自己去争取的，错过了就没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嗯，计划第一步，成功。
　　接下来该轮到老哥了，不过老哥太难搞了，对付他要下猛药。
　　在球场上找到自己大哥，蔡必辉拿着一条毛巾和一片矿泉水喊道：‘哥，休息下吧。’
　　蔡梓澎停下手上的动作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倒头牛饮。
　　‘哎，我说哥啊，你确定你就这么放弃她了？不后悔？’
　　蔡梓澎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他镇压了：‘不后悔，只要她能幸福。’
　　‘可是……刚刚我去找她，茉儿姐好像很痛苦，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流眼泪，还说……’蔡必辉故意不把话说完，存心吊他胃口。
　　‘还说什么？’蔡梓澎果然紧张地追问。
　　‘她还说……她喜欢你，但如果你跟别人在一起会幸福，她就算死也没有遗憾了……’
　　蔡梓澎胸口猛地一震，大惊失色地摇他的肩膀：‘她还有没跟你说什么？有没给你什么东西？有没有啊？你回答我！’
　　蔡必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了’字还堵在喉咙里，蔡梓澎已经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完了，这药会不会下得过猛了啊？
　　蔡梓澎一路没命似的冲回家，直奔林茉儿的房间。
　　‘砰！’房门突然被撞开，坐在床上的林茉儿吓得跳起来。
　　‘梓澎……’他怎么突然来了？
　　没有给她太多时间震惊的时间，蔡梓澎的胸膛强烈地起伏，颤抖着手抓过她的手腕。
　　没血！
　　‘茉儿，你有没怎么样？有没吃了什么东西？有没吃药？快，回答我！’他的眼里盛满担心、着急、惊恐，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吃……’虽然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她还是乖乖的回答他比较好。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突然一把把她带进怀里。
　　‘梓、梓澎！’她惊呼道，可是下一秒她疑惑了。
　　他在发抖？真的，他真的在发抖！为什么？他害怕吗？有什么让他那么恐惧？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茉儿，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他痛苦地喃喃地低语，嗓音异常的沙哑。‘茉儿，别离开我……茉儿，我的茉儿……’他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只手捧起她皎洁的脸。
　　‘梓澎，你怎唔……’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他激烈的吻中，他在她的唇瓣上反复辗转，滚烫的舌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口腔，以一种能把人淹没的热情深吻她。
　　林茉儿错愕地瞪大眼睛，他在吻她？为什么？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心里一阵绞痛，她用力地挣扎，可是他却困住她紧紧不放，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继续吻她。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不断的索取，两行热泪从她闭紧的双眼里流了出来。
　　感觉到那明显的湿意，蔡梓澎蓦然退离她的唇。
　　天！他在干什么？
　　‘该死的！’他懊恼地诅咒道，随即跑出了她的卧室，她痛哭起来。
　　她不讨厌他的吻，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为什么在交上了女友后还要来招惹她？
　　蔡梓澎跑回自己房间，一手甩上门，后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握紧的手指关节泛白。
　　为什么在决定放弃她后还对她做出这种事？
　　——情不自禁。
　　得出这个结论，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当他以为她想不开要自尽、却看到她好好的坐在房间里的时候，那种差点失去珍宝的心情，是没人能够理解的。原谅他，那一刻，他实在无法再压抑心里的感情，脑子已不听使唤，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把她拥在怀里，以细密的吻表达自己对她的爱。
　　天知道他有多爱她，天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害怕自己甚至不曾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她就悄然离去。
　　‘对不起……’他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内疚与自责涨满了他的心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随后赶来、躲在楼梯口的蔡必辉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唔，有点棘手呢。
　　刺激的作用起到效果了，可情况怎么看似不太理想呢？难不成真的要找老妈出马？他眼里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
　　‘小澎，茉儿，你们唔——’
　　‘嘘！’蔡必辉吓一大跳，赶紧捂住蔡妈妈的嘴。真是的，老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他对蔡妈妈比了个手势，示意到楼下去说。
　　‘小辉，你在做什么啊？’蔡妈妈奇怪地问，刚刚一上去就见小澎和茉儿的房间都各自关着，必辉却托着下巴站在楼梯口发呆，真是好一道诡异的风景。‘楼上那两个怎么了？’
　　‘妈，这事比较复杂啊。’蔡必辉搔搔脑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要怎么开口。‘唔……简单来说呢，就是这样这样……然后老哥……茉儿姐又……’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嘀嘀咕咕着。
　　‘总而言之就是茉儿姐喜欢老哥，但是老哥又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茉儿姐，所以决定放弃。’废话连篇了一大轮，蔡必辉终于说出了一句重点。
　　‘放弃？’蔡妈妈慌了，难道这两个孩子真的没缘分吗？‘那、那要怎么办？’贵为人母，心志却完全不成熟的蔡妈妈却把问题全数交给儿子。
　　蔡必辉想了想，然后说：‘你去找哥，然后我们这样这样……’两个人商量着，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计算的笑容。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