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谋莫探第一部》云栗子

51、那个凶手，隐晦（二十六）

　　来萧子桀的开幕式的人都不是小混混，也不是那些基层的公务员，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商贩。眼前的这几个，地位自然也不低，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虽说不一定智商就很高，但是，为人处世和察言观色，那都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几人看了看坐在首席笑的温和的萧子桀，坐在对面笑的官方的莫云和楚棂，相互对视了几眼，然后，一个看上去在这几个中较为有地位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了，

　　“莫队长执行公务，我们定当全力配合，我虚长在座的人几岁，我就先带头说，我来了酒店之后一直在大堂，就中途离开了一次，去了花园，但是，没往深处走。我那个，有点烟瘾，所以，去了花园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抽了根烟，之后就回大堂了。”

　　“我中途离开了大堂两次，去的也是花园，我有两个重要的电话要接，花园比较安静，加上电话内容不方便让人听到，所以，也是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我中途离开了大堂一次，去的花园，我有轻微的哮喘，在封闭的地方太久了不舒服，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到了汤世贤的时候，他却没有接口的打算，莫云看了一眼楚棂，楚棂会意的问到，
　　“汤老板呢？”

　　汤世贤闻言看了一下楚棂，然后，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笑的一脸温和的萧子桀，
　　“我看了某些场面，不太舒服，去花园调整一下心情。”

　　萧子桀脸色不变，完全无视汤世贤的视线，神情自若的看着在场的人，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

　　莫云也不打算搭理这茬，继续问到，“几位分别都离开了多久？”

　　“大概7分钟左右。”
　　“嗯，我看一下通话时间，第一次5分钟，第二次8分钟，中间隔了15分钟。”
　　“我大概5分钟左右。”
　　“我没注意时间，人在愤怒的时候，很难注意时间的流逝，也许10分钟，也许20分钟。”

　　这下，其余的三人终于也意识到了汤世贤的不对劲，易思阁在旁边看的分外心焦，却无计可施，也不敢贸然开口。

　　莫云礼貌的点了点头，“感谢各位的配合，案子有进展的时候，希望各位到时候能再提供协助。”
　　“当然。”
　　“那谢谢各位了，耽误各位的时间了，再见。”

　　众人都是相当有眼力见的，也不介意莫云直截了当的就下了让他们出去的命令，点了点头，就都出去了。

　　易思阁知道汤世贤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拉着汤世贤离开。

　　然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莫云，楚棂和萧子桀。

　　楚棂轻轻的敲着茶杯，“子桀，你怎么看？”

　　萧子桀些微讶异的抬头看着楚棂，他没想到楚棂首先询问的是他的意见，
　　“嗯……我的意见么？”

　　莫云点了点头，“对的，因为，我们要弄清楚，是不是针对你的。”

　　楚棂给了莫云一个赞赏的眼神，莫云总是能跟上自己的思维模式。

　　萧子桀斟酌了一下之后开口，“第一个开口的叫陆军，是道上的老人了，他烟瘾重，我有过耳闻，我和他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都没有任何冲突，嗯，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第二个开口的叫伍思凯，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规模不大不小的那种，主做出口贸易的，至于生意是不是完全干净，就不好说了，但是，他和我的公司也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私底下，我们也没有往来，所以，可能性不大。
　　第三个开口的叫徐天赐，是一家堂口的少爷，他父亲老年得子，宠爱有加，而且，这个人好像先天不足，我和他，包括他的父亲，都没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交集。而且，他的这种身体状况，应该不可能是他。
　　至于汤世贤么，我不知道，也不好说。”

　　楚棂听完萧子桀的话之后，想了想，
　　“从录像上来看，他们离开的时间和回大堂的时间，都是符合他们的交待的，汤世贤是在尖叫发生之前三分钟进来的，出去大概20分钟，确实最有可疑，而且，他进来的时候，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没有和后来的正好出去的目击者碰到，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是汤世贤做的，如果是为了吃你的醋而泄愤的话，动机也不是不成立……”

　　像是想到了什么，楚棂突然抬头看着莫云，
　　“手机，开录音功能。”

　　莫云虽然不明白楚棂想干嘛，但是仍然照做。
　　楚棂见莫云设置好录音了，对萧子桀说到，
　　“子桀，我要所有的，关于你和汤世贤的全部交集，时间，地点，发生什么事情，最好还能记起当时的对话。”

　　“哈？！”

　　莫云也疑惑的看着楚棂，不过，他疑惑的是，“楚棂，为什么要录起来？你不是听过就记住了么？”
　　“要让大家都听一遍，找出问题，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也许会有漏了的地方。”
　　“这样哦。”

　　“喂，你们不是说真的吧？真要说这个？”

　　莫云和楚棂都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萧子桀扶额，“饶了我吧，要是是回忆和顾宸的，我百分百的乐意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对顾宸情有独钟啦，赶紧的想，速度的说。”
　　“好吧，我记得多少就说多少，第一次……”
　　随后的一个小时，就在萧子桀断断续续的回忆和叙述中度过。

　　就在楚棂打算继续分析的时候，莫云突然站起身让楚棂本来的话换成了，
　　“怎么了？”
　　“等会再说。”
　　“现在要做什么？”
　　“今天肯定要熬夜，对不对？”
　　“应该是的，至少凌晨三点左右才能睡的吧。”

　　“所以说，现在吃东西！子桀说了这么久，肯定也渴了饿了。子桀，你能不能让餐厅做点吃的，嗯，最好能再给我们几份打包带走。”

　　“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的，顾宸又要通宵，我打算带上吃的去陪着他。”

　　楚棂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过，肚子好像是饿了，晚餐没吃，就吃了几块软饼。突然，楚棂明白过来萧子桀的话，
　　“子桀，你说，你要陪着顾宸通宵验尸？你确定，你要在验尸房待一晚，陪着顾宸？”

　　“对啊，不行么？”

　　楚棂顿时神色有点古怪，“不是不行，只是吧，嗯，你适应适应也好。”

　　莫云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还记得上次顾宸让他看脑白质的事情，所以，他在心里默默的替萧子桀祈祷。

　　萧子桀看着楚棂怪异的神色，不明白哪里有问题，不过，不重要，顾宸那个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人，他不亲自去盯着怎么放心。

　　随后，萧子桀则去厨房交待厨师做哪些吃的，楚棂被莫云拖着去看花园查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到了花园的时候，在大堂忙完的司徒，打完电话的赵俊，讯问结束的齐睿，还有守着现场的安岳，全都在。众人脸色都不太好，这人可以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杀的。

　　众人看到莫云和楚棂过来，都打了招呼，
　　“头儿，棂少。”

　　“嗯，等会大家去餐厅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今天可能需要加班。”

　　众人早就有心理准备要加班，不过，没有想到莫云还贴心的让萧子桀准备了吃的。

　　齐睿拿出自己做的简易的询问笔录，
　　“头儿，我刚刚问了两个目击证人，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俩交待，他们只是想要，呃，出来亲热一下，然后，就想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闻到了血腥味，就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了照，然后，就发现了死者，再然后，女目击者就尖叫了，然后，头儿你们就过来了。他们说，来花园直到发现死者期间，他们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莫云突然扶额，“楚棂，我们忘记把目击证人算进来了，应该是有五个嫌疑人的，不对，如果是和女的合谋作案的话，就六个了。”

　　楚棂闻言无语的看着莫云，“莫小云，你是饿晕了之后，脑子不好使了么？我们看的录像里面，这俩人离开大堂，到传出尖叫，中间多久？才一分钟啊！”

　　其他组员见莫云被训都默默的忍笑，他们知道楚棂显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安岳突然问，“棂少，有没有可能是员工杀的？”

　　楚棂摇了摇头，“到了这儿之后，我就和冷锋交待过，今晚没有工作任务的员工全部都在宿舍待着，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问题。结果，还是有人跑出来了。后来冷锋去确认死者姓名的时候，顺便确认了员工的行踪，只有康健，也就是死者一个人离开了宿舍。”

　　大冬天的，所有人都站在花园里吹着冷风，闻着血腥味，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但是，众人都没有进去的打算，各自都打开了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花园的角角落落里仔细的搜查着。

　　被萧子桀支使出来喊大家进去吃东西的冷锋，看到的就是寒风中弯腰仔细看着地面的一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大音量说了句，
　　“大家都进去吧，我喊过来的帮忙的人都是靠得住的，你们先进去吃点东西，然后，估计你们局里的车就来了。”

　　莫云闻言，对大家招了招手，
　　“都看的差不多了，先吃东西，等会有鉴证组的人会仔细检查。”

　　吃完东西之后，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然后，自然是一番忙碌不说。
　　等一切告一段落，莫云让安岳留下来，明天白天看过现场之后，再让冷锋送回来。
　　然后，一行人都开始回警局，顾宸坐的是萧子桀性能极好的跑车——布加迪威龙。
　　莫云则留下了楚棂的雪佛兰给冷锋明天送安岳，开着冷锋的宾利载着楚棂，司徒，赵俊，齐睿火速的回了警局，他们今晚要熬夜，要保留其他人的体力。
　　而之前司徒他们的警车则丢给了过来的另一个警员开回去。

　　一路自是无话，虽然宾利的速度都很快，只用了来的时候一半的时间，但是，到了警局的时候，也是晚上十点半了。
　　而萧子桀的布加迪威龙就快的离谱了点，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警局。

　　即使，现在还有案子，但是，作为男人，对车都是感兴趣的，赵俊看着停在警局停车场的那辆帅气到闪眼睛的布加迪威龙，问了句，
　　“这个未免也太快了，咱头儿开着宾利，在城郊的那段，开的可是200码的速度，结果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莫云咂了咂嘴，
　　“那是啊，全球限量300台，出厂价110W欧元，这种W型16缸发动机使布加迪威龙的最大功率飙升到了1001 匹马力，是全世界唯一超过千匹马力的汽车。在短短3秒内就能让车子达到100 km/h的时速，从静止起步加速到300 km/h的时速所需的时间不超过14秒，而且，布加迪威龙的极速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406 km/h 。子桀没进入城区之前，大概开了300码左右。”

　　楚棂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平时都稳重的人，现在就差对着车子流哈喇子的行为，摇了摇头，“别看了别看了，这是暴发户才买的起，回办公室。”

　　众人同时脑内过一句话，棂少，你是说萧子桀是暴发户么……

　　众人收拾好心情，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每个人都泡了一杯加浓的咖啡，几人就着手里现有的冷锋提供的材料和名单，再经过齐睿在电脑上找到的补充资料，一点点的分析，讨论，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思考上。

　　转眼，时钟指向了12点，众人的推断也有了一点点雏形，但是，也陷入了僵局。

　　楚棂戳了戳莫云，“手机，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