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谋莫探第一部》云栗子

26、那个凶手，隐晦（六）

　　萧子桀走后没多久，安岳和齐睿就带着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那名员工回来，楚棂让他们先把人押到审讯室，稍后再询问他。

　　齐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来叹了口气，一副很想不通的样子，这不奇怪。难得的是，安岳也是同样的表情，安安静静的坐在齐睿身边，一支笔在手指尖转来转去。

　　楚棂看着好笑，撑着桌子看着安岳
　　“小岳子，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没精神啊。”

　　安岳嗯了一声，换了只手转笔，莫云走过去伸手按在安岳的脑袋上一顿搓，
　　“你这小猴子也有不蹦跶的一天。说，怎么回事？”

　　“唔……头儿，”安岳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莫云和楚棂，“没有线索啊，没有！就我这
　　具有强大猜想能力的脑袋也完全问不到任何线索啊，且可肖。”

　　莫云一愣，看着楚棂，“且可肖”是什么？楚棂闷闷的笑，日语，可恶的意思。莫云自动理解成类似“思密达”一般的存在。楚棂无语，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莫云这个语言白痴。不过，楚棂恨恨的想，虽然是语言白痴，可是居然偏偏掌握着自己不会的一门语言。楚棂在学习方面那脑袋瓜聪明都不用说，语言方面也是，英语，日语，法语，西班牙语都是信手拈来，但是！莫云这厮居然能会德语啊，德语！楚棂却不会，没有为什么，楚棂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学这个！

　　楚棂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问两人，终于齐睿把事情给解释了一下。
　　“我们俩到了萧氏集团总部大楼找到了这个第一发现人，然后了解到这个死者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一说的地方。他的同事包括这个发现他尸体的员工，口径出奇的一致。基本就是，他是个挺能聊的人，性格上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上无老下无小，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各种混。”

　　齐睿回忆着他们去调查时的情景，“当时办公室的人员都笑起来，身为前□□成员，下班后出入声色场所在他们看来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我们就问带回来的那个人，现场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结果那人两手一摊，说，这我哪里知道去，不就是死了个人么，虽然死相是惨了点，不过道上混来的，哪天被人砍了都不奇怪。”安岳学着那个人的语气和样子，摆出一副特别欠扁的样子说道。

　　然后马上又转为可怜兮兮的，“他们的嘴里根本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怎么就能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呢！明明有个每天和他们一起上班的人死了啊，还死的这么惨！”

　　齐睿把神情激动的安岳拉下来，按到位子上，递了杯水过去，安抚的顺毛。

　　楚棂看了看齐睿，觉得他真是把好爸爸本质发挥到了极致
　　“□□，你问出什么来了？你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啊。”

　　齐睿摇摇头，“棂少，他们不是故意隐瞒，他们是真的觉得正常，没什么好说的。要说□□成员，就算是洗白了的，也一定会留有一定的□□脾性。在他们看来，这个人也许真的招了什么仇家，然后被别人砍死了，或者吃喝嫖赌莫名的沾上了什么情债，都是正常的。甚至，这家伙背着他们萧老大做了什么肮脏的勾当，被发现后内部肃清都有可能。”

　　楚棂和莫云对望一眼，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们俩却知道，内部肃清根本不可能，哪有内部肃清用这种方式的。就是因为各种诡异的方式和原因，萧子桀才把案子捅到他们这里来了。

　　楚棂揉了揉眉头，想着如果死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不就真的变成无差别杀人了么？
　　“我们从最简单的思维来思考，杀人，无非是，情杀，仇杀，还有，为财杀人。死者家里的贵重物品并没有遗失，所以，这个基本排除。如果没有找到其他类似案件的话，仇杀的可能性很大。□□你刚刚说，情债，死者的私生活或者感情生活有什么问题吗？”

　　齐睿想了想，“据说，这个死者的生活不怎么检点，他有多个男朋友。”

　　楚棂歪着头，仿佛没听懂，“男朋友，多个？”

　　安岳揉揉脑袋，“对的，棂少，你说，是不是真的是某个男朋友杀掉的？”

　　楚棂花了点时间回了回神，“这也算是个调查方向，等会我和莫云去查查。小岳子，你去档案室找找类似的案例，着重找有类似宗教性行为的。□□上网找找，时间可以尽量往前提。我需要你俩找出任何，可能的，是同一个类型的案件。我一直觉得，这不是单纯的个案，而是连环杀人案，而且，还是已经作案手法成熟了的一个连环杀手。”

　　齐睿和安岳异口同声回答，“连环杀手？！”

　　安岳拍着桌子碎碎念，“完了完了，连环杀手的话，还会再做案的，档案室档案室，我马上去。”

　　齐睿也转身打开电脑，“我也现在就查。”

　　楚棂对莫云扬了扬头，“莫云，咱去审人？查查情杀的事情？”
　　莫云点点头，“行”

　　两人照例楚棂捧着红茶，莫云捧着绿茶，好像是去开茶话会而不是审人，由于赵俊和司徒还没有回来，楚棂就把记录的活一并担了。

　　楚棂和莫云一坐进去，对方就立马笑嘻嘻的站起来伸手打招呼
　　“你们好，嘿嘿，我是萧氏集团总部市场部的职员，我叫唐小峰。冷大哥吩咐过，对两位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一定全力配合。”

　　楚棂和莫云自然不会被这种热情吓到，俩人很自若的伸手和唐小峰握了一下，随即公事公办的坐在了对面，示意唐小峰也坐下，显然，唐小峰没有刚才那么随意了。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套近乎么？楚棂笑笑，难怪这个人混到现在也只是个路人甲。

　　“说说你和死者的关系。”楚棂直接发问。唐小峰想着讨不着什么好，也就乖乖回答，

　　“我和他是同事啊，啊，以前混的时候我俩也是一起的。不过，这小子比我可疯多了打家劫舍什么干不出来，又不懂察言观色，得罪过不少人呢。后来要不是我劝他归了萧总，他现在说不定早就被仇家给砍死了。”

　　“死者死前做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没？”

　　“啊？”唐小峰一愣，“没什么啊，这小子还不就是每天上班迟到，偶尔犯个毒瘾什么的，没事调戏一下办公室的美女。不过，嘿嘿，这小子可不喜欢女人，他啊，是个gay。”

　　这一点，楚棂和莫云在之前和安岳他们的对话中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的表情，莫云接着问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是个gay的？”

　　“嘿……这哪能不知道啊，这小子招惹的男人可多了，还有寻死觅活的娘娘腔找上公司来呢。而且，这小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城西的那间酒吧，别人可能不了解，我可知道那可是S市有名的gay吧！”

　　楚棂一挑眉，gay吧？看来是个值得调差的线索。
　　“那间酒吧叫什么名字？”楚棂接着问唐小峰

　　“哦哦，叫‘绝色’。”

　　之后楚棂和莫云又交替问了一些问题，但是都没有什么大发现。果然和齐睿说得一样，他们不是在隐瞒什么，而是实在没什么可以说。

　　两人走出审讯室，正碰上司徒和赵俊回来，赵俊看到楚棂和莫云第一个反应就是超兴奋的蹦跶上去，然后嚷嚷，
　　“头儿，棂少，大新闻，特大爆料！这个死者……”

　　“是个gay。”莫云和楚棂异口同声的用平淡的语调接了赵俊的话茬。

　　“额……诶？你们都知道啦……唔……没劲。”赵俊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司徒好笑的拍了拍赵俊的肩，那意思，还能有棂少和头儿不知道的事么？

　　楚棂笑了笑，
　　“小岳子和□□也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不过，可以让我再来猜猜看，这个死者的经济状况应该很好，几乎是超出他这样一个白领应该有的经济实力。”

　　楚棂边说，边观察着赵俊和司徒的表情，“死者的人际关系应该很复杂，和很多人都有过不深不浅的接触，这些人的职业也很复杂。”

　　赵俊已经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棂，那表情好像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画面，楚棂的推理还在继续，“另外，死者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419是常有的事，但有时也会被对方缠上。最主要，那些男人几乎都是城西的那家绝色酒吧的常客。”

　　说完的楚棂笑眯眯的看着赵俊，长大了嘴巴的赵俊泄气的坐到凳子上
　　“棂少，你都知道了的话，干嘛还要我们去调查么……真是欺负人。”

　　“我也是才知道而已。”楚棂的这些话是从刚才和唐小峰的对话里总结出来的，“很简单，首先，这个死者能够在有毒瘾的前提下，还能每天去酒吧鬼混就说明他的经济状况一定不差。其次，虽说只是一个普通职员，但萧氏集团有多大，能够做到总部市场部部员的话，手上不会缺少一定量的固定客户群。最后一点就简单了，那个唐小峰说了，死者私生活不检点而且是个gay，一般来说，他们一定会有固定的娱乐场所来认识和交往。所以……”楚棂耸耸肩，答案呼之欲出。

　　莫云笑眯眯的看着楚棂，那神色别提多得瑟了，那是，楚棂可是他莫云的贤内助啊！

　　司徒看着楚棂一副很钦佩的表情，
　　“棂少，你这能力就是到了FBI也绝不逊色啊。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补充。”说着司徒用胳膊肘捅了捅赵俊，赵俊立马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首先，死者的经济状况，有两个账户定期给死者的户头汇款，数额还挺大的。一个已经确认是萧氏集团的内部账户，主导黑市交易，另一个身份不明，值得怀疑。”

　　赵俊快速的唰唰翻过几页，“和死者关系密切的几名男性，确认为长期出入绝色酒吧，不过其中有三名在死者死亡前后几天一直没有出现，分别是银行职员王沙，某公司销售李简和酒店领班刘志宏。特别是刘志宏，据说是每天到绝色报道的，不过从死者死亡当天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出现。”

　　楚棂摸了摸下巴，明察的话也就这些资料了，现在诸多线索都指向“绝色”，要不要暗访一下。
　　“我们去一趟绝色吧，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莫云开口提议道，楚棂看了一眼莫云，点了点头，的确还是暗访一下比较好。

　　当然了，楚棂是不知道莫云心里那点小九九，莫云是想，在gay吧可以名真言顺的借着暗访的名义，多接近接近他家小棂棂啊。

　　“好！那就这样，安岳和齐睿还在调查潜在的死者，司徒，你和赵俊就去这三名男子工作，生活的地方了解一下他们最近的动向。至于‘绝色’么，我和楚棂去。”

　　楚棂先是一愣，觉得好像有些不妥，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妥，于是，只能跟点头，
　　“晚上去吧，8点好了。”

　　楚棂不知道的是，莫云心里那头狼啊，那尾巴啊，翘到天上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