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至天国》孙齐越

17、梦游路出击（下）

　　第十七章

　　梦，永远是一支乐曲。美梦，蜜一样的甜，就像一阵柔和的春风里夹着一支舒缓的夜曲，让人心旷神怡；噩梦，那是地狱的气息进入了梦境，睁开眼时，你能感到你的后背发凉，就像一支同样舒缓的镇魂曲，虽然轻盈，但感觉危机四伏。

　　肖成在做一个梦，他也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怎样的，不过他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又是漫天的大雪，雪花漫天，几乎让人看不见前路，但这雪并不寒冷，落在肖成身上，就像一片羽毛，轻轻飘逝，轻轻消散。

　　又是那个女孩儿——肖成知道她会来，不过，只是在梦中。那个遍身兰装的长发女孩儿。

　　“你好，请问，我认识你吗？”肖成不甘心每次都只是不明不白的结束，这次，他抢先开口。

　　“你的朋友遇到麻烦了，去救他吧！”女孩儿的笑容像一抹清风，悄悄抚过，“肖念会好起来的，请不要担心。”

　　肖成点点头，虽然还没弄清女孩儿的身份，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没有恶意。

　　“我知道。那我去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只有在梦中，在梦中，你可以到达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包括天国。”

　　“天界吗？你在那里？”

　　女孩儿摇摇头，细声说：“你见不到我，我也不想让你来见我。我在的地方不是天界，是天国啊。”

　　天国？粗线条的肖成没有弄懂天界和天国之间的区别，他还想再说什么，但他感到这个银色的世界开始崩溃，在女孩儿温柔的笑容的照映下。肖成睁开眼，猛地直起身来，眼前的一切在经过了短暂的模糊和旋转之后清晰起来，他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落英冰正坐在肖念的身边，看肖成醒来，欣喜的笑了笑。

　　“你醒了。”

　　“唔。”在硬木桌上趴的时间太久了，肖成的牙被咯得生疼，他也冲落英冰笑了笑。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落英冰长得很像梦中的那个女孩儿。

　　“有事吗？”落英冰看肖成发呆的样子，奇怪的问。

　　“没没没没•••••••没事！”肖成尴尬的笑了笑，他整了整衣领，认真地说：“小落，我出去一下，我想老国他们遇到危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嗯，我会的！”落英冰点点头，她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你放心去吧，刚才••••••”

　　“什么？”

　　“刚才在梦里，我见到了姐姐••••••她告诉我，你的朋友有危险。”

　　“对不起。”肖成说。他知道小落的姐姐已经去世了。

　　国文永已经找到了那个屡次将他击倒的爆炸声源地，这里是一幢写字楼，站在天台上四下看看，并无异常，不过，发生了这么强烈的爆炸，却没有什么伤痕，这本身就不正常。

　　“绝对就是这里。”国文永斜着身子，慢慢向墙角靠去，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制造爆炸的一定是身手不凡的天界人，而天界人的活动绝不能用下界人的思维去简单判断。他的心在这一刻反而平静了些许，他感到周围的空气紧绷了起来。

　　“国文永啊，你这是怎么了？”他把后背贴在天台的围墙上，这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平时你不是这样啊，竟然要叫肖成来帮忙，靠，你自己都对付不了的对手，肖成能应付得了吗，你这不是叫自己兄弟来送死吗！”现在，这种紧张的气氛让国文永的大脑都不知道该怎样操纵了，仿佛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互相对骂似的。国文永使劲摇摇头，驱走心里的杂念，这一摇头竟然摇出不少汗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太紧张了。

　　不过，紧绷的神经也给了他清醒的意识，当一阵微风抚过时，国文永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强烈的杀气。

　　“来了！”由于国文永贴在墙上，他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循着杀气的方向，他卯足全力，一拳击出。

　　“呯！”拳拳相交，发出手枪开火一般的声响，国文永感到拳头在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也许是骨折了，好一点的话就是被剧痛麻痹了，但无论如何，这只拳头，他是用不上了——但战斗才刚开始。

　　眼前的对手看来也没好到哪去——那是一个长相猥琐，头上缠着橘红色破布的怪人，刚才国文永的一拳使上了全身的劲力，自然非同小可，那个怪人显然没想到国文永有这么大的力气，大惊之下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天界人？跟哪混的？”怪人痛苦的咧着嘴，用奇怪的腔调别扭地问。

　　疼痛？哼，惟独是这个，老子不在乎。国文永想攥紧那只拳头，可无论如何用劲拳头都没任何反应。

　　对付这种小角色已经够了，我竟然还为了这事苦恼了一阵子。眼前的敌人看来不过如此，不过国文永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心里有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

　　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做事的时候瞻前顾后，一点不爽快？

　　“我••••••我问你话呢！我问你跟谁混的！”那个怪人看国文永半天没说话，不禁有点紧张，只能提高嗓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国文永猛地瞪大了眼睛，在这一刻，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滚！”国文永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有些沙哑，但在那个怪人的耳朵里却无异于一阵惊雷，他颤抖的后退了两步，一时没站稳，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他的眼睛里展现出一片可怕的景象——血红色的瞳孔！恶魔的眼睛才会是那种颜色！

　　“啪啪啪••••••”

　　竟然有掌声响起！？国文永听见掌声就在自己身边。他低下头，只见一个穿着银白色厚重长袍、长发几乎拖到地上的男子正坐在离他不过两步远的地上，用他那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热情的鼓掌。

　　“团••••••长••••••”那个怪人看来是吓坏了，他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被称作团长的男子狠狠的瞪了那怪人一眼，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轻轻整了整那件看上去很热的长袍，微笑的朝国文永一鞠躬，国文永警惕的看了他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向他鞠躬还礼。

　　“失礼了，在下是天界人，”男子的语调非常舒缓，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也让人感到很舒服，“白虎团的首领，离天。”

　　这个人很厉害，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离国文永不到一步远的地方坐着，国文永竟没注意到他。看来刚才的爆炸和冲击应该就是他造成的。

　　这个人••••••英俊的外表显出逼人的英气，但也掩盖了他文静面容下的杀气。他的脸很平滑，仿佛能把日光准确的分开，说话的时候，他的眼里似乎还有一种让人陶醉的力量。

　　“白虎团是什么？抗战时候的山贼没死绝吗？”国文永直愣愣地说。（大家应该知道《奇袭白虎团》的故事吧）

　　男子淡淡的一笑，并没有生气。

　　“白虎团，是在下自己创建的，跟山贼差不多，国先生要是这么想那也无所谓••••••”他顿了顿，打量着国文永，接着说道，“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你今天反常的原因。”

　　离天闭上眼，几秒钟后，他又睁开了自己深邃的眼睛，这次轮到国文永不知所措了：离天也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从他那红的让人害怕的颜色里，国文永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影子——然后，他明白了——现在自己的眼睛也是那种可怕的颜色。

　　潘涛提着怀戈小小的身子，在人们惊异的眼光的注视下飞奔。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爆炸，海石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潘涛为了讲究效率，也不怕被人们当成怪物了。

　　“喂，小子，你们在什么地方集合？”潘涛贴着街道两侧的墙壁飞奔，时不时扭头看看后面有没有跟着他的人。

　　“你停下来好不好，我怕不小心咬到舌头••••••”怀戈可怜巴巴地说，装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潘涛不愿和小孩子计较，身形轻轻一晃，跳到了一处堆满了杂物，泛着湿气的暗巷。

　　“为什么要到这，好难闻的气味••••••”

　　潘涛把怀戈轻轻放到地上，怀戈闻了闻周围的气味，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这里没人看见，说话方便，外面的空气里不知道有多少耳朵呢。”潘涛耐心的解释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在怀戈面前晃了晃，“有点儿化了，凑合着吃点儿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怀戈见了巧克力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兴高采烈的跑到潘涛跟前，双手接过，连声说“谢谢”，这次倒是很真诚，一点儿没有做作。

　　“不过，你这个人还是蛮好的！”怀戈吃的眉开眼笑，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潘涛也不知道怀戈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嗯，不好的地方多了，举个例子吧，”怀戈咽下去一块巧克力，摸摸嘴唇，用手比划着煞有介事地说，“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做事太小心了，比如刚才，有什么话在街上说不就好了吗，干吗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对了，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二哥和三哥他们也喜欢这么干，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潘涛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怀戈的脑袋。

　　“那我缺点还不是很严重啊••••••其实，怀戈，你长大就明白这些事了，苏南和龙沙都是有几百年战斗经验的人了，知道人多耳杂的道理，在大街上行动很可能惹来麻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好多机密的事是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不过，哼哼，那俩小子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喜欢出风头••••••有什么不对吗？”

　　怀戈瞪大眼睛，把嘴也张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潘涛。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知道我二哥和三哥的名字？还有，你还知道他们小时候的事？不对，你不可能是下界人！”

　　有说漏嘴了••••••潘涛自己都无奈了，说到兴头上的时候老是说漏嘴••••••还有，这个小子好精啊••••••

　　“啊，对了，我们赶快赶路吧，告诉我你们在哪集合？”潘涛连忙岔开话题。

　　“你还•••••••”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问的，去问你二哥吧！”

　　一股杀气——潘涛和怀戈都感觉到了，两人抬起头来——暗巷周围不高的墙壁上，站着一个粗壮的身影。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潘涛••••••先生。”

　　“三哥！”怀戈兴奋的跳起来，一溜烟跑过去，跳到墙上，抱住龙沙的胳膊使劲摇晃，“三哥，好在你来了，太好了！”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怀戈的左脸立刻红肿起来。

　　“三哥，你，你怎么••••••”怀戈被吓到了，呆在那一动不动。龙沙的额头上绽出根根青筋，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的双手紧紧攥住，骨节的啪啪声在安静的小巷里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许哭！！真没出息！梦游路的四当家怎么是这一副德行！！”龙沙怒吼一声，怀戈连忙擦掉眼泪，乖乖的把头低下。

　　“哼！”龙沙用力将头扭过来，从墙上跳下，大步走到潘涛跟前，两人四目相接，火药味十足。

　　“你好！”潘涛很有礼貌的伸出手。

　　龙沙使劲压了压自己心中的不快，也伸出手去，两只手握在一起。龙沙的力量大得惊人，他故意使足了手劲，想要一下捏碎潘涛的手掌，可潘涛的劲力也非比寻常，两人互较手劲，不分胜负，潘涛先松开手，龙沙也只得作罢。

　　“阁下何人？”龙沙感到潘涛的不凡，不敢贸然进攻。

　　“潘涛，海石一中的••••••”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龙沙可没耐心听潘涛讲个人档案，直切主题。潘涛不语，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笑得让龙沙十分不快。

　　卡啦！龙沙骨节的响声让偶尔经过的野猫立刻藏到了一个方寸大的角落里，龙沙的身形一晃，像一道烈风一样夹着斗气直直的卷向潘涛，似乎将空气也撕开了一个口子，潘涛显然是低估了龙沙的能力，想要发力抵挡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龙沙已经破空而出，强健的身体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滞空，他扬起脚来，狠狠的踢向潘涛的脑袋。

　　一击不中，潘涛用了一种奇怪的招法躲过，但即使没能正面击中，龙沙这一招掀起的巨大气浪依然夺走了潘涛的几根杂草似的头发。

　　“你玩真的！”潘涛惊魂未定，虽然早料到龙沙会出招袭击自己，但龙沙的狠劲和破坏力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想像，刚才要是被正面集中，他就凶多吉少了。

　　“呸！”

　　龙沙也不啰嗦，稍稍调整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几乎让身体和地面成180度，在空中蓄足了劲，又是一脚踢出，这一击比刚才的一招更快更狠，不过，潘涛这次有了准备，他的笑让龙沙非常恼火。

　　潘涛以左脚为轴，身体微微倾斜，向右后旋转，不必移动，就轻松躲开了龙沙的第一波攻击，但龙沙毕竟是梦游路的当家之一，一击不中立刻变招，一记扫堂腿向潘涛的左脚扫去，潘涛也不惊慌，用了一个很夸张的后撤步动作，避开扫堂腿的袭击，身子微微下蹲，利用身高优势，扬起肘子狠狠的顶上了正要站起来的龙沙的太阳穴。

　　龙沙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但经验告诉他这是关键时刻，潘涛的这一肘因为瞄的不准没有使上全力，但它下面一定还有更猛烈的攻势，龙沙强忍着眩晕的感觉，手脚并用连出八招，招招严谨，毫无破绽，只是忙于防守杀气不足。

　　龙沙已经失去了锐气，潘涛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挺直身子，利用身高臂长的优势，左右开弓，由上而下不住的出拳，完全压制住了龙沙的势头。

　　见龙沙节节败退，几乎要被潘涛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怀戈急得上蹿下跳，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差了潘涛好几个档次，且龙沙和潘涛斗在一起，如果贸然用傀儡线攻击，极有可能为误伤龙沙——可他要是不动手，眼巴巴的看着龙沙挨揍，这也说不过去，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怀戈一咬牙——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上去跟他拼了！

　　他小心翼翼的从墙上跳下来，蹑手蹑脚的摸到潘涛身后，使上全身的力量，天机傀儡线射出，卷住了潘涛的手臂。潘涛已经找了上风，心里正得意时，哪料得怀戈这个被他打得自信全无的小家伙会从身后偷袭，这一下竟被怀戈拉得失去了重心，几乎翻到，如此机会龙沙岂能放过，他稍稍运气，施展平生之力，一拳直取潘涛的胸口。

　　潘涛终究是力大，怀戈这一下并没将他放倒，他右脚狠狠踩住地面，左脚在地上使劲一划，掀起一片灰尘，龙沙暗暗发笑，觉得潘涛真是多此一举，他已经无法移动，就算能掀起尘埃阻挡视线又能如何？

　　龙沙被灰尘遮住了视线，可他的拳路未受丝毫阻挡，他坚信自己这一招就算不能要了潘涛的命，也能让他再也站不起来，可这时，他听见了怀戈带着恐惧声的尖叫：“不！！！！三哥！！快闪开！！”

　　来不及细想，龙沙用了一个很丢脸的动作，脸朝地翻到在地。

　　一时看不见，不过，他听见了耳边飓风过境似的声响，仿佛空气被凭空引爆，风声、爆裂声、杂物断裂的响声以及怀戈凄厉的喊叫声震动着龙沙的耳膜，他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能感受到，这不是一般的战斗力，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如果苏南在也许能打成平手吧•••••如果老大在••••••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龙沙静静的趴在地上，他不想站起来。

　　“你不想站起来吗？”潘涛隆隆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告诉我！”龙沙已就趴在地上，他不愿意看见潘涛胜利的面孔。

　　“下界人，潘涛。”依旧是那种声音，那种令人厌烦的腔调。

　　“不可能！”龙沙一个鲤鱼大挺，站起来，大步冲到潘涛面前，怀戈想要拦住他，被他一下推开，“你混蛋！你可以打到我，但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哪有这么强的下界人！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一个下界人！”

　　龙沙的眼里只有愤怒，他死死的拉着潘涛的衣领，尽管他比潘涛矮了许多，但他丝毫没有畏惧，他死死的瞪着潘涛，潘涛也在瞪着他。

　　几秒钟后，潘涛先开了口：“没出息，这就是梦游路三当家的风度吗？如果真的是，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龙沙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机械的摇了摇头，怀戈走上来，拉拉他的衣角，小声说：“三哥，不要这样，大哥哥没有恶意，我看不如我们不要再打了，不是还有任务吗？”

　　龙沙无奈的点点头，拍拍怀戈的肩膀，他看着潘涛，依然不依不饶地说：“我今天输了，心服口服，但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要弄清你到底是谁！”

　　“那我随时恭候。”潘涛笑着说。

　　“还有一件事。你认不认识凌雪轩？”

　　潘涛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的看着龙沙，说道：“认识，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真的认识她，那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人。而且，今天，凌雪轩从梦游路的手里劫走了集鹰队的要紧人物，让我们失去了一口气打到集鹰队的机会，这件事，我们会一直记得！”

　　“雪轩••••••与梦游路为敌？”潘涛皱起了眉头。

　　“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天界的另一个强盗团伙集鹰队最近遭到了重创，现在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时机，可凌雪轩从中作梗，让我们失去了一个机会••••••请你告诉她，等下界的事一结束，我会来领教她的高招。”

　　“好。我会帮你们通知雪轩的，不过请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只要她交出集鹰队的人，那你们就不要再来招惹她。”

　　“这个当然。”龙沙主动伸出手来，潘涛也向前一步，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那么告辞，怀戈，我们走！”

　　“等等！”潘涛叫住他们，“你们老大去哪了？”

　　“海石一中。”龙沙诡异的笑了笑，“如果你现在回去，大概还能见到他。”

　　“不必了。”潘涛说，“那么慢走。”

　　“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怀戈在一旁举起手来，“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是什么，好厉害！”

　　龙沙这才注意到，刚才潘涛使出的那一招打在了墙上，可墙没有向遭打巨大冲击那样砖块齐飞，四分五裂，仔细看时，才发现地上多了厚厚的一层墙灰——刚才潘涛的攻击竟能将墙砖在瞬间变为灰烬，如果这一招正好打在人的身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龙沙想到了什么，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看潘涛，潘涛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我们走。”龙沙用沙哑的嗓音对怀戈说，也不管怀戈是否愿意，他拦住怀戈的肩膀，使劲拖着他离开。

　　潘涛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雪轩发来的。

　　“我在珠宝展附近。救了个朋友。你在哪。”

　　“呼，雪轩，你可给我惹大麻烦了。”潘涛自言自语地说，手指飞速的按键——但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气压扑面而来，潘涛不及细想，运足全身的力道，一拳击出。

　　是龙沙。他竭尽全力向潘涛扑来，力量大得惊人。潘涛出拳的一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射出的力量。

　　空气像燃烧起来了，巨大的气流卷起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像燃烧的陨石一样直直的击中龙沙的身体，龙沙只是晃了一下，然后，他一张口，鲜血猛地喷出。

　　“你••••••”潘涛连忙走上去，在龙沙倒地之前扶住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沙微微睁开眼，露出了狡猾的微笑，他面色惨白，但却透出兴奋的神色。

　　“我知道你是谁了••••••”他张口喷出一口血。

　　“别说话！”

　　“不，我要说，你的绝招暴露了你的身份••••••太好了，你还活着••••••“

　　“你••••••”

　　“回来吧，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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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好像写的不如以前多了，不过在那么写我也撑不住了。快考试了，得集中精力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