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是一场通关游戏》正月初六

2、挨打&出走

　　黄昏时分，终于犹犹豫豫磨回了自己小小的院落，名副其实的小小的院落，除了两间房一棵树就没什么了。

　　小井走过来，小小声说了句“小姐，大夫人找您过去”，转身走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早死早超生不是，大夫人找我总不会打我给他闺女出气吧。

　　“小井，小井？”叫啊叫啊，只有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回应了我两声。虽然我坚信人人平等，而且这二小姐也没什么人缘也没什么人喜欢。可小井，没道理你比我还大牌不是。这丫头，是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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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您找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蒙什么人召见过，这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低头，恭顺的样子。该看的已经看到了，正中面目似乎威严且满目沧桑的大夫人；来看热闹的几房满脸幸灾乐祸却又憋得肉痛的姨娘；下首的担着心的却又表面若无其事的我的娘；当然，还有最不能忽视的站在大夫人身旁的已经换了那满是泥土的脏衣服的我的亲亲大姐。乖乖，人不少的啊。

　　“跪下”不得不说，大夫人的声音也满威严的，可头一句就是“跪下？”。

　　这是一道选择题：跪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不跪，必然是好果子吃饱了，还得兜着走。其实这也不是选择题，我没得选不是？当然是——

　　不跪。

　　我，不跪。

　　为什么？19年了，我，从没有跪过谁，俺们那不兴这套了大娘。

　　所以我站在那没动。多长时间过去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动，不过脑子在动，飞速运转。今儿这祸，怎么办？

　　“让你跪你听见没有。”还能有谁呢，大姐，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你在。

　　“印印”是我娘的声音，小小声地叫着我，我想她的意思决不会是让我坚持到底。

　　“没规矩，你是怎么教孩子的”大夫人又开口了，枪口转向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娘当年的棱角显然已经被磨光了，挨在我身边神速的跪下了，伸手拽了下我短褂的衣襟。一股浓浓的脂粉味袭来，弥漫在我周围。我，其实不应该说什么，可我得说，爹也肯定不喜欢您这把年纪还抹这些个水粉不是，您不知道大娘老看您不顺眼么。

　　“你娘都认错了，你怎么还不跪下，你娘无能，当真教出个全没规矩的丫头。也是，以她的出身估计也教不出什么好姑娘。”感觉身边跪着的人浑身一颤，我抬头看她慢慢走过来，“今天我这当姐姐的得好好管教管教你。”鲜红的指甲很是刺目，随着那只手高举到半空，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摸摸被打的脸颊，辣辣的，甩手“啪”回给了她一巴掌。

　　“乌鸦都会羞红脸的啊大姐，都没有你声音难听呢。”我对着她的脸，努力喷着唾沫星子，然后搀起旁边震惊的我娘，无视呆住的所有人转身，迈步。

　　“来人！抓住这个疯丫头”大夫人就是大夫人，从声音上居然都听不出什么波动。

　　我当然知道走不远，可我不知道自己连屋门走不出就给俩极其健壮的仆妇给逮了回来，死死的按在地上。试着掰了掰抓着我胳膊的手，纹丝儿不动，跟铁爪似的，阿姨，你又不是男人，这么强做什么。

　　“二十板子，你这丫头不教训一下都无法无天了，你得知道什么叫家法。”看我跪踏实了，大夫人冷冷得开口。“不行，不行，大姐您行行好。这丫头前儿才被打过，身子禁不住的呀。她，她知错了，知错了。”娘狠命扯了扯我衣裳，示意我认错。我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知道韩信忍胯下之辱，我知道勾践卧薪尝胆还尝粪，我知道。可我何曾受过这种气，俺们家可是坚决拥护国家政策，支持计划生育，小姐我可是小公主小太阳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

　　吞了两口口水，我艰难开口，“大娘，是我错了，下回再也不这样了。”娘见我开口，显是松了口气，忙说：“大姐，印印认错了，您大人大量绕了她这回吧。”

　　“你既已认错，那就减十板吧。我还有事。”说完，大夫人绕过我们母女俩，走了。娘和我显然没料到这板子还是要打，都愣住了。等我醒过神来，我已被压在长凳上，板子已然上身。我“哇”的大叫出声，感觉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屁股上，眼泪一下就奔了出来。等第四板下来，连大叫都没有力气了，就听见细细的一声“啊”好像是出自我口。第五、第六、第七——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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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光看电视，从来不知道干点活。”妈妈高高大大地站在我面前，“这个家不要你这种懒虫。”

　　“不要，不能赶我，我干，我干活。”我急得满头大汗，拉着妈妈的衣襟。

　　“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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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醒醒，你醒醒。”

　　我睁开眼，一片鹅黄泪眼模糊不清。然后渐渐有了焦距，万般情境涌上心头，到底哪个才是梦。

　　那抹鹅黄是小井。我醒了之后小井很奇怪，小井对我很好：小井扶我喝药，小井给我上药，小井给我擦身子，小井——，小井欲言又止。

　　小井后来跟我说我娘死了，小井说我娘是给板子打死了。小井说我娘见我晕过去，挤过压我的人就要扑在我身上挡板子，被那些人一推，头正撞在狠狠打下的板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咽了气。

　　我养伤养了两个多月，中间参加了娘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葬礼。葬礼中，没有看到林印所谓的爹。我穿来之后，还没有见过他。让小井把屋里能当的东西当个七七八八，买了最好的胭脂水粉，放在娘已经花白的鬓边。

　　林印，你有一个好娘，你娘怕你寂寞，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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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大家就发现林府二小姐变了，小井说小姐变的神经兮兮的，总是问问题，什么都问，而且问题要么稀奇古怪听都没听过，要么白痴的没有问的必要；大家说小姐变得鬼鬼祟祟的了，要么神出鬼没，要么盯着你的什么东西发呆。不，不是，我没疯，我在侦查。侦查我方便带走的东西都放在哪，对，我要走，这地方，留不得了。

　　林家姨娘下葬后的第55天，林府失窃，财务损失倒是不是很大。只是走失小姐一名，小姐姓林，闺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