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使是笨蛋》YI

4、毒蛇毒舌

　　挂了电话的方舒来到书房，他想了想出了房间来到客房，喊出了蒙琦。
　　看到蒙琦身上那件很眼熟的睡衣下意识的方舒就皱了下眉头。蒙琦穿着的是方舒不要的睡衣，不知道蒙琦穿着他穿过的睡衣，会不会胡思乱想。
　　蒙琦茫然看着摇头的方舒，方舒瞥了他一眼：“工作怎么样？”
　　蒙琦愣愣地看着方舒，忽然醒神来点了点头才说：“还不错，学的可多。”
　　方舒看着蒙琦，忽而笑了声：“那就好，过来帮我把书房收拾一下。”

　　两人把书桌和书柜摆到一个方向，把沙发摊开摆出床的规模。
　　蒙琦看了看屋子摆置的样子，抿了抿嘴，抬眼看着方舒：“你……朋友要来？”
　　方舒呼了一口气：“是啊，不过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到。”
　　蒙琦抿着嘴唇看了方舒几眼。
　　这样的看了几眼，就是死人都有反应就不用说方舒这一个大活人了。
　　方舒没好气地吐了一口气：“有话就说。”
　　蒙琦吓得一哆嗦，两手交握地紧贴着腹部：“是不是……你女朋友来？”
　　方舒嗤了一声：“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来的那天在火车站上问我的问题，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看到蒙琦歪着脑袋，一副很认真地在回忆的模样，方舒哧鼻一声：“年纪比我小，记性怎么这么差，我说我没有女朋友，你不用担心不方便！”
　　蒙琦抬眼来，抿了抿嘴，努力地在把嘴角的那抹笑容抿掉。
　　“是我大学的朋友。”
　　蒙琦压着笑意，低低地说：“你不用向我解释……”
　　“解释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
　　方舒皱着眉头，他就怕蒙琦会错意，但依这个形势下去蒙琦肯定会错意了。他咳了声，盯着蒙琦：“等他来的时候，你们可以认识认识，因为他也是同性恋。”
　　蒙琦的脸一下子白了。眼神里的悲伤瞬间渗了出来。
　　如果没看到就好了，看到发小露出那样的神色，方舒又觉得有些不安。他又咳了咳：“如果可以……有时间你劝劝他，让他不要那么想不开。”
　　蒙琦微微一愣。
　　方舒轻叹一声：“前阵子他自杀未遂，好像就因为感情的原因。”
　　过了会儿，蒙琦直视方舒：“是他说要来又没来之间发生的事吗？”
　　方舒想了想点了点头，再一看蒙琦，意外地发现蒙琦有些生气的感觉愣了愣：“你怎么了？”
　　蒙琦蹙眉低下头：“没……”

　　大概两三天后，方舒回到家发现给他开门的蒙琦很不自然地站在踏板前，换鞋的更是发现多了一双不认识的男士皮鞋。
　　“你……”
　　“啊，方子！”
　　方舒看到焦广站在正对面，愣了下后笑着：“怎么来也不打声招呼。”
　　焦广砸吧了下嘴，挠挠头后大拇指示意了下书房方向。
　　方舒微微挑眉，放下公文包，换上拖鞋往里走。
　　领着焦广进书房的时候，方舒能窥到拐角处露出在意神色的蒙琦。
　　将那股心烦意乱关在门外后，方舒淡淡地说：“陈宇又自杀了？”
　　焦广吞咽了下，转身来面对方舒：“我跟陈宇发生了关系。”
　　方舒愕然地看着焦广，好长时间才发问：“你不是准备结婚了？”
　　焦广紧蹙着眉头闭了下眼睛，叹了声看着方舒：“陈宇住院后我一直陪着……有一天他好点了我也说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却发现我准备过一辈子的女人正在我们的床上跟一个男人翻云覆雨……”
　　“这就是你跟陈宇上床的理由？”方舒皱着眉头，藐视地看着焦广的下半身：“我还以为你是浪子回头了呢，原来你还是一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焦广长叹一声：“我以前就很喜欢陈宇，只是一直知道他跟王友朋有暧昧关系，才忍着的。现在他跟王友朋闹成这样，我这边又发生这个事，所以我就……当然我知道是我没有节操……”
　　方舒蹙眉看着焦广，过了一会儿，他坐在沙发上，大咧咧地问道：“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没有节操上了陈宇？”
　　焦广有些局促，他微微低着脸：“……我知道陈宇要来你这边，能不能也……”他看了眼瞪着他的方舒忙改口说，“我就是想知道他的情况，能跟他多少见几次面……他应该能听你的话。”
　　方舒抿嘴长吁一口气后点了几下头，哧鼻一声站起来：“也就是说，你要我利用陈宇对我的内疚来辅助你追求他？”
　　焦广杵着也不能反驳，也不能回答，一副被说中后的尴尬。
　　方舒眉头紧拧，他看着焦广。一会儿耸耸肩：“我无所谓。”
　　焦广高兴地笑着。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还有陈宇和王友朋，这么复杂的三角关系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焦广苦涩地笑了笑：“那我问你，你还知道我有段时间喜欢你呢？”
　　方舒瞪圆了眼睛，退了一步：“什么时候的事？”
　　方舒退后一步那戒防的态度让焦广唏嘘：“看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那你还记得乔客翔？”
　　方舒紧皱着眉头：“不记得了，谁啊？”
　　焦广惊诧地叫着：“你连他都不记得了？他害你记大过的呀？”
　　“乔客翔……乔客翔？”方舒念了几遍名字，忽然眼睛一亮，嫌恶着皱着脸：“你说那个喝醉酒就乱亲人的家伙！”
　　焦广撇了下嘴：“是，不喝酒他哪敢亲你？就因为亲你被你打得脑震荡，他家里人来学校闹才害你被记大过的……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忘得这么彻底？看来那个时候因为害怕而忍着跟你做朋友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方舒嫌恶看着焦广：“你别说了，我一想到你们想做的事就觉得非常恶心！”
　　焦广被刺痛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低头抿嘴微微叹了两声：“虽然跟你做朋友这么多年了，也知道你是觉得什么恶心，还是有被刺伤的感觉。”想了想，抬头看着一脸嫌恶的方舒不甘心地说，“情-欲是人之常情，像你这样从来都不会勃-起的男人才是有毛病的！”
　　“是。”方舒坦荡地承认：“心理学叫勃-起障碍，也称性冷淡。”
　　焦广对这样坦然承认的方舒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久苦笑了笑：“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历经过程。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心又诚恳地希望你有哪一天情-欲爆发，精虫上脑！”
　　方舒嗤笑一声：“虽然我不觉得会有哪一天，不过你要是觉得痛快，随便你说！我也比较期待，那一天的我呢！”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像进去时候那样的沉默。
　　蒙琦抿了抿嘴，想问又不敢问。
　　方舒一出来，就瞥见蒙琦那犹豫的神情，心叹一声。
　　“蒙琦！”
　　他唤过蒙琦，蒙琦连忙走过来。
　　“这是我大学里的室友焦广，这是我发小，蒙琦。”
　　焦广轻轻一笑：“我们已经互相介绍过了。不过现在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可真是难得啊！真不知道当初一块儿玩泥巴的那些家伙现在都在哪里了！”
　　方舒轻笑一声：“还想玩泥巴阿！”
　　“哈哈……现在谁还有那勇气蹲地上玩泥巴！”
　　蒙琦微微笑着：“现在的小孩早就不玩那些了，都玩什么模型车、飞机之类的。”
　　焦广叹了一声：“现在的小孩是赶上好时代了，玩的东西档次也翻了好多倍！”
　　“你来这边，是出差还是休息？”刚问过焦广，方舒扭脸问蒙琦：“什么时候开饭？”
　　蒙琦恍然大悟：“已经好了，我现在就端出来……”说着看着焦广，犹豫了下，“不过不知道够不够三个人吃？”
　　焦广惊讶地看着蒙琦：“你做饭给他吃？”说着指着方舒。
　　蒙琦吓了一跳，愣愣地点头。
　　焦广看着方舒，很认真地说：“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听到厨房里烧菜的声音？”
　　方舒无辜地看着焦广：“我有说过吗？”
　　焦广瞪着方舒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蒙琦笑了一声：“有过的。”
　　焦广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蒙琦：“怎么，他在你们家也说过的！”
　　蒙琦点点头：“当着我妈的面说的，说听到那声音恶心，所以让烧好了再喊他回来吃饭！”
　　“哈哈哈……”焦广捧腹大笑，他拍着方舒的肩：“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这么漂亮的脸居然能说出这么毒的话！”
　　“有什么关系，喜欢的人还是会喜欢，不喜欢的人只不过多一个不喜欢的理由！”
　　方舒的一句话，让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不自然地笑了笑。
　　方舒是看出蒙琦的不自然才看出焦广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不自然，不由想到书房里那句告白，明明先前觉得那么恶心的，现在又有些高兴。
　　果然蒙琦是喜欢他的。
　　不过……方舒看着干笑着的蒙琦，难道蒙琦喜欢他，也对他怀有那方面的冲动？

　　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