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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式比赛第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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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正揉着惺忪睡眼,一手端着取食物的瓷盘,对面烤培根的师傅看着他没用发带系好的一头麦色脏辫,“我要单面煎蛋,谢谢”Tom催促道。有什么搞笑的,我的头发有你的厨师帽搞笑吗?培根都煎糊了,你烹饪学校没毕业吗?有必要在吃饭的时候都做比赛热身么?你看看你的勺子都快赛进鼻子里了。我吐槽怎么了,起床气都没听过,你平时不上网下A片么?
他寻找着空位,最后瞄准了一张已经坐了一人的两人桌。
那人正低头干着什么,脊背像是虾米一样弯着,穿黑色T恤牛仔裤,看起来是个朋克青年。Tom心想可能是志愿者。
“有人么?”Tom拉开对面的椅子问道
“随便坐。”那人抬眼瞥了他一下,继续低头画眼线。
这人的装备甚是新奇,他正把面前的iPAD调成了自拍模式对着屏幕化妆,由此看来这人智商显然跟用着Gate编贪吃蛇程序的不在一个level。
那年轻人对最后整理了项链,把平板电脑收下放在背后。
“今天天气不错啊。”他眨了眨眼妆迷离的眼睛说
“哈哈,我不是伦敦人。”Tom一张口,那少年捕捉到了他的口音
“我想吃熏香肠了……”他做了个脆弱的表情:“哪怕是腌黄瓜也好……”
Tom笑了起来:“你从柏林来?”
“老家莱比锡。”他耸肩笑道
“少见……”少年漂亮的让Tom忍不住想要主动接近,他开玩笑说:“那回程班机可以跟你定一班了。”
少年礼貌的笑了一下。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用德语聊了两句,饭后那个少年向着宾馆的方向走去了,Tom找到了Gustav和队员一起坐大巴去了赛场,一路上沙滩椰海,热气被空调车阻隔在玻璃外,与其说是比赛还不如说是来度假。
昨天还空旷的会场已经挤满了举着单反相机的记者,Tom是来得较早的选手,他们对着Tom的连不停的按闪光灯。几个人找到了Tom已经标记好的电脑,各自打开笔记本等待比赛开始。
“你看。”Tom推了下Gustav,指着角落里的那台机器,“那就是黑虾。”
“好近啊,”Gustav顶了下黑边镜框:“等人来了还真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人物。”
计算机建模大赛在三天时间里总共有三十道考题,从题库里随机里分发到各个参赛小组,每编出一组合格程序就会在小组的桌子前升起一只气球,不仅是比赛机制,连考题也妙趣横生,例如编程在最短时间内把打乱的1—10000排序。
大赛开始了半个小时,Gustav正在比赛机器上两手不停的演算程序,其他队员则在笔记本上计算误差和推演,Tom去茶水区取了一份茶点,回来时发现黑虾还未出现,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整个会场内屏蔽了信号,防止参赛组上网求助。
Guatav还在不停的敲着键盘,偶尔停下来盯着天花板,两眼放光,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敲键盘。
只是一瞬,Tom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过,他敏感的转过身,差点从两条腿凳子上跌下。
身后的那台一直空置的寄去后面居然站着一人,是早上在自助餐厅里遇到的少年,他正举着茶托,侧身弯腰打开电脑,然后站直身子拉开椅子,把茶托上的点心放在桌子上。
怎么这时才出现?Tom看了眼表,五分钟后会场就要关闭禁止迟到选手入场了。
那个莱比锡少年放下背包后就离开了,Tom忖思那家伙可能是帮着端盘子的志愿者,十五分钟后他又出现了,这次没再离开,反而坐在椅子上拉开了背包拉链。
Tom眯着眼睛审视着他,他显然没发现Tom,正专心致志的把手机、魔方、Ipad取出来。
然后弓着腰一只手握住鼠标查看自己的第一道题。黑虾正在阅读第一道题的时候有些领先的小组已经升起了两只气球。
他撅着嘴看完,然后拉开了键盘。
Tom感觉自己倒抽了口气,在脑子里模拟起那个少年双手像是弹钢琴一样敲击键盘的情景。
然后黑虾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柠檬茶后,将两条腿支在了键盘沿上,两条凳子腿支撑着他的体重。
Tom不解地看着他,这时黑虾拉伸着筋骨,够到了桌子上的魔方,坐了回去。
整个上午黑虾吃了两盘点心,转魔方累了便拿起IPAD看电影。
Gustav停下来伸了个懒腰,“那个真的是黑虾?”
“看来应该是。”Tom拿来了他们的午饭
“不过年龄上来看我觉得更像是黑虾儿子……”
“你滚,黑虾要是那么大,大学已经挂科了多少年?”
“他第一道题还没做出来么?”
“不是,是根本没开始做……”Tom皱起眉:“下午有时间去会会。”
“黑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把两条腿从键盘上撤了下来,准备出去取吃的,Tom立刻跟上去截住他的去路。
“嘿!”Tom碰了下他的肩
少年认出了他,一脸欣喜的表情:“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来这里的不都是参赛队吗……Tom心想
“你是哪个小组?”Tom问
“我一个人。”
“答了几道题?”
“啊……还没心情碰那台电脑……”他的眼神转为黯淡,他突然抓住Tom的手,Tom的视线转到自己被抓住的手上,被染成黑色的指甲包裹着少年的手指前端,他的掌心细腻,Tom的手被覆盖着,没感觉到那少年的手骨
他拉着Tom的手把Tom牵到他身前去,Tom正想吃惊,一辆餐车从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推过。
“嘿嘿……”那个少年笑着,一边拉着Tom往餐厅走,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还没来的及问你叫什么呢。”他没有回头问
“Tom Kaulitz。”Tom一反手正好跟他两手心相对,心想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叫Bill Kaulitz,巧了。”
结婚正好不用改姓,巧了。Tom想着,我在胡乱想什么……
Bill的行为体现出了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在餐厅挑了些填不饱肚子的甜食,就回到了座位上,然后直勾勾着盯着Tom盘子里的主食。
“你可以再去取……”Tom暗示到
“爸爸说盘子里没吃完,不可以再去取新的……”他的脸上又露出那种故意的忧伤,然后伸出手指去细细的摸Tom放在桌布上的手。
“那我们两个share好了……”Tom把自己的盘子推出去:“我帮你吃掉甜食,你就可以去取新的了。”
Tom的牙疼了一下午……
一个刺猬头的细菌正扛着小红旗爬上Tom的六龄齿,照着正中央扎下地标,大喊着:“这颗牙我占领咯!”疼到不行时他就转过身去看黑虾,他还在看电影,见到Tom转过来,挥舞着手臂对他笑。
Tom又转过头去看他,然后走到Bill身边去,Bill正在看泡沫剧,Tom站在他身后弯腰旁观,Bill拉了拉Tom垂在他肩上的发辫,然后自己一个人傻笑。
那种动作明显是在撩逗。
Tom在他的肩头连着锁骨上抚了一下,意思“我回去了”。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睡了会午觉,期间Gustav一直在以光速编写程序……
等到Tom醒过来时,黑虾已经离开了,他什么时候走的别人都不知道,电脑桌前升着十只气球。
Tom自顾自的笑了笑,那少年果然不是常人。
第一天回到旅馆后,Gustav的手像是筛糠一样都抖个不听,Tom把他的手抛在热水里也不太见效。高强度作业后的肌肉一旦松弛下来就会胡乱放电。
Bill拖着拖鞋从浴室里钻出来,电话正响个不停,他把黑发用白毛巾包裹住接起手机:“Hallo?”
“答题怎样啊?”老爸问道
“一个半小时搞定啦……”Bill懒洋洋地回答
“在干嘛?”老爸好像在电话那头切水果
“正在下载明天看的电影……我正在洗澡……”
“洗澡的时候乳钉和眉钉要摘下来,听到了吗?”
“哦。”Bill不耐烦的挂了电话:“我都洗完了你才说。”
Tom躺在床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辫子的末梢被那只白皙的手抓过。
那提起床边的电话打给Gustav的房间:“老兄,手好了一点?”
“没有,完全没有。”Gustav脾气暴躁的回答道:“明天我不上了,脑子里神经都快被烧断了。”
“喂,那找别人吧。”Tom看着自己的手指:“明天我还暂时不想上啊。”
“就凭你也想压轴?”
“别这么小看人嘛~”Tom笑了出来,“还有那么多人,编不出来的时候我来帮忙啊”
Tom笑嘻嘻的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