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仰望深渊》白兰丸

16、远古的记忆

　　白桃回到宿舍，并没有去翻蓝堂家的藏书，而是坐到床边翻开一直没有读完的魔族书籍，纯黑色的封面上盛开着一朵百合花，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白桃曾凭借着不高的魔语水平了解到这不是一本魔法书，而只是一个女人的日记。
　　但她很难忘记翻开第一页时的感觉：

　　畏惧我吧！
　　我是莉莉丝、伊西斯，是世界的黑暗之魂。
　　我命中注定要使人类恐惧，是难以捉摸的、不吉的、未知的存在。
　　这就是我！颤抖吧！
　　我就是雾，你就是星。
　　你不过是光明中的一点，而我却是黑夜中永久的黑暗。
　　我是在暗中吹灭灯火的嘴。
　　你，速速离开！

　　干净利落的字体，凌厉逼人的遣词造句，只是附带的驱逐魔法效果经历漫长岁月侵蚀，已经近似于无了。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不希望别人窥破自己的心事，这个魔女却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第一页。真是一个骄傲甚至狂妄的女人。
　　白桃却忍不住向往，因为这个女人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夜之魔女莉莉丝，且不谈她在天界和魔界的丰功伟绩，仅仅是血族之母的身份就能让所有血族俯首称臣。
　　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流落到玖兰家的手里，但机会难得，白桃当时兴奋地翻开了下一页，读了片刻，立即失意跪地体前屈。
　　所谓日记，果断就是写给自己看的东西啊。
　　里面充斥了俚语和缩略语，这个，额，还可以猜猜看？
　　魔语中又夹杂着魔法符号，倒五芒星她懂，可一朵小花儿或一只小鸟儿是个什么深奥意思？
　　甚至还有她从没学过的天界语……天使和恶魔用的语言虽然相似但不是同一种东西啊图样图森破！一直以为通用英语可以走遍天下的自己简直弱爆了！

　　于是白桃只好先大致翻了翻，日记是莉莉丝从天界就开始写了，以堕天为界，后半部分出现了很多有名的大恶魔和堕天使的名字，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地狱之主的名讳——路西法，不过在天界部分出现的次数诡异地少，反而是另一个名字比较多……而且她发现在魔界，嫉妒这个词总是徘徊在路西法左右，看起来又不像是动词，倒像是谁的名字？
　　虽然不太懂，但又不甘心，白桃只好每天看一点猜一点。什么莉莉丝诞生后遇见那个名字出现很多的天使，于是两个人成为闺蜜啦，跟闺蜜诉苦亚当是个废柴啦，遇到真男人萨麦尔于是和他啪啪啪啦，知道闺蜜喜欢路西法后当着面说她瞎了狗眼，闺蜜也当着她面说关你屁事，然后两人继续手牵手去逛街啦……
　　有一天和亚当滚床单不想在下面，让亚当二选一要么离婚要么跪舔，亚当那个废柴跑到上帝面前哭丧，上帝那个小心眼儿说不回家就每天死一百个孩子，上帝派来天使真想让莉莉丝断子绝孙，莉莉丝怒了，决定每天啪啪啪，心想就不信老娘生那么多孩子你们杀得过来！杀孩子的天使们和亚当都觉得苦逼，闺蜜也跑到上帝面前求情，于是上帝收回了旨意，造了个新女人给亚当做老婆，驱逐了莉莉丝。莉莉丝带着和萨麦尔生的女儿跑去了魔界，等路西法带着她老公堕天他们一家三口才团圆。其中参杂各种语言简洁文字流畅的黄暴内容，白桃都一一略过了，直到今天看的这页，莉莉丝和萨麦尔及女儿告别后，驾着无头马车，准备去红海找该隐那熊孩子，在通往人间的路口看见了意想不到的身影……
　　之后一段话可能是时态和修辞太多白桃看不懂，不过看“地狱的主人”这个词应该是遇见了路西法吧。

　　日记里的原文：
　　他静静站在那里，只要看过一眼就无法挪开眼睛，你若想看清却发现永远也无法接近。从前他是我身边拂过的暖风，是天上舒展的白云，是原野盛放的花朵，我的朋友可以是一切触手可及之美好，可你再看看如今的他，看似整个地狱的主人，成了端坐于深渊最深处的月亮，会不动声色地俯视着你，虏获住你，你在看他，如同他也在看你，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他向我缓缓走来，我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喜悦，我想我失去了他，就如同他失去了自己。

　　白桃将书签夹在看完的那一页，想了想，忍不住翻回天界的部分把莉莉丝闺蜜的名字抄下来，一个一个按魔语字典对照翻译过来，她试着把名字连起来念，一股魔法波动应声从日记本上扩散开来，黑色的魔法阵自日记的上方浮现，意识到危险的白桃立刻丢掉手里的日记，可太迟了，空气中的黑暗元素已经浓厚地快要溢出来，它们形成飓风，把白桃向法阵中心扯去，她惊慌地转身，却在看见玖兰优姬倒在床上的时候反应过来，被吸走的竟是自己的灵魂。
　　声音会引导力量，从前即使接触了大量的咒语她也谨慎地从未念过，没想到一个名字居然能触动这么强大的魔法阵，无论原因是什么，现在的白桃都无暇顾及，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像是被抽成一缕缕丝线卷进时空的漩涡里飞速旋转，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恢复了知觉，朦胧中有谁亲吻她的额头，说：“去吧，去找该隐，教他成为我黑暗新生的种族。”
　　白桃感觉自己上了一架马车，她不由自主地向前方的白光驶去，却忍不住回头，最后只看到一双眼睛，孤独又温柔地向她微笑着。
　　白光淹没，她闭起眼，再张开时已到了人间。

　　无头的马驹们在柔软的白沙上留下一串脚印，天边快要坠落的太阳将大海染成血一般的殷红，黑发少年蹲在海边放声哭泣，他一定以为谁都不会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于是听到马蹄声惊讶地转头睁大眼睛。
　　白桃提着裙角走下马车来到他面前，嘲笑般裂开嘴，“亚当的儿子啊，你为何哭泣？”
　　该隐警惕地站起身，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为杀死自己的兄弟而伤心不已。”
　　“你若为兄弟而哭，何不跪在神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
　　“我对神无罪，为何要跪？”
　　“因祭品不蒙神悦纳而愤怒，因兄弟得神垂青而嫉妒，你兄弟的血在地里开口，你却向神撒下谎言。”
　　“人活得如此辛苦，为何还要向神充满感激？神要人献出祭品，为何要了却不接受？我对神一无所求，神却说我行的不好，我为何不能愤怒？亚伯和我争吵，我失手杀死他，难道我不痛苦，为何还要神加罪于我？”
　　“你若不感激，神便觉你失了德行，你若不祭祀，神便觉你失了信仰，你若不听神言，神便觉你傲慢，你若不服神管教，神便觉你应遭报应。”
　　“如此说来，神既不公且不讲理。”
　　“那你为何哭泣？”
　　“为神而哭，他该接受我的怜悯。”

　　心若堕落，身也将堕落。
　　黑暗力量又注入新的血液。

作者有话说

　　灵感女神抛弃了我QAQ
远古部分不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