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疑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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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染絮和安陵璟翊收拾好行装，差小二准备了两匹马。为了便宜行事，镜染絮改换男装，这一次，她还易了容，当然，凭她的本事，自然是没这个能力，好在她身边有安陵璟翊。安陵璟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张人皮面具，只往脸上轻轻一覆，便紧紧与镜染絮的脸贴合，混若天成。
“仔细着点，这张面具可千金难买。”
镜染絮不语，不过心中念着他小气，不就一张破面具吗？镜染絮不禁用手抚摸面上的另一层皮，戴上之后她用镜子看过，这张脸颇为秀气，不过至少是一张男子的脸，不像她，即使换了男装也不掩其女子身份，太过柔美。
安陵璟翊怎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笑道：“絮儿，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具，是‘巧夺天工’姜跃心所作，当今世上只此一件。看好了。”说完，他点中镜染絮的檀中穴，假面便自行脱落了，然而，不止这些，安陵璟翊又将其覆在自己脸上。
镜染絮倒是有些惊讶，原来这人皮面具在不同人的脸上便会有不同的样子。“姜跃心？倒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你倒与她交情匪浅，天下独一份的东西，却单单落你手上。“镜染絮状似随口说道，想是想起他的风流韵事，不住的瞟向安陵璟翊。
“不是像，她就是女子。怎么，絮儿吃醋了？“安陵璟翊真是很想告诉她他的过去传闻并不是真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镜染絮面上一热，也不回应，许是想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了，她又问：“我还有疑问，《仙纪》在哪里？ “她的父母尚未得道成仙，那自己是如何成为神女的？想必那里必有记载，连带着，这夙世因缘也应有迹可循。自从看了安陵璟翊世代相传的手札，她觉得那并不是事实的全部，甚至，很有可能是编造的。要想知道是不是编造的，驭龙国那里还有一份属于驭龙国先祖的手札，一比便知。
“《仙纪》…… “安陵璟翊颇显为难，”早已销毁。“
“什么？“镜染絮有想过这《仙纪》可能是由专人保管，借阅恐有不易，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既然早已销毁，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其内容的？“
“供下界也就是人间查阅的《仙纪》副本本是由蜀山保管，但是十年前俞誊郢叛逃之时一把火烧了藏书阁，很多来不及取出的藏本付之一炬，其间就包含了那本《仙纪》。十多年前，我还在蜀山学艺的时候，偷偷进过藏书阁，也偷偷翻阅过《仙纪》。“
“既然是副本，那正本在哪里？“镜染絮的语气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瀛洲“
瀛洲？镜染絮慢慢咀嚼这两个字，“ 莫不是，蓬莱、瀛洲、方丈三座神山中的瀛洲？“
“十洲记有云：瀛洲在东海中，地方四千里，大抵是对会稽，去西岸七十余万里。上生灵芝仙草。又有玉石，高且千丈。出泉如酒，味甘，名之为玉醴泉，饮之，数升辄醉，令人长生。洲上多仙家，风俗似吴人，山川如中国也。“
“那它在东海？“
“也许是，这些都是古籍中的记载，况且，从没有凡人去过那里。“
“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凡人。“
安陵璟翊忽然沉默了，是啊，她并非凡人，这一点，他早就知晓，为何现在，还会有一丝心痛？也许，他的骨子里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身上神族的血液。
“先去驭龙国吧，天色不早了。”镜染絮看着安陵璟翊，顿了一下，说：“瀛洲的事，以后再说。”
安陵璟翊重又对上镜染絮的眼，她的眼神认真、坚定，他知道自己又多想了。他现在怎么还有时间想其他的，当务之急是先去驭龙国找奕凉，阿溟可等不得许久。
“我们现在就出发。”行李细软早已收拾妥当，只等二人上路。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赶去驭龙？”镜染絮很好奇，安陵璟翊当时听完外面的人的话，脸色当即就变了，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让他如此担忧呢？
镜染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经把自己归为安陵璟翊“在乎”的人。虽慧黠如安陵璟翊，却也不会知道镜染絮此时心中的想法。
安陵璟翊闻言，眼神忽然飘渺起来，“是阿溟。”
“安陵璟溟？”镜染絮记得他，印象中，他人温和有礼，相处起来很舒服，他怎么了？
“凤临、驭龙之仗，怕是要燃起战火了。”
既然安陵璟翊这么说，看来，是驭龙国那边的人对安陵璟溟下的手。“阿溟是以我的身份待在我的行宫代我处理政事，除了阿溟和我几个亲信，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出宫了。那些人的目标，是我，阿溟是代我受过。”
安陵璟翊目光变冷，连一旁的镜染絮都感觉到此时的他是有多么恨驭龙国。驭龙国，即墨曜天？此事是否与他有关呢？虽说与他只有两面之缘，但自己能感受到他不是那样卑鄙的人。不过也说不准，事关国家大事，也不好一概而论。
“他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你吗？”镜染絮语气放柔，眼神若水，“你一定能救他的，对吗？”虽说自己不清楚安陵璟溟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依稀能猜出一些，想必是驭龙国派来的人误将安陵璟溟当做是安陵璟翊刺杀伤了他，且淬了毒，估计是只有主谋才有解药，安陵璟翊才着急去驭龙国。
不知是镜染絮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安陵璟翊自己想通了，只觉他一扫刚才的阴郁，脸上还浮现出笑意：“还是絮儿懂我。”
镜染絮红了脸，心想，刚刚就不该跟他说那些，以他的强大内心，哪需要我安慰？我真是多管闲事，不知道他又会怎么调侃我！
“絮儿，”安陵璟翊看了看天色，有些暗了，此刻还是正午，怕是要下雨，再不赶路，今儿个便不能走了，“我们得上路了。”
镜染絮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太阳早已不见，阴云稀稀散散，最迟未时雨便会下来，此时赶路还能到达下一个城镇投宿。
“好。”
下一个目的地会遇见谁？上天自有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疑是故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