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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亲宝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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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受冷空气影响,气温下降的很明显。S城已经跌破零下,最低气温是零下6度。
快要过春节了,纷飞的雪花倒也很应景,毕竟瑞需兆丰年嘛。
沈迪下了班,在菜场简单的买了点食材当做晚餐。而后加紧步伐快步往停车场去,萧瑟的寒风仿佛可以穿进骨头缝里。很快她就冻红了鼻尖,路面偶有积水处早已结起了冰。
这个菜场离她和何洋住的小区最近,可是停车场却没人管理,此时她的小车已经被一辆摩托车挡住了车门,只留有很小的空隙并不足以让她打开车门。她有些焦急,下班时接到了保姆阿姨的电话,让她下班了赶紧回家。留何洋一个人在家阿姨也是不太放心,毕竟也照顾了这么些年。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阿姨回老家过年去了,此时大概已经上了长途车了吧。
她在心里估摸着时间,越来越急。自己动手把那辆摩托车移走,上了车立马发动车子回家。
她和何洋的房子是早些年买的,简单的两居室,在这座二线城市的市郊。那时何洋还没出事,他们还是幸福的情侣,当然现在也很幸福不是吗?不一样的是,现在他们是幸福的夫妻了。
沈迪进了家门把手里的食材丢进厨房,立马进了卧室。卧室里开了空调,温度正好,床上睡着一个男人,被柔软的棉被包裹着,只露出头。而何洋紧闭着眼睛,苍白着一张脸,满脑门的虚寒,竟然打起了摆子。沈迪吓坏了,半跪在床边连忙伸手揩去他脑门上的汗,轻声的叫何洋“何洋,何洋,怎么了?哪难受?”
何洋睁眼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是极其的难受,连呼吸都不规律。他说话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明显中气不足的样子,简单的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说完。“难受,憋得慌。别担心。”
沈迪听了他的话却也定下心来,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性格脾气早已摸透。她站起身来,心疼的给他把脸上的汗擦了去,将手伸进被窝探了探温度,“阿姨什么时候走的?”而后小心翼翼的给他翻了身调整了体位。
何洋答道“2点多。”
“别急,我洗个手马上来帮你。”
何洋3年前出了车祸,颈椎3,4节骨折,同车的4人唯一一个幸存的就是何洋。尽管现在他全身能自如活动的地方只剩头,沈迪还是感到万分的幸运,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比起那些生离死别的人们,他们能相守在一起已经是上天赐下的莫大福祉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帮你抠了,不用等到今天,憋成这样。”沈迪絮絮叨叨的念叨,却也抓紧收拾,“再说你难受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今天晚点回来看你怎么办。”
何洋也不恼,只是安静的听着她数落。
心里却比沈迪没回来时踏实了许多。他睁着眼睛看着沈迪忙里忙外,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在不大的屋子里穿梭。
“算了,等会直接给你洗澡吧,洗完澡再做饭。你饿了吗?”沈迪罗里吧嗦却得不到回答假装恼了大声道,“问你话呢!何洋!”说完就拐进卧室去捏何洋的耳朵。
何洋呵呵的笑了起来,不在故意逗她。“都随你。”
沈迪撅了嘴,也不较真,随即整理了何洋的家居服。“起床了!~只有你这个大懒猪还睡在床上,大懒猪今天要加油哦!”这种昵称沈迪张口就来,然后又是絮叨起来“上次大便是5天前了,这次怎么这么久。还有其他的什么不舒服吗?”
见何洋摇了摇头,“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憋着的感觉的?”
“阿姨走了,没多久。”
沈迪脱了鞋子站在了床上,双手驾着何洋的腋下让他靠坐在床上。掀开被子,露出何洋的上半身,他穿着保暖内衣,可还是很瘦弱的样子,袖口露出的腕骨伶仃细弱。整个手掌苍白无力,软哒哒的毫无着力点。手指并拢蜷缩在一起,一看就是废用了很久。
沈迪拿了他的家居服,开始给他穿衣服,她抓着他的左手往袖口里送,而后面对面半跪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扶着何洋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何洋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偶,沈迪扶着他向她的肩头倾倒的时候,他的头已经软软的垂了下来。完全没有支撑能力的颈椎根本不足以让他抬头挺胸。何洋的头佝偻着,呼吸更加不顺畅,嗬啦嗬啦的颇费劲。
沈迪赶紧扶正了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牢牢地拢在自己的怀里,而后开始给他整理背后不平整的衣服,把家居服穿过背后,又扶他重新靠坐好,再拿着他的右手给他穿上衣服。寒来暑往,整个过程往日里她已经做过无数遍。把纽扣扣好,只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她说“大懒猪自己试试?”说罢就牵着何洋的双手摆放在最后一颗纽扣的位置,何洋的双手实际已经没有了活动能力,能做的动作也非常有限。只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可以小幅度的动一动,当然这种动一动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扣扣子的高难度动作。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
何洋努力的牵动着两根手指扣了扣家居服的扣眼,沈迪依旧半跪在他面前微笑着看他努力的样子。她捧着何洋的脸吧唧的亲了一口,而后说“宝贝儿真棒!今天有进步!~”
何洋笑了起来说“你是不是,只是找个借口,亲我。”
沈迪又吧唧亲了一口说,“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赶紧穿衣服。”
“不穿了,等会,还是要脱。”
沈迪反应一会赞同他的提议,掀了被子,何洋穿着保暖裤,脚上套着厚厚的羊毛袜。仍旧是瘦弱的可怜,瘫痪病人避免不了的肌肉萎缩已经改变了何洋太多太多。沈迪下床背起何洋往洗手间去,事故改变了很多,如今托起何洋的是沈迪。而很多年前何洋背起的是沈迪。
浴室里开了浴霸,沈迪依旧怕何洋会感冒,又拿了取暖器放在马桶边。她把何洋放在马桶上,不敢松手,又扶着何洋的肩头,改变成面对面的样子,随即拖来一旁的高脚蹬坐在何洋对面。
她岔坐着,依旧像刚才穿衣服一样,让何洋贴着自己,一手勒着何洋将他提起,避开前面的导尿管,一手麻利的褪下他的裤子。而后扶着何洋的头,让他依着自己。何洋的双手软软的垂吊在两旁,依旧是蜷缩着的姿势,何洋又细微的打起了摆子,沈迪问“是不是有感觉了?”
何洋点了点头。
她从马桶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医用手套和润滑用的药,打开盖子,取了一点药在指尖,而后伸进何洋的私、处。一点点往他肛、口里探去。完全性瘫痪的何洋肛口松弛,一点都无法自主收缩,对于大、便这样极其私密而且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自己也毫无办法。腹泻的时候一天能拉7、8次,更多的时候是便秘,他实际上是完全失禁的,建立膀胱反射却总是尿不尽。大便憋到一定程度自己都能喘不上气。
今天就是,他的腰腹完全没有力量,普通人感觉到便意腰腹用力就能方便,可是他只能依赖沈迪。
最近天冷,也是年关将近,沈迪前些天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好排出保姆阿姨不在的时间,对何洋的排泄稍稍疏忽就直接导致今天何洋憋了好几个小时。
她自己心里实际是相当自责的,沈迪叉着腿,反手往里深里去挖,何洋的结、肠里都是硬硬的粪便。她相当轻柔,慢慢的给何洋处理着。“老婆,你弯着腰,累吗。”
何洋闷声的问,两人靠的如此近,沈迪的耳朵是贴着他毛茸茸的碎发。她笑了笑,尽管何洋根本看不到,说“累啊,所以你要乖乖的啊。以后不许这样!”说完还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一下何洋的屁股,“打了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何洋的屁股也萎缩的厉害,干瘪,松垮的肉仿佛只是轻轻的附着在骨头上一样。
何洋仿佛是明了沈迪一切的动作一样,他拖起垂吊在两旁的手,右手轻微的动了动蹭了下沈迪的膝盖,而后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嘟囔“老婆,我错了。”
沈迪不理他,只顾挖他结肠里的粪便。不敢太用力怕伤了他。
随着咕咚咕咚硬物落水的声音,后面的软便排的也比较顺利。沈迪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