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言乱

22、第二十二章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每天依旧会有短信发来，柯念白却不会再看也不看的直接删掉了，反而每条都好好的存起来。这天放学后柯念白要去社团活动室，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讨论，新一轮的换届选举早在三月份的时候已经举行了，所以程瑜他们早就成了挂名社长部长。
　　虽然干部只有几个人但每次有重要事情时讨论的人数往往不止那几个，所以像柯念白在社团里并没有任何职务但每次讨论他都必须出席。柯念白去到活动室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了，等了会人齐后当上社长的生菜姑娘就发话了。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想讨论下一个多月后的春季动漫祭典。时间有点急，我也是前两天才收到邀请的。”
　　“虽然这是今年我们市才突然办起来的一个祭典，但受邀的社团都比较出名，所以我们在祭典上也要好好表现才可以。本来想排一出新剧的，但一个半月时间有点仓促，所以这次祭典上我们依旧出绮楼小传。”
　　“原班人马什么都不改，但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了，这次负责的人还是我，所以凤梨念白辛苦你们了，要加紧排练。周末都要拿来排练，周一至周五至少有一个晚上要排练，念白小西你们也要加紧练舞。”
　　“这次祭典会有摊位，小曼和半月你们找人负责。”
　　“好了今天就到这，先散会。明晚要排练一次，凤梨你负责叫人。”
　　第二天傍晚上完课柯念白就去了活动室，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次比较顺利，走位动作大家都还记得，虽然如此，但也仅仅只是还好而已，离上次比赛时的状态可是差远了。
　　彩排过一次后柯念白小西5个人就去练舞了，今晚只是排练群舞的部分，明明是比较简单的舞步然而心不在焉的柯念白却频频出错，每次出错时柯念白都会很认真的道歉，弄得众人也不好过多指责。然而还好最后总算不出错了，但柯念白眼里精神奕奕的神采却消失不见了。
　　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爱莫能助。

　　周末的时候柯念白又要去排练了，去到活动室的时候却意外的见到了程瑜，就走过去和她打了声招呼。
　　“程瑜，今天怎么来了？”
　　“来监工啊。”程瑜笑着说，可是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今天她会来也是生菜拜托她来的。生菜说柯念白有点奇怪，程瑜问她柯念白怎么了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叫她来看看。而今天她真是来对了，他不止有点，而是非常奇怪。
　　闲聊了两句后就开始排练了，依旧是跳过第三场直接排练，排练还算顺利，然而到了第四场时出了点状况，虽然大多数人没发现，但和柯念白演对手戏的凤梨却发现了。
　　像以往很多次一样凤梨慢慢的压向他，他清楚的看到柯念白的眼眶慢慢的红了然后有什么东西慢慢溢出，然后移动屏幕关上第四幕结束，凤梨没有问怎么了而是直接拉起还在发呆的柯念白跟着移动屏幕走到一边。之后柯念白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直到一轮彩排结束。
　　之后柯念白就去练舞了，一直很顺当，群舞也能跳的很好了，接着每个人便开始练自己的独舞。一直都挺顺利，然而状况有时就是这样发生的，柯念白转圈的时候突然又想起许默庭，脚下一个不稳摔倒了，程瑜一个箭步马上跑了过去。
　　“念白你没事吧？”
　　柯念白摇了摇头，“没事，对不起……”
　　程瑜看了看柯念白的脚踝，也没有红肿确定没扭到后松了口气，然后慢慢扬起手，“啪！”给了柯念白一巴掌，白皙的脸上是清晰的红色掌印，接着程瑜一把拽起还愣住了的柯念白，二话不说把他往外拖。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太快，每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生菜咳嗽了两声，“大家继续吧。”所有人瞬间回神，默默做自己的事情，顿时有点明白为何程瑜能当那么久社长和学生会干部却没有一个人不服。

　　程瑜把柯念白带到活动室附近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也属动漫社的，主要是用于放置杂物，进门后程瑜反手就把门锁上了，还好现在是春雨绵绵的季节，不热。
　　“说吧，你怎么了？”
　　柯念白愣了愣，然后淡淡的笑着说，“我没事啊，你刚才干嘛打我，很痛欸……”
　　“不说？还想我再打你一巴掌？”柯念白一顿，选择做鸵鸟，沉默不语。
　　程瑜看着他，叹气。
　　“念白，刚刚对不起，可是我担心你，动漫社所有的人都在关心你。你心不在焉的在练舞，肯定很容易受伤，你这么不爱惜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的感受？你到底在想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这半年来你变了很多，可是现在你又回到以前那个状态？你不要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吗？”
　　柯念白依旧沉默着，良久头轻轻的摇了摇，“程瑜，我没事，练舞不专心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程瑜看着那个低头沉默的人，尽管他比自己高不再跟在自己的后面可是她却觉得现在的他还是没变，程瑜又叹了口气。“你和许默庭上一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柯念白一顿，但依旧沉默，程瑜看着他，微一皱眉，以柯念白执拗的性格如果他不愿说那谁也逼不了他，“你今天先回去吧，等你想通了再回来练习，如果一直想不通那就不要来了，我去跟生菜说换人吧。”说完转身离开。
　　明显放弃的口吻惊得柯念白终于肯抬起头来，眼见着程瑜就要开门离开，匆忙走过去拉住了她。“程…程瑜……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就那样站着听可以吗……”
　　程瑜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就那样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程瑜……哥，他…他说……他喜欢我。一开始我是想拒绝的，然后我也拒绝了。你知道的，我要照顾妈妈，妈妈说希望我交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给她生个孙子，我不能让妈妈失望，她只有我一个人了。本来妈妈会很幸福的，可是，可是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爸爸才会死的，才会只剩下妈妈一个。妈妈有多爱爸爸我，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让妈妈失望……我不能……”
　　程瑜静静的听着，尽管很震惊但她没有打断他。
　　“我对他说我不能喜欢你，我还让他去找个比我更好的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只能这样……哥他很好很好，我不值得他对我这样，他应该有个更好的人陪着他……可是，程瑜，这里很痛……原来说谎心真的会很痛，我不想他喜欢其他人，不想他找别人……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却不能喜欢他。有的事情仅仅只有喜欢是不够的，我还有妈妈，我要考虑其他的事情……”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不要告诉他，我……要是他知道我也喜欢他的话他就更放不下了，我给不了他希望，就不要徒增他的失望了。这样挺好的，我只要他过的好就好，只要他好好的，那么我的心情就不重要了……”
　　到最后，泣不成声。程瑜慢慢的转过身，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多问。
　　等柯念白情绪稳定下来后程瑜就送他回了宿舍，让他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练习的话暂时还是不要去了，等他想通后才去，但她会让生菜她们等他，所以不要让大家等太久。

　　那天柯念白拒绝许默庭后他很生气，但更多的是疑惑，柯念白对他的依赖以及迁就他可以肯定柯念白对他不会完全没有感觉，而且他说他不能喜欢他，不能又是什么意思呢？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柯妈妈的态度，那天他要走的时候为什么他妈妈完全没有阻拦？明明她就知道他不是本城人士……
　　许多许多的疑问让许默庭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许默庭给柯念白发完短信后就准备洗澡睡觉了，虽然他确定柯念白对他也有感觉，可那种感觉到底有多深是不是和他对他的感觉一样他完全没有把握，他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相机，里面全是柯念白的照片，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拍的，那时的他们笑的多开心，然而现在……“念白，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手机来电铃声回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打断了许默庭的想象。
　　“喂，程瑜，什么事？”
　　“明天能出来一下吗？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
　　“那好，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2点吧，在以前经常去的那咖啡厅那里等吧。”
　　第二天许默庭在将近2点时就到了约定的地方，点好了东西，静静的坐在那等程瑜，在两点时程瑜踩着细尖的高跟鞋准时的推开了店门，在许默庭的对面坐下。
　　许默庭笑了，程瑜真是越来越有御姐的气息了。“哟，程瑜，找我来要谈什么？”
　　程瑜慢慢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轻启双唇，“找你谈谈念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