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瓶中的鱼

14、秦越的生日

　　不一会儿就到傍晚了，晚霞映红了孩子们的脸。大约晚上五点的时候，秦越带着满手的水果和零食来了。
　　刘墨北不动声色地将他请来家里。
　　“阿姨，这里是一些水果。还有听墨北说，院子里有很多小朋友，这袋零食等会拿出去分给他们吧。”秦越客气地对着刘妈妈说。
　　“你看这孩子，真有礼貌。来就来，还带这么多吃的。墨北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大家寒暄了几句，随后刘爸爸提出建议说让刘墨北带着秦越参观一下大院。
　　秦越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父母离异，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他了。后来嫁了个有钱人，生了个女儿，一家三口过得也算幸福，对秦越就愈发不闻不问。秦父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情，虽没有再娶，但身边也待过不少女人。对秦越也算不上关心，只是每个月会定期给他户头汇钱。所以对秦越而言，亲情，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从他14岁上高中开始，他就自己租了间公寓，一个人生活。对于大院，他听说过，却从没见过。偶尔从刘墨北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这个充满人情味的大院，早就想一睹为快了。因此对于刘爸爸的建议，他是求之不得。
　　“我家那边在北院，这边就是西院了，顺便带你去看看毓毓吧。这会儿她该在做作业呢。”
　　“作业？不是才5岁吗？”秦越惊讶地问。
　　“是5岁没错，可是为了赶上明年开学，不得不提早教她一些。”
　　“这么小吃得消吗？”
　　“我相信她。”
　　刘墨北推开门，“毓毓，你看谁来了？”
　　秦越看刘墨北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了门，不禁感到好奇：“你不敲门吗？随便进去不好吧。”
　　“我们这可没那么多规矩，我们院里，每家都好几十年交情了，一直住在一起，早就熟的和一家人一样了。”
　　徐毓放下手中的笔：“秦叔叔好。”
　　“丫头，不是说了叫我哥哥吗！？”
　　“叔叔说你和他一样大，应该叫你叔叔而不是哥哥。”
　　“别听他的，叫哥哥。快来一声。”
　　“叔叔……”徐毓犹豫地开口。
　　“好了，别难为她了，我带你继续参观，毓毓也跟着来吧。”
　　刘墨北三人又陆续参观了南院、东院，然后绕回了北院。刘妈妈看见徐毓就跟见到蜂蜜似的：“毓毓来了啊。”
　　“刘妈妈。”由于年纪还轻，许至美在院子里虽是奶奶级的人，但孩子们都只喊她刘妈妈。
　　“快进来，我做了馍馍，你们都尝尝。”许至美牵起徐毓的手招呼几人进屋。
　　秦越在后面悄悄撞了下刘墨北：“我说小毓毓是你家童养媳啊，你妈见她怎么跟亲女儿似的。”
　　“别瞎说，快进去吧。”
　　天已经暗下来了，屋子里点着灯。
　　徐妈妈让秦越和刘墨北等在厅里，领着徐毓进去拿馍馍。
　　过了大约3、4分钟，见她们还没出来，刘墨北便打算进去看看。顿时客厅里就只剩下秦越一人。他无聊地换了几个台，见没感兴趣的，就放下遥控器打算也进厨房看看。这时突然“啪”的一声，所有的电源都断了，房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墨北，你们家闸门坏了吧？”
　　没人回答秦越。秦越在黑暗里摸索着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只见徐毓小心翼翼地托着个蛋糕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刘墨北和刘妈妈。
　　秦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对于别人而言，生日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然而对于秦越，或许更多的这只是填写身份资料事的一项必要数据而已。从小到大，根本没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也没人会给自己过生日，久而久之，自己也忘却生日了。因为不记得，就不会在这一天有所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与悲伤。
　　秦越看着徐毓被火光照亮的脸蛋第一次在人前热泪盈眶。目光下移，蛋糕上的字虽然歪歪扭扭，谈不上好看，却是用心一笔一划写下的祝福。
　　突然从院子里响起：“祝你生日快乐……”随之有人推开了大门。大院里其他老老少少唱着生日歌进来了。
　　几个孩子拿出礼带以及生日帽给秦越戴上。
　　秦越感动地看着这一切。
　　“快吹蜡烛吧，再不吹毓毓的手可要酸了。”刘母略带心疼地说。
　　秦越笑着吹掉蜡烛的火焰，刘墨北立即从徐毓的手里接下蛋糕。
　　秦越趁着众人不注意，附在刘墨北耳边轻声地说：“喂！我说这心疼的……另有其人吧！”
　　刘墨北轻瞪了秦越一眼，然后拿着蛋糕跟着大家去宴会厅。
　　所谓的宴会厅在刘家的客厅旁边，因为刘家人口最少，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北院多余的土地建成了宴会厅。每当大院里有客人或者大院聚会，大家都会在这摆上一桌。
　　“今天，是我17年来过的第一个生日，真的很谢谢大家。”秦越衷心地向所有人鞠躬。
　　“孩子，以后就把这当你家，你要愿意，住进来也行。”刘爸爸建议到。
　　“是啊，你和小北从小到大都在一个班，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愿意便喊我一声干妈，我们北院人少，房间有的是，明儿就给你收拾出一间，”刘妈妈也对这个建议表示赞成。
　　秦越的家庭情况，刘家父母都是清楚的。
　　“这……”
　　“小伙子，你就住下吧。难得我们大院的人都喜欢你。”徐爷爷说道。
　　“叔叔，留下来吧。”几个孩子由于之前秦越参观的时候给他们分零食，所以对这个叔叔特别有好感，也在这时纷纷挽留。
　　秦越想了一番：“干爸，干妈。”他对着刘爸爸、刘妈妈当场一跪。
　　刘爸爸赶紧扶起他：“我们大院可没那么多规矩，但是有一条不成文的，每个人都把别院里的人当亲人，我们4个院是一家子。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
　　“你好夫妻啊，平白多了个儿子，长的又俊俏，成绩也好。”张妈妈向刘妈妈献上祝福。
　　“呵呵，哪里。”刘妈妈虽嘴上说着哪里，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至此，四合院里又多了一位面孔。孩子们多了个叔叔。秦越以他的方式融入这个热闹的大院，对于亲情，他不再渴望。因为现实里的他，活的很自在。他们，虽不是真正的亲人，却已经和亲人一样，给予他无限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