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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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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打领带——他花了一千多英镑买了一套全新的西装。将要去见的这个女人见识过他尚辉煌的时代，自然也知道他有多大能耐，当然不能太寒酸了。
他对着镜子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把卡尔的钱包揣进口袋，快乐地扬扬手：“卡尔，我出门了！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
“祝约会愉快！”卡尔微笑着挥手，等到宾馆房间的门被关上之后如同泄气的皮球，瞬间萎靡。
“‘假期愉快！’‘约会愉快！’哈。”他对着门口装模作样地怪笑，然后把自己摔进了双人床里。
他会有个师母了。这个念头野草一样疯长，要把他逼疯。半年了，半年的相处，他越来越放肆，布鲁斯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吗？
他以为他有很多时间，拉奥啊，他如此安然享受着这些，以为很久很久都不会改变……
他从床上弹起来，飞速换上外出的衣服，从窗户飞了出去躲在云层上方，迅速找到了那个哼着歌打出租车的光鲜靓丽的男人。
布鲁斯还不知道他连眼睛和耳朵都有超能力。他一直用那能力悄悄地跟着他，看着他被出租车载着横跨了半个伦敦，在一家花店买了一朵粉玫瑰，走到另一条街的一家咖啡厅里。
他看见了那个女人——赛琳娜——穿着轻便的雪纺衣，挥舞着细瘦的胳膊，和布鲁斯站到了一起，肩并肩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赛琳娜说着，“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这半年发挥你比以前还好。”
“半年前你面对的是一个荒废了八年的半个废物，站都站不起来。”布鲁斯笑着，“连膝盖都废了，那可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你现在？”
“人造关节。体能还是差了不少，但是找人是技术活，”他点了点脑袋，“这半年里我锻炼得可多了。”
“哈哈。”赛琳娜笑起来，“这么说我第一次见的布鲁斯·韦恩刚好在他最废柴的时候？”
布鲁斯哂笑起来：“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布鲁斯·肯特。”
“邓特？”
“差不多。”
赛琳娜扶着吸管啄饮饮料，含糊地说：“你真恋旧。”
“是啊。”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微笑，“所以我约你来了。”
“我听说韦恩大少爷有个暗恋了一辈子的女人？”
“唔？唔……韦恩大少爷已经死了半年了，我觉得是时候走出来了。”
“哇哦。你是看见我之前打算找个女人约会呢，还是看见我的时候决定约会的？”
“当然是看见你的时候，我像是随便约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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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觉得他要疯掉了。
布鲁斯确实约会愉快，他想，只是他自己一点都不愉快。一点也不。他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丢到地球的另一边好让她再也找不到布鲁斯，然后他和布鲁斯就像根本没来过伦敦一样，仍在星城、中心城、快乐港上，生活、学习、实践、切磋。
他甚至不知道他对布鲁斯的感情已经深到连看着他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坐在一起都无法忍受。他以为他一直可以像以前那样，安静地在他身边，生活过日子。即使他开始了他的拯救世界的工作，他也可以让布鲁斯给他出主意、做援军，花点时间给他叫外卖、陪他入睡。
他无法想象他失去布鲁斯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他再也不能忍受那气氛越来越良好的约会，冲向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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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真的是个好学生，你知道吗？他想当另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没错我也觉得他傻但是他能保护好自己——他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布鲁斯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徒弟，恍然不觉他的女伴已经吃完了龙虾海鲜沙拉，正在无聊地用吸管戳着珍珠奶茶的黑糯米粒。
“你真像个养了孩子的爸爸，布鲁斯。”赛琳娜指出。
“唔……卡尔的年纪不小了，赛琳娜，他早过了结婚年龄了。他说他暗恋了个女人，但是我怀疑他会不会真的主动出击……赛琳娜？”
“我看见阿弗了，他刚离开。他肯定看见你了吧？”
“是啊。”布鲁斯瑟缩了一下，点头，“他看见我了。”
“为什么不来找你？我听说你的葬礼只办了私人性质的，我猜他肯定伤心了很久。”
“谁让他半路出走逼婚的，害得我只能找你和卢修斯帮忙。”布鲁斯吐舌头，“你知道吗，他说我娶个猩猩都比孤独一生更能让他开心！”
“所以你就让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嘿！你可比母猩猩好多了。”他立刻就发现他说错话了，因为赛琳娜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你脑子里总是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就是个控制狂，布鲁斯。跟你在一起我总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你手里的棋子。”
“这不是——”
“和你的徒弟快乐地生活下去吧，也就只有他能忍受得了你了！”
“嘿——！”
布鲁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赛琳娜气冲冲地跑掉，呆愣在座位上。
“我是个控制狂吗？”布鲁斯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恍惚着留下账单费用，在附近晃荡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哂笑着打出租回宾馆。
控制狂又怎么样，他救了整个高谭耶，还引导一个超能力者走正道呢。他自顾自笑起来。
卡尔绝对是让所有老师嫉妒的好学生。
布鲁斯打开了酒店房间门，笑容冻结。
卡尔·艾尔，他那让他自豪的好学生，把他紧紧地抵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门上，红着眼睛盯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能把人淹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