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U][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背景延伸]超级英雄养成日记（超人/蝙蝠侠）》SYsaccharin

1、第 1 章

　　布鲁斯发誓他从未见过这样科幻的事情。
　　正当他回望他挚爱的哥谭，隐约看到那些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看着他的人，怀着骄傲又悲伤的感情轻声说“再见”的时候，蝙蝠机猛地震动了一下。
　　是影武者？还是美国军方？想把中子弹送回哥谭还是——
　　在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一只赤裸的手臂从蝙蝠机控制台上方直直插了进来。坚硬的材质和锋利的碎片没在这只手臂上留下任何痕迹，布鲁斯看着它缩回去，然后两只手掌扒在了蝙蝠机的伤口上，肌肉的线条并没有露出多少使劲用力的痕迹，蝙蝠机就被撕出了一个大洞——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衣袖高高卷起的男人，狂风把他的头发都往脸上吹，但依然能看见腼腆的笑容。
　　他问：“需要帮忙吗？”
　　布鲁斯的脑子短路了一瞬间，最后大脑指挥他的嘴巴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怎么做到的？”
　　那个人类——真的是人类吗——挠着后脑勺，歉意地笑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请先让我把你弄出这里。”
　　布鲁斯的手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了他的。他被从蝙蝠机里拉出去，拦腰抱紧，感觉到双脚离开了蝙蝠机，风撞在他裸露的下巴上让他发疼——他在飞。
　　不，是这个“人”在飞。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在贴着海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往哥谭之外平移，高速移动带来的低气压使得身后升起了一条不高不低的U型波浪。很快他们就停在了那一片荒凉的海边，一大片荒废的建筑中一个的脚下。
　　布鲁斯被放了下来。那个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站着，面对着他，却看着地面，犹豫不决。
　　他叹了一口气：“有事吗？”
　　“我……”那个人摸着后颈，终于抬起头直视布鲁斯，那双眼睛蓝得发亮，“你要回去吗？”
　　布鲁斯沉默了。他原本就没打算活下来，可现在这情况，遗嘱都写好了，全哥谭都亲眼目睹他的死亡，戈登也已经知道蝙蝠侠面具下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活着，这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并不是说接受面前这位先生的救助是什么愚蠢的、未经考虑的错误的事，虽然后续问题令他有点苦恼。
　　但犹豫不决并不是他的作风。他压着嗓子，保持着蝙蝠侠的威严和恐怖——显然阳光、海水和沙滩削弱了相当一部分——他回答：“不。蝙蝠侠已经死了。”他打定主意了，蝙蝠侠总有离开的那天，死在中子弹爆炸之中显然比死在某条阴暗街角更振奋人心。而他，他啊——这个城市里有个小的补给基地，随后，随后再说吧。
　　“那么，”那位先生闪烁着犹豫的眼睛看着他，更多的是受到鼓舞的光芒，“如你所见，先生，我有强大的力量，我想帮助人，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如何能正确地帮助他们。我试过一些方式，但都不怎么样。我希望您能给我建议，或者——或者指导我，让我跟着您学习，拜托！”
　　这……出乎布鲁斯的预料。他左右看了看，虽然荒凉，但角落很多，很难说附近真的没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布鲁斯开始剥制服，首先就把头罩摘了下来，接着是披风，“去找个黑色大袋子，能装下蝙蝠装的。”
　　那个人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显然在尖叫着“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布鲁斯韦恩”。下一刻他捂住了嘴，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阵不大不小的气旋。
　　布鲁斯顿住，脸上原本毫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要往诡异那边滑去。这实在太挑战他的认知了，无论这个——姑且算作人吧——是好是坏，他都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和危机感。
　　在又一阵风之中那个人出现在面前，傻笑着拿着个黑乎乎的街边十几刀一个的黑色大行李箱的时候，布鲁斯知道他得搞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否则他绝不甘心。
　　***
　　“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某条不知名的小巷中，布鲁斯在紧身衣外穿着一件长长的深棕色大衣，裹得紧紧的，抱着手臂弓着背，一直把自己藏在阴影中，急匆匆赶路。
　　身边的人拉着行李箱，戴着手套，厚夹克拉链拉到脖子上，憨厚地笑着，呼出一口热气：“卡尔，卡尔艾尔。”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荒凉，破旧，因为远离市中心，连流浪汉都不多。
　　“布鲁斯肯特。”布鲁斯回道，丹特是他的好友，仓促之下只能想个稍微变化了的名词，“化名。”
　　他听到卡尔短促的呼吸声，略微诧异了一下。卡尔显然是知道他是谁的，既然说了是化名，不该这么吃惊。但他没有多想，在一个破旧的电话亭门前站定，握住把手向上顶一下，再拉开。木门上干涩的关节发出不小的“吱呀”声，还有人类听力无法触及到的、由巨大齿轮缓慢启动发出的低频音波。
　　卡尔瞪大了眼睛，似乎预料到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布鲁斯露齿一笑：“进来吧。”
　　他们两个人挤进了原本只为一个人进入而设计的废旧电话亭，他们显然都不善于和另一个人做任何亲密接触，可电话亭本身的尘埃也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于是现在状态略微尴尬起来，两个刚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人脚贴着脚，上半身拘谨地维持着刚刚好触碰到，不会太亲密又不会让衣服和尘埃来个真正亲密的接触，而面对面的两个脑袋则尽量往后靠——看起来像个字母Y。
　　显然卡尔要比布鲁斯高出半个头，这个事实……呃，好吧，事实是毋庸置疑的，布鲁斯只能为此不高兴。
　　随着“咔嚓”一声关了门，整个电话亭地板沉了下去。卡尔比布鲁斯想象得更冷静——他只是条件反射的抱紧了布鲁斯，而没有踉跄摔倒或者……飞起来。
　　布鲁斯打量着一脸警惕的卡尔，很快卡尔就发现他自己反应过度了，尴尬地松开手后退两步——一脚踩空了，在空中挣扎了一下才平稳地飘在半空，跟着布鲁斯下落的速度缓慢降落。
　　“还能漂浮？”布鲁斯饶有兴致，卡尔点头，笑得挺……相对于五大三粗的他来说，实在是羞涩。
　　很快，卡尔就被这地下的秘密基地吸引了。“哇哦，”他惊呼，打量着。
　　这是个四四方方异常简单的大了点的单间，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一个单独用磨砂玻璃隔起来的卫生间兼洗浴室，一个衣柜，剩下的是占用了两个墙壁的巨大金属柜，和中间一部只能在科幻电影中看见的全透明液晶显示屏。
　　“哇哦。”卡尔再次感叹，“这是……我之前从未想过……这就是蝙蝠侠。”
　　“嗯哼。”布鲁斯不置可否，“我先洗个澡，金属柜不准动。”
　　“好！”卡尔还在兴高采烈地盯着金属柜，似乎要彻底研究那是什么材质。布鲁斯摇摇头，心里冒出来的一句“乡巴佬”让他自己笑了起来。
　　他开始翻找衣柜：“你打算今晚去哪里？”
　　“唔？唔……我没什么地方去，”卡尔终于把注意力拉回来，看着撅着屁股半个身体钻进衣柜里的布鲁斯，眼角抽搐，“我正在游历，呃，到处随便走的那种。”
　　“介意跟我挤挤吗，今晚我们有很多东西需要谈。”
　　“当然不介意！”
　　最后布鲁斯从衣柜里翻出来看着相当舒适的一套睡衣：“就这样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