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光着脚坐在床边，兰斯特点燃了烟夹在指间。
“嘟——您有新的消息...”
“卡噔。”
关掉杂音，他打开左衣柜，从自动手枪到machine pistol和相对于重量级的Machine gun都整齐的摆满了。抽搐下方抽屉，提出一个便携的银灰色箱子，他开始选择武器装备。
脱下舒适贴身的短袖换上黑色休闲装。
这次的任务和某个国的帮派内斗有关。
作为一名杀手，虽然他只需要收钱和杀人就够了，但是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他更喜欢理清任务相关人员彼此的关系以及身份背景，这会让他的准备更充分。他最擅长的是散打、自由搏击、枪械，不过...对于光脑...多少也算个高手。
本来这次的任务可以说和他意料的一样顺利，但是收尾的时候他却犯了致命的错误。
杀手本就是高危职业，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作为一名在暗杀行业赫赫有名的杀手，他的能力和头脑都足以让其他同行为之忌惮，这也是此次任务选他的理由。他有自信的资本，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任务中竟然会犯了杀手最低级的错误。
他走神了。
一切是进行的很顺利。
原本按照计划任务对象的妻子参加舞会，而儿子则去野营，而任务对象则是和保镖们在家。
然而，就是这里出了错。
在干掉了任务对象后，刚要离开，那家人的儿子回来了。
身为一名杀手，无论对方是谁，他按理说都不该手软。
但是兰斯特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绝不杀和任务无关的女人和小孩。
那个小孩跌坐在门口，身下是被消音枪打穿脑袋而留下的血浆。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吃一颗...——
零碎的片段从他眼前闪过，和眼前男孩的脸重叠的是——小女孩胸口刺目的红洞，沾血的糖果，以及，初见时羞涩而稚嫩的模样。
“砰——”
枪声和胳膊上的刺痛提醒了他，虽然凭着本能躲了一下，却还是擦伤到了胳膊。
一枪崩掉后面赶来的保镖匆忙逃离了别墅。
坐在私家医生的诊疗室包扎伤口，莱斯特面无表情的听着医生对自己受伤的倜傥。
回到家中，他在封闭的空间里待了整整三天。
最后等出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
离开这个圈子。
天刚亮。
拉开柔软的窗纱，她靠着落地窗而坐。
头埋在膝盖，手指摩擦着脖子上被身体温暖的吊坠，圆润的外壳从指尖滑过，有种丝绸般的触感。抵着金色的扣，打开。一张小小的照片贴在里面，隔着模糊的光线，她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照片里的人。
脏兮兮的套头帽，苍白尖瘦的小脸。
如流浪在街边的猫崽，肮脏可怜。
“叩叩叩...”
渐渐冰凉的指尖往下一按，吊坠合上。
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她闭上了眼。
“晚一点再来吧。”
房内的气温不高也不低，就这么穿着睡衣坐在窗边也不会觉得冷。
她靠着玻璃，指尖拨弄着一颗糖果。
在梦里，孩童时期的她就为了这么颗糖果搭上了自己的命。
也难怪第一眼被认成了男孩子。
想起照片里的模样，她忍不住颤抖了下指尖。
从头到脚，和现在一点也不像。又脏又瘦...
捂着眼，她大声的笑起来，用力的笑，“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她趴在地毯上，咳的撕心裂肺。“叩叩叩！小姐！！”门被敲响，“失礼了...”
莱因打开门一看她躺在地上难受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小姐，先喝点水。”
“咳咳...咳...”
喝了水，咳嗽渐渐平息下来，呼吸也有所缓和。
她摇摇头，“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不用担心。”
眉一皱刚想开口，余光不经意瞥到她脖子上的吊坠，心下一沉。
他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您心情不好吗？”
“你看到了...”她把吊坠握在掌心，“说起来，我也有一年没戴它了。”
“那...您怎么？”
“我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镜片后的眼睛飞速的垂底，不想让她看出半点情绪。
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的掐着掌心，他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平静。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您...可以专注现在。”
“你觉得那是我人生的污点吗？”微凉的讥讽。
“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请不要误会！”
“嘴上不说，也不提，其实心里很排斥那种样子的我吧？”如过街老鼠，任人辱骂也无法反抗。
狼狈的连畜生都不如。
严肃也无法掩盖的慌张，“请不要这样说！在我的心里，小姐永远是小姐。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我对您的忠诚都从未改变！”
令人窒息的沉默。
浓烈的扩散。
良久，
她从地上站起来。
“算了...”
透过窗的薄光透在她乌黑的发梢，低垂的眉眼被隐没在初升的阳光。
幽邃的雾霭在眸底沉淀，薄凉冷寂，如夜幕时分的雪山。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那被完全封锁，连提都不准提的过往，
其实对她来说，才是整个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
只会小心翼翼，像呵护着洋娃娃一样呵护着自己。
这种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