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弱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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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弱小
【丝网已经结好，虽然有些迟到。】
安说完这句话，擦干眼泪就到一边的角落去蜷缩了起来，闭着眼睛养神，等待着她惧怕却也知道不得不得接受的屈辱。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飞坦被那个大汉玩弄的样子，她能想象飞坦的不甘和绝望，但她依旧相信他的伙伴会来救他，就像她相信米卡一定会来接她一样，这是信任，毫无保留的信任。
虽然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信任一个只见过一面，还没有任何好感的男人，也许是他的身上就有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的能力吧，就像是……太阳？安自己就否决了这个比喻，如果他是太阳，那还如此靠近黑暗么，安才不相信阿波罗会是这样没有正义和罪恶之分的神灵。
在高塔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安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太阳就已经下山，取而代之的，是高挂在黑夜中的粉红色弯月。
安保持着蜷缩的动作，耳边响起了那个汉克的声音，高昂粗鄙。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飞坦，像雪一样白的皮肤和床单，却染上了鲜血，交相辉映，美，却亦悲怆。
他都能接受这些事，为什么我不可以。
[耻辱和痛苦一样，是进步的阶梯。]
神会保佑我的，只要还拥有生命，一切都有希望。
[贞洁在这片土地根本一文不值。]
安红色瞳孔里的绝望和哀伤慢慢的消减，最后，眼中只留下了清浅的纯真。
出生在流星街的孩子，能够纯洁十五年，这已经是奢侈，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要求更多，安是一个懂分寸的女孩儿。
她晃悠着爬起身，走到床边，明显的感觉到床上的小人儿警惕起来的身体，安无所谓的耸耸肩，靠在了床沿，“飞坦，疼嘛？”她软糯的嗓音透露出一种纯真的好奇。
飞坦以为她还在纠结上午的事儿，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记得以前流星街的姐姐第一次和男人……的时候，叫的很大声，眼泪都流了，飞坦，你被……的时候，疼嘛？”安总是把两个字念得很小声，在嘴里糊里糊涂的就带了过去。
飞坦一愣，随之而起的滔天的怒火，但他连转个身都会牵扯到伤口，也就懒得与她争吵，只是飞坦是个记仇的人，要是让他逮到机会，绝对会让安痛不欲生。
床挺大的，飞坦睡的也比较靠边，所以安靠在床沿上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就这样的姿势，两人过了一个晚上，直到早上，铁门外传来了汉克的声音，粗犷嘹亮，“嘿，你说老板不让我们再碰那两个小家伙是为什么？”
另一个声音就显得尖细一些，“我怎么知道，不碰就不碰了呗，反正那个男孩也快被玩坏了吧，哈哈！”
“呲，还要去给他们洗澡，真是麻烦！”汉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近在咫尺了，也惊醒了本就睡的不熟的安。
她坐在地上，红色的瞳孔里强压着恐惧，紧紧的盯着门口。
汉克和另一个男人打开的厚重的铁门，领着一个大木桶就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安。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嘿，我说，老板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姑娘才不让我们动他们的吧？”汉克抓抓自己黑色的胸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安，看的安头顶直冒冷气。
另一个男人没有汉克这么强壮，甚至有些瘦小，“这么可能，”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拎起木桶将水浇到安的身上，“这样的幼齿老板早就玩腻了，要我看啊，这女孩还没有这蓝头发的小子好看的呢。”
冰凉的水从安的头顶淋下，冲击力使得安不得不低下头，白衬衫也被水淋湿，透明的能看出肉色。现在是夏末初秋，这样淋水让安觉得有些冷，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而汉克也将飞坦从床上拎起来，不顾他疼得皱起的眉，扔在地上，将冷水泼洒上去。
两人湿淋淋的坐在地上，安灰白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脸上，红色的瞳孔时不时的微眯——冷的。飞坦墨兰的长发也滴着水，脖子上的铁环链接的铁链绷得笔直，他不得不尽量仰头，确保能够呼吸。
石质的地面粗糙冰凉，安被两个男人粗鲁脱下宽大的黑色吊带裤，只剩下上身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底裤，安惊慌的被脱掉了裤子，微微的挣扎，却被男人在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白嫩的屁股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安一愣，随即红了脸颊，愤怒的看着汉克。
“嘿，小妞，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汉克打量似的笑着，上下的看着安湿透了的躯体。安咬着牙忍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握紧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身上泛出浅浅的白光，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飞坦因为冷水的冲刷，身上的伤口不少都裂开了，而汉克和那个男人只是粗鲁的将他身体里的器具拿出来，然后用毛巾将两人擦干，没有丝毫为他的伤口擦药的打算，任其缓缓的渗出鲜血。而飞坦则咬着牙忍耐。
两人也没有给他们衣服的准备，就这样随意的洗刷后就离开了，安瑟瑟发抖，很冷。而飞坦却是一步三摇的爬上的床，躺下前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安。
“……”飞坦与安对视了一会儿，“别上来。”
“……”安瘪瘪嘴没有说话。
每天两人只有两顿饭，一餐也不过是一碗热汤和一个热面包罢了，在流星街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安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在流星街外带过的话，一定会觉得这里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穿着薄衬衫的安都感觉到了有些冷，她不由的向那个赤裸的身体看去。
这样的生活已经好几天了，每天会有人来给他们洗刷，不过与其说是洗澡，还不如说是浇浇水。饭菜也是一成不变的，而‘鬼叔’蒂萨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消瘦洁白的背部，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新有旧，暗红鲜红，安的眼神黯淡，再一次说道，“飞坦，我没别的意思，我帮你处理伤口吧，好不好？”
“你会？就算你会，我也不需要。”飞坦的声音像是地狱中走来的罗刹，阴冷嘲讽。
“你需要！”安不由得放大声音，“为什么你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要说因为你来自流星街！流星街的人也懂得什么叫同伴……”
“同伴？！谁说你是我的同伴了？”飞坦不耐的打断安。
“……”
“这么弱小的同伴，我不需要。”
安低垂着头，夜深了，连一丝光都显得很奢侈。
“我很，弱小么。”她低着头喃喃。
而一丝微光从她身上亮起，洁白的没有瑕疵。
“弱小，就不能做同伴么。”眼泪一颗一颗的涌出。
她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只是止不住的流眼泪而已。而光也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房间，当然也包括飞坦。
“可是，弱小的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弱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