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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仁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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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仁慈
据说这里是一个肮脏的地方。
据说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据说这里收容了所有的迷惘。
据说这里拥有所有的悲伤绝望。
据说上帝早抛弃了这个地方。
据说神灵在这里将得不到信仰。
据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流浪。
据说这里的食物将永远被争抢。
据说这里的人从未相信希望。
据说这里永远只能学会疯狂。
这里。
叫做流星街。
***
安是个安静的女人,住在所谓安全的地方。
这里不用打斗也能得到食物,衣物,同时,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性*爱。
居住在流星街的人都曾说米卡是个仁慈的人,他接济所有的妇女和小孩,用本就不多的资源救活一个又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他们说,米卡在流星街是无可取代的王者,他们信服他,因为他的身上拥有流星街所没有的特质——仁慈。
他们也说,米卡终将被灭亡,他们取笑他,讽刺他,窥探他,因为他身上说秉持的那种所谓善良——仁慈。
仁慈在流星街不是一个褒义词,至少他们并不希望自己被称作一个仁慈的人,因为仁慈同样意味着善良,同情,以及背叛。谁也不知道,谁会在最后一刻选择忘恩负义,谁又会在最后一刻告诉曾经的同伴或是效忠之人“我从未忠诚,又何来背叛。”
是的,从未忠诚,又怎能说是背叛?
流星街的人相信杀一儆百,相信强者为王,却不相信能够以德服人。
但米卡是个例外,有人说他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人说他就是曾经流星街老大的儿子;有人说他是长老会的走狗;也有人说他一直都是仁义忠得的好汉。但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的身世,背景。不过也是,在流星街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身世和背景?无非是被舍弃的人罢了,至多是某个男人和某个女人的儿子,就连那两个某人的名字长相,能记清的都不在多数。
米卡拥有流星街的统治权,但他从不统治任何人,他的微笑和好脾气,在流星街早已广为人知,哪怕一个刚到流星街的人,都敢在他面前夺走他准备弯腰拾起的东西。
而他总是不置一词微微一笑,不介意也不夺回。
但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欺负女人和小孩,哪怕一次,他都能让他有来无回,那个时候的他,霸气冷酷,出手之时,便是他人死亡之时。
在流星街住久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记得从不违反,甚至在他的授意下办起了收留女人和小孩的地方,分发不多的食物和衣物,体弱的甚至能被留下来照顾。
但即使如此,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女人和孩子死去——因为争夺。
拥有食物拥有资源,就拥有危险。
在分发食物的地方几乎每个几分钟就会有一个人死去,然后被分尸,被带回一块干净的地方当做食物储藏,分发食物的人不管这个,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些骨瘦如柴的女人孩子互相殴打,互相抢夺,直至有一人胜利,或者除此以外的所有人死亡。
这,就叫做流星街。
米卡很少去分发食物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他知道那里每时每刻所发生的惨剧,亦或者他从不在乎这些他所救济之人的死活,没有人知道答案,是他伪装的太好,隐藏的太深,还是他本就如此,多情而无情?
安去拿食物的那次,正巧碰见了米卡的巡视,那个简单的帐篷和一个一个没有过期的牛奶面包被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看守,没有人踏进那里一步。
安害怕的颤抖的抱膝躲藏在一堆垃圾的下面,努力的缩小缩小在缩小,几乎想要让自己隐身,让所有人都看不见才好,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愿,至少有一个人关注到了她,那对墨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厮打的人群时,是不忍,在看到安的时候,是好奇。
安很小,不是年龄,而是个子,将近12岁的她却像是7,8岁的小孩,就连忍不住瞪大的红色眼眸里,都是让人惊叹的纯真。明明是那样鲜红的眸色,却让人看出了怜惜和宠溺的冲动,米卡觉得他这次来对了,这个女孩的天真善良,也许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感觉。
米卡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她的发现。
她好像很惊恐,就这样近在咫尺的人都没有发现,只是一味的颤抖,手指扳着自己的肩膀,直到手指发白,脚趾扣进脚下腐烂的泥土,身上破烂的衣物在她的用力之下竟慢慢撕裂,扯出一道一道的小口子,她显得那么害怕,那么无助,那么的让人怜悯。
她刚刚来到流星街么。米卡在心里问自己,亦或是称述着这个事实。
“嘿,你还好么?”米卡突然出声,也毫无意外的看见女孩浑身一个机灵,然后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后退去,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我没有恶意,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躲在这里?”米卡蹲在原地不动,微微歪头看着这个还处于防备状态里的女孩。
安不解的看着这个长相美好又穿着良好的男人,没有恶意?这里是流星街,这句话,有多少可信?但她依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因,因为,她们,她们在打架,那,那里原来是,是我的家……”她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胆小的偷瞄着这个男人的脸,却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像是害怕他的视线。
米卡了解的挑挑眉,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来流星街多久了?”
安依然害怕,却明显放松了一些,没有了那么紧张,“我叫安,我一直住在这里。”
米卡一愣,一直住在这里?原住民?那怎么会这么纯良?难道她的父母或是其他人没有教会她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么?
“你……不去抢食物?”米卡心中的疑问很多,但最后说出口的问题让他自己的觉得啼笑皆非。
但安不这么觉得,她眨巴着红色的大眼睛,很认真的说,“我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