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吉子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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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阴阳》/【吉子姬卷八】
这天天气晴朗，浮云快速地掠过穹苍。
晴明邸内的院子一样杂草丛生，像块没人整理的荒野，花草树丛间还能望见几只蝶儿缓飞而过，或是几只蜜蜂在花间嗡嗡叫着。
窄廊下，安倍晴明正与人下棋，他身侧还放着一个大托盘，盘上放着两瓶的美酒和两个酒碟，碟子旁边还附带一盘烤好的蘑菇。
晴明的式神，蜜虫也正专心地望着晴明与对方下棋。
「唔......」
晴明微带笑容地望着眼前陪他下棋的人，第一次使用”这样”的式神还真是新鲜呀！呵呵......
不知道当博雅和他一起对弈时是否也会有如此伤脑筋的表情出现呢！？
晴明幽缓地露出微笑，凝聚心神地盯着盘上的黑棋子，思索着，边摇着扇子搧去袭身的热气，最后，他一个阖上了扇柄，露出大大的笑。
「嘿！式神还真的跟本人一样呢......」晴明那低沉醇厚好听的嗓音夹着几抹笑意，就这样溜出他姣美的唇边，微扬起细眉的他看来相当的亮眼。
另边的蜜虫跟着主人微笑着，看着晴明突然收住微笑，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以食指和中指自棋壶中挟带着一枚白子，略微顿了下后，放到棋盘上的某一点上，笑容十分灿烂。
「嘿~~将军！」晴明笑得可人，朱唇跃上甜如蜜的微笑，熟料式神竟然耍起脾气来，瞪着晴明瞧，好似在说：你耍诈......
「唔~~伤脑筋啊！不是说”兵不厌诈”嘛？」晴明摸摸鼻尖，无可奈何地浅\\笑着，正想再接话时却突闻一阵急迫的脚步声急踏而来，看来是”本尊”到了......
呵呵~~~~
「晴明！晴明！」大嗓门的博雅一踏进晴明邸，就开始哇啦哇啦大叫，他一下了朝就马上直奔晴明邸来了，这时，晴明应该在家。
晴明自远远就听见博雅的呼唤声了，见他迎了上来，便不慌不忙地陪笑道：「怎么了吗！？博雅......」晴明对着奔来的博雅说话时，式神也回过头，正好和博雅面对面、眼盯眼。
博雅呆滞了一会儿，才困难地发声：「晴明......他是！？」博雅竟然不认得自己地转向晴明发问，然后他看着晴明对着他微一微笑。
「『他』是你啊！博雅......」满眼笑意的晴明摊摊扇柄，笑得特别坏心眼。
博雅愕然地动手指指自己的鼻头，眼眸瞪得奇大，「你说......那是『我』！？」奇了！若眼前的人是『他』，那么站在这里的又是谁呢！？
博雅纳闷地摇头，不懂。
晴明带着微笑点头，「没错！是你啊......」坏心地微笑着后，晴明见博雅已经搞不清楚谁是谁了，忙拍了下廊上的木板条，眼前的式神在三人面前顿时又化回晴明做的纸人。
「哇啊啊──」博雅看着纸人飘到自己脚下，害怕地叫出声，「晴明──！你又耍把戏来吓我──」博雅哀声大叫直达云霄，接着下一秒就听见蜜虫和晴明的哈哈大笑声自晴明邸内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博雅啊，别生气嘛！只是个小玩笑罢了......」廊下，晴明陪着一张笑脸淡说着，一边望着博雅生气地撇过头去了，硬是嘟着嘴不说半句话，也不看向晴明。
安倍晴明，平安京所属阴阳寮的第一阴阳师，传说他的法力无边，乃白狐之子。
由于日本的平安中期是个人鬼共生、阴阳交错的时代，每个人对命运\\、生死、占卜、咒术、灵魂深信不移。阴阳师，则扮演着人与鬼神之间的沟通桥梁，通晓星象与天文历法、熟悉占卜与奇妙法术，任职于宫中的阴阳寮，为朝廷所用。
「哼！还说呢！你老是爱耍我......」嘟嚷着的博雅微怒，谁让晴明老爱吓唬他呀！
向安倍晴明一口抱怨着的这个人是个武士、也是朝臣，源博雅，是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好友兼酒伴。
晴明微笑了，抿抿唇，恰巧博雅见着了，忙指着他唇边那朵来不及逸去的微笑，大声地道：「露出狐狸尾巴了！！」气鼓着双颊又瞪着眼的博雅还没气消。
「什么呀！？」晴明仍旧笑嘻嘻的，眼角一勾，彷佛抹上红脂的唇边又泛起了笑，伸出手正要拿起搁在窄廊上的酒碟，听见博雅这样喊，立即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与那对狡黠的双眸。
「你看，你又笑了！」博雅不服地说着，晴明倒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他笑了』！？
「你总是在心里笑我！」博雅双手环胸，噘着嘴的好笑模样教晴明又咧出一个大大的美丽笑容来了。
「什么呀......真是伤脑筋！」晴明笑着瞥他一眼，然后摇首。
「真是伤脑筋......」式神，蜜虫也笑着轻喃。
喔！所谓的『式神』就是专门听令于阴阳师并为其所操纵的精灵们的概称，而精灵的法力也与主人是相呼应的。
「我要笑的话做什么放在心底啊......」晴明喝了一口酒，又放下酒碟子，唇边泛着因尝了美酒的甜笑，「不过啊，博雅，想看吗！？」
望着晴明脸上那带着抹神秘的微笑，博雅给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傻呼呼了，问：「看什么！？」
「狐狸尾巴呀！」晴明坏心眼地笑着，唇角跟着上扬。
「狐狸尾巴？什么呀！？」愣头愣脑反问的博雅觉得自己好像又让晴明耍了，不然他为什么笑得这样乐不可支啊！？
「没头没脑的......这样我怎么回答啊......」博雅不甚清楚地抱怨。
「狐狸尾巴嘛！你不是想看吗！？」晴明的笑容愈来愈大了，等到博雅慌忙意会过来后，就『哇──』地一声，自窄廊上弹跳而起。
「晴明──！你又耍着我玩──」这次的博雅真的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边的式神蜜虫，与晴明互视大笑。
***
「别气了啊......博雅......」晴明缓慢地笑着，看向博雅那可爱的举动─离他坐得远远地，一脸的不信任，还外加气得脸红脖子粗。
哎！看样子今天他是玩得太过火了啊......
晴明没有半点悔意地搔着头，笑意依旧在唇边荡漾着。
不得已，只好先开口转移博雅的注意力，「我说博雅......你今天来不是只有跟我闹脾气吧！？」
单纯的博雅一听，这才一个击掌，对哦！！
他都忘记了今天来找晴明是为了吉子姬的事情......都是晴明啦，没事干什么跟他开那种恶劣的玩笑啊！
带着怨怼的眸边瞥向耍着他玩的晴明，博雅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动臀部再度坐回晴明面前，毕竟他还是得拜托他这种麻烦事呀！
博雅咬唇想着。
心思单纯得可以的博雅一眼就让晴明看穿了他的想法，因而露出了一抹苦笑：「说吧！......」晴明淡道。
「唔......晴明啊！事情是这样的......」博雅开始转述来龙去脉，一旁的晴明在仔细凝听之余不忘要蜜虫往酒碟子里倒酒；晴明边听边点头，但却不答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让博雅独自地独白说完整件事。
「原来如此......唔......」听完博雅所说的话，晴明将扇柄摊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微阖上了扇子，并将扇子抵于尖尖的下颔，笑容微泛地动手端起酒碟子尝了一口酒。
「就是这样呀！」博雅也跟进，眼瞳瞟向晴明脸上不减的笑意。
「老实说......博雅......」
「唔？」博雅听得晴明的轻唤而抬头。
「中午前吉子姬她的家仆已过来拜托我了，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要我过去一趟......」晴明啖了一口酒，道。
「嗯？是这样吗......」博雅醺然点头，仰首望着在他们聊天中飞快逝去的时间，这时的天空已染上澄透的橙红色。
「唔，所以啊！去不去？」
「唔，走吧！」
「唔。先去听她本人怎么说吧！」晴明望了眼天空，淡道。
***
晴明和博雅相偕来访吉子姬，到达府邸时已经天黑。
让吉子姬的女侍给领进内室的两人边走边望着四处，看来这宅邸似乎只有吉子姬一人住。
不一会儿，女侍要两人坐在蹋蹋米上，与勉强起身会面访客的吉子姬隔着一竹帘对望，房内只点上一盏灯火，那在风中微摇曳着的灿亮火光将三人的影子映于一边的墙面上。
此时，吉子姬在屏退所有女侍后，缓慢开口了。
「晴明大人......真是很抱歉！咳......我还让您特地大老远地跑这趟......」吉子姬语毕，忽然感到一阵窒闷感窜上自己的心头，惶然地用手扯住自己的衣襟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所以晴明和博雅好半天没听见吉子姬再有下文。
一阵重咳让三人都吓了一跳。
「咳──咳──咳──」吉子姬蹙紧细眉，纵使用袖子掩住，却也止不了她那苍白的唇边逸出的咳嗽声，博雅和晴明听着了都忙皱着眉头。
「吉子姬，妳不要紧吗！？」说话的人是一脸关切的博雅，一个女人家竟虚弱成这样还得起身见客，想必她一定是真的很烦恼吧！
听见博雅这样问她的吉子姬微热泪盈眶，稍微止住了咳嗽声，改以沙哑的声音缓道：「没关系的......」随即抬眼对着晴明，「晴明大人，您应该都知道了吧！？关于我和雅子姬的事......」
雅子本是吉子姬的同龄好友，却因为两人同时喜欢上一个男子而弄得友谊破碎，后来雅子姬很干脆地离开了那个已经变心、喜欢上吉子姬的男人，后来，雅子姬似乎因此忧伤而亡。
结果，吉子姬在雅子姬死后没多久就染上一种怪病，常常咳嗽不止，有时甚至严重到咳出了大量的血。
而，吉子姬是害怕雅子姬来向她索命了，毕竟是她抢走了那男人的爱，害得雅子姬因为这样而香消玉殒，所以她转往拜托和阴阳师安倍晴明是好友的源博雅大人，希望他代为转达，没想到她的女侍已然先行拜访晴明大人了。
晴明应了声，颔首：「是的，不过......我想知道妳要我替妳做些什么！？」
「帮我赶走雅子的诅咒！」吉子姬这样说着，病容上带着抹坚定。
晴明无语地隔帘望着她，但是却在下一秒起身，然后往外走。
他的举动让博雅和吉子姬非常地愕然，两人皆瞪大眼睛，望着晴明离座而去，博雅本想拉住他却来不及，反而是吉子姬大惊地撞倒了竹帘，以非常狼狈的姿态连滚带爬地冲向前去攀住晴明的脚踝，啜泣道：「晴明大人──请您不要走！！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说出这种话的吉子姬实是用了不少的勇气。
晴明淡然地低下头瞧着她卑微低下求助他的可怜模样，「吉子小姐，我想除了我之外，阴阳寮中的阴阳师想必非常地乐意帮妳的忙......」浅\\淡如风声的这串话不但没教吉子姬重燃希望，反而将她的绝望推到最深的深渊里。
「晴明......」博雅不知道为何晴明不肯帮忙吉子姬地皱着眉。
「晴明大人......」吉子姬无助地瞅着他，略带愁思的美丽脸庞让晴明察觉了什么，当晴明又往她的双眸望去的同时，似乎瞧见了吉子姬的心灵深处。
「求求你......」
晴明在望了吉子姬最后一眼后，缓慢又慨然地叹息了，略微垂下眼睫盖住他的思绪的晴明对着吉子姬又道：「好吧！」
「晴明......」博雅听见晴明这样说的同时就心喜地睁大了眼瞳。
***
晴明向吉子姬要来了一木偶人喃喃施法后，又转头问：「能否给我雅子小姐身上穿的衣服碎片！？」
吉子姬为难地望着晴明，「雅子她死了已经有一个月了，现在我府邸只剩下一件她曾经来访我这儿所穿的衣物，不知道是否可以！？」
晴明听了她的话后略微点头，吉子姬就随即要门外等候的女侍拿来雅子生前穿过的十二单衣，对着晴明道：「不知道晴明大人打算怎么做？」
吉子姬狐疑地问出博雅也想问的问题，视线跟着晴明的手转了转，看见他自雅子姬的那套衣物撕裂一片衣角，然后将布片动手缠于他手掌中那偶人的身上，再自怀中掏出一只笔来，在木偶人上写着几个大字。
晴明在木偶人身上写下『藤原雅子』四个大字。
这时的晴明抬起头来了，「我想让妳见见雅子小姐......」手持着木偶人飘然一笑的晴明一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正好望见了吉子姬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错愕，还有别人看不清楚的自责。
果然如此！
晴明微微一笑。
吉子姬咬着唇瓣，在听见雅子姬的名字时，胸口竟然窜过一抹她再熟知不过的痛楚，那疼一直紧揪住她的心，彷佛有道看不见的细绳将她的心紧紧捆绑住了似的。
「好痛......」一想到雅子，她就会忆起她们一起玩耍的童年时光，雅子和她原本是知心好友，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变心而破碎了......
就当吉子姬痛苦地直揪住自己衣领的同时，一边的灯火烛心忽然摇曳不止，在这没有微风的漆黑夜晚，显得特别地诡异，又在此时，廊道偏偏又传来一阵轻缓的足音，喀哒喀哒地响起，直到三人所在的门外才嘎然而止，似乎是停住了。
博雅不发一言地缩着肩躲到晴明背后去了，吉子姬则是微抬起头，蹙着细眉的表情似乎掺了点恐惧，抖着纤手和身体无法发声。
「来了喔......吉子小姐......」晴明那红得有如抹上胭脂的唇微扬起，脸上那抹戏谑的表情教两人看得直皱眉，难道......
晴明是故意的！？
唔！他绝对是故意的！！
两人无奈地想着的时候，晴明缓踱向前，朝门外喃喃地念了串咒语，接着用手一指──
「附！！」笑，缓缓地跃上唇边。
「晴、晴明......」博雅哎呀一声地慌张掩起双眼，呜呜！他不要见到鬼怪啦！
吉子姬来不及反应地睁眼，直直望着门外那只推开纸门的手──
跃入二人眼前的即是死去的雅子姬。
「雅......子......」此时的吉子姬的脸庞只能用”恐惧至极”四个字来形容了；本想逃跑的她却无法起身、更无法使得自己的四肢听话，只是瞪着惊恐的面容直直又呆滞地望着眼前已然躺在墓地里的雅子姬，发不出声。
雅子姬不理会吉子姬的惧怕，将目光移至一边的晴明身上，恭谨地微弯着身体，喃语道：「您是安倍晴明大人吧！？非常感激您的帮忙，我才能再见吉子姬一面......」
晴明也施以回礼，浅\\笑地扬眉：「不客气。现在，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说个清楚了......以免妳有所牵绊。」
「是的。」微福了福身，雅子转向颤栗的吉子姬，轻语着：「吾友......吉子呀......」接着，蹲下身来，以那张惨白的脸和吉子姬对望着；吉子姬因为太骇异了而没有半点反应。
雅子继续说着：「因为妳......而使得我无法顺利离开......吉子姬呀......妳知道为何我会在这儿吗......」淡淡轻喃的话都教吉子姬极为自责地滚下眼泪。
望着眼前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吉子姬泪如雨下，「我知道，妳今天是来对我作祟的......我知道......我就快要去陪妳了......呜呜......可是，可是......我......」
雅子姬盯着吉子姬的泪水奔流，却缓慢摇首了，略垂下眼睫，「妳错了！妳错了......」说到后来竟微微叹息了，她望着吉子姬不解的眸光，道：「作茧自缚的，是妳呀！我并不想要取妳的性命，吉子......」雅子姬感慨地叹口气。
吉子姬顿住了话，抬起了闪烁着泪光的眸：「为什么！？我曾经夺去属于妳的男人呀......」惊讶与疑惑让吉子姬再度开口。
为什么她做了这些那么过份的事后，雅子却一点都不怪她！？为什么！？
雅子姬微笑，「跟妳比起来......那个已经对我不忠诚\\的男人并没有那么重要啊！吉子......」
一句话让吉子姬恍如被落雷击中一样。
雅子姬再叹：「妳总是这样！吉子......就因为妳对我有所怀疑，有所系念，所以我死后仍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吉子呀…妳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
雅子姬那似要透视吉子姬的目光定定地瞅着僵住不动的吉子姬，笑着道出她之所以无法离去全是因为吉子姬对她的思念；而，吉子竟然还以为是她作祟，要取她的性命而徘徊此地，最后竟请来了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
「那......妳为何会突然......」吉子姬惊愕地问出当时为什么会传出雅子忧思而亡的事。
「那是那个男人的阴谋\\，他下毒毒死了我......」雅子淡淡地说着。
那男人自他发现自己爱上她的好友又怕她发现下，便一天一天地喂食她毒药，她终究因而身亡，可惜的是她来不及告知吉子姬他的真面目。
吉子姬震惊地瞪大了眼瞳，忿怒转而跃上她的眼底，「那男人......」
雅子姬淡望着吉子一眼，「吉子，别再相信他了......离开他吧......我今晚来是来见妳最后一面的。」
「雅子......」吉子姬再大愕。
「人死了就要回归冥府的，吉子。别担心，我会看着妳......」这样说的的雅子姬的身影变得愈来愈透明，直到消失，最后落地的，是晴明先前要吉子姬准备的木偶人，吉子姬见状忙伸出手拿起那偶人贴在自己的颊边，泪，再度落下。
只是，这次是为了雅子的离去。
「雅子......」
***
回程的牛车上，晴明与博雅相对无言。
博雅还沉浸在吉子姬和雅子姬的友谊中，久久无法回神。
就因为吉子姬原本以为她是受到雅子姬的诅咒才患的怪病，如今已经不药而愈了，当然，这对吉子姬来说是最好的结束。
可是，吉子姬的内心却再也无法快乐。
背叛雅子的男人毒死了他以前的爱人，转而投向她，好友雅子因自己而死，在她死后，她却又让雅子无法顺利离开，只怕吉子姬一辈子都会怨怪着自己。
「晴明啊......这真的很悲哀......」博雅回想起雅子姬的那段话。
『吉子......就因为妳对我有所怀疑，有所系念，所以我死后仍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吉子呀......妳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
「晴明，是不是吉子姬的关系，所以雅子姬才不能顺利离去的！？」
「是这样没错，我说博雅啊！『人心』其实就是『咒』的本身啊！或许可以这么说：『心有多大，咒就有多大。』」
晴明笑着回道，看着博雅一如往常地听见了『咒』就直皱眉，哂笑着的他再度道：「吉子姬的思念与怀疑就是束缚住雅子姬无法离开的咒；也就是说吉子姬朝自己与雅子姬下了咒，所以吉子姬才会得了怪病，雅子姬则是无法离开吉子姬的宅邸。」
「晴明......」博雅怀疑地绕高了眉，「你又在说些我不懂的话了......什么咒呀、束缚的，听得我眼花和脑袋像毛线球般地搅成一团......」
「那就算了呀......」晴明无奈地摊手，表示他没办法帮上博雅的忙。
「晴明。」这时的博雅叫了一声。
「唔？」晴明淡淡应着，瞧着博雅握住自己的手，以坚定的眸光定瞅着他看。
「晴明啊！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那诚\\挚的眼神教任何人都会动容，但是晴明却装作无视地撇过头去不看博雅，淡语。
「是吗......」
「唔！因为你对我来说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博雅呆呆地笑着说，望着晴明偏过头，似乎在害羞的样子，「晴明啊......你也会不好意思喔！？」故意跟着晴明眼对眼的博雅果然望见晴明一脸红云微泛的可爱模样。
「我没有！」
「你看！你看！明明就有！」博雅笑道，心想这样鼓着颊反驳他的晴明真是可爱极了！
「我没有！」
「有啦！」
随着牛车嘎嘎驶去的声音，晴明的反对声和博雅的笑声也愈走愈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吉子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