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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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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新哲看到新上任的经理的时候,原本只觉得很年轻,打扮也很时尚。后来仔细一看怎么这么眼熟,再细想,浑身一凛,怎么是她?
她看起来比以前瘦多了,妆容打扮也是精致时尚了许多,若不是他对她够印象深刻,大概还认不出来。
还真是……阴魂不散!
也不怪他这么想,任谁遇到这样的人,那样的事大概都会这种反应。
高中时期,徐新哲和她,刘莉莉是R城同一所学校的。并不是同班同学,原本也没什么交集。可是到了后来,徐新哲还是听说了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传说某班有个成绩特好的学生喜欢他。
那时候,大家对好学生还是有比较好的印象的,而刘莉莉那时在年级上也确实有点小名气,徐新哲自然而然感到小窃喜,然后想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他的一个哥们儿正好和她以前一个班的,所以听说之后,就自告奋勇帮他约她。后来徐新哲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哥们儿纯粹是想看他笑话才会那么热心的。
然后那天晚上他见到了那个女生,可是不到几分钟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因为那个女生唱的实在是太像好学生的样子了——带了衣服厚眼镜,留的是常见的短头发,整个身材圆滚滚,还打扮特土。
当时他就觉得,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在那样的年纪,绝大多数男生还是对女生的外表关注的最多。哪个班女生最漂亮,哪个女生穿衣服比较好看,甚至于哪个女生身材好,胸比较大,都是男生宿舍睡觉之前谈论的重点。
何况徐新哲自己觉得自己就听帅的。一米八二的个子;既不太瘦,又不太胖,骨架又有点宽,别人都说他模特儿身材的;大眼睛(那时候还没流行单眼皮小眼睛),高挺的鼻梁,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有人说他就像之前红极一时的《十七岁不哭》里的简宁呢。
他自认为自己不错,却摊上这么一个丑女喜欢自己,徐新哲感觉太郁闷。何况那时,他还有喜欢的一个女生。
说起那个女生,真是算是他们那一届的传奇。
那个女生是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的,当时在全年级就引起了轰动,好多男生都到那个班级去看她,因为太漂亮了。个子据说1米73,体重只有96斤,长得特像之前红的不得了的小龙女,李若彤。关键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打扮时髦。当时就变成好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徐新哲也不例外地对她长生了好感。
而跟她相比,刘莉莉就直接低到泥土里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许徐新哲之后只会对她依稀有个印象,没啥太大的感觉。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却让他越来越讨厌这个女的。
放学的时候,他会在楼梯上“偶遇”她;做操的时候,他会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看,那个刘莉莉又在看徐新哲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人竟然会大声说,我们班的刘莉莉好喜欢徐新哲啊,天天在说他家徐新哲怎么怎么帅呢。这些时候他的那些哥们儿还会起哄,搞的他觉得特丢脸。一有什么事,就会跟他说,去告诉刘莉莉去,纯粹笑话他。
他看到她,听到别人提起她就特烦,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这个女的;甚至有的时候放学晚点走,能避则避。
那一年,他觉得过得特别漫长。
后来终于到了高考结束,在他憧憬新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庆幸终于可以不和那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他当时就想把电话摔了,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敷衍了两句。
之后他家的电话他就索性不接了,让老妈问清楚是谁之后再接。
后来,他终于上了一个遥远的西北的大学。
开始的日子,脱离了盯人的老师和成堆的作业,他在觉得轻松自在的时候,也觉得无聊。学校是理工类学校,上的设计专业虽然有女生,但感觉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漂亮的。有时候他就想想之前喜欢的那个女生。
徐新哲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短信,上面写着:小白,你最近好吗?
徐新哲一看,发错了吧,就回了个你发错了。
对方说,不对啊,你不是某某学校的某某系的小白吗?
他说,我是这个系的,但不是什么小白。
对方说,那你是谁?
他后来想想,自己特呆,竟然还回过去,还告诉她名字。
那时候他也真的太无聊了。以前的朋友之前还联系的,后来也慢慢联络的少了。而新的同学朋友么,又没有出的特别好的。所以他就觉得没什么,就当是个网友,和那个女生发起了短信,聊起了天。
通过聊天,他知道了她叫林小涵,在家乡本省某个学校上学,竟然和他同专业。因为有个同学在他们学校才会发错短信。
徐新哲想真巧,难道是缘分吗?
后来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从开始的寒暄,到后来的熟稔。甚至后来,他觉得这个女生蛮有见识,和自己有共通的地方,蛮聊的来的。尽管他们没有见面。
他们就这样,有的时候一天一两条短信,有的时候短信能聊到半夜。他们越来越熟悉,徐新哲也越来越习惯每天发过去,或者受到对方的短信。
终于有一天,他问林小涵有没有男朋友,林小涵说没有的时候,他说做我的女朋友吧。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短信,说,好的。
徐新哲很高兴,尽管他没有见到这个女生的样子,他总觉得两个人很合得来。况且,那年头和网友交往的,也挺普遍的。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个二百五,被人玩了还沾沾自喜。
随着两人越来越热络,徐新哲对林小涵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很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于是,他提出让她上网视频。
林小涵一开始推说上网不太方便,毕竟在那个时候,电脑还不是大多学生上大学的必备,于是徐新哲觉得也不好强求人家。后来实在忍不住,让她上网吧,林小涵又觉得一个人去不太安全,徐新哲一想也对,后来就不太好意思说了。
倒是后来有一天,林小涵主动说,上网视频的摄像头看不清楚,她去学校的微机房上网,两个人交换一下照片。
徐新哲觉得也好,就同意了。
交换了□□,加对方好友之后,那边就传来了照片。好像是才拍的,挺写实的一张照片:一个长发,长相清秀的女生靠着树,对着镜头笑。旁边有许多年轻人经过,像是大学校园里。
徐新哲感觉像真的,连忙把自己的照片发过去,然后就仔细地观察这个女孩儿。
女孩儿挺清瘦,个子中等,长发披肩,五官清秀。虽说不是一眼望去就很惊艳的那种,却是越看越有入眼的那种。
徐新哲对着照片傻笑,觉得上天对他不薄,有这样的缘分等着他。
两人聊着挺起劲,有越来越热乎的感觉。
徐新哲每天心情都很好,宿舍的舍友也知道了他有了一个挺漂亮的网友,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激起了一帮男生的热情——上网找网友。
徐新哲默默摇头,你们有那福气份儿吗?
那段时光是徐新哲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日后让他最痛苦,最不愿想起的时光。
人家都说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虽然徐新哲并不承认他有多爱,但在当时,确实对此存有美好向往与期待。
所以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和恶心。
是的,那个所谓的林小涵,就是高中时候他讨厌至极的刘莉莉。
这个真相并不是徐新哲自己发现的,而是刘莉莉自己主动交代的。
在他们“交往”了大半年之后,徐新哲提出在暑假里见面。他说他可以去林小涵的家乡去看看她,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的约过会,他想陪陪她,给她礼物啥的。他自己觉得这样子的举动挺浪漫的,女孩儿不都喜欢这些吗?可是刘莉莉总是推三阻四。又是说太麻烦了,又是说她爸爸不想她这么早谈恋爱喽,又是说她可能出去玩啊什么的。说了几次之后,徐新哲再傻也知道是借口。于是就追问是不是不愿意见到他,还是怎么样。而林小涵又说不是,但是就是说不出不见面的理由。
徐新哲就生气,两个人几天没联络。
这几天,徐新哲就觉得挺难过的。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只靠手机和网络联系着彼此,一旦切断这种联系,就是完全陌路,咫尺天涯。
他竟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放不下。
于是想,不去就不去吧,总有机会的,于是又和林小涵联络。
可是经此之后,他就感觉林小涵似乎在回避着他,回答都很敷衍,甚至之前每天雷打不动的睡前道别晚安都没有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问林小涵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她又说没什么。他就更觉得暴躁了。
他感觉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到底什么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了小半月。
终于有一天夜里,凌晨两点多,在他和舍友组团通宵杀怪的时候,接到了林小涵的短信。
“有件事我想开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宝贝,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怎么还没睡啊?”徐新哲挺奇怪,因为林小涵一般不到十一点就会睡了。
“说出来可能会让你难过或者,甚至愤怒,但是我觉得不能再这样欺骗你了。”
徐新哲看到之后有点莫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一会儿,那边又来了短信了:“其实,我就是刘莉莉。对不起。”
徐新哲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刘莉莉,刘莉莉是什么意思?什么刘莉莉?等他把这几个字连起来的意思弄懂的时候,恶心感从他的心里涌到了嘴里。
他们宿舍里的人已经在催他,哲子,哲子你他妈干嘛呢?等死啊?快点加血啊!
徐新哲眼睛通红着瞪着他,鼠标一摔,暴跳起来,加你妈的B,去死吧。
旁边的舍友惊了一下,看他那样,也叫了起来,靠,你他妈发什么神经啊。
徐新哲把椅子哐啷一踹,旁边的人连忙熄火说有话好好说,说有话好好说,不想玩的就去睡吧。
徐新哲紧紧地捏着手机,坐床边,脑子一团乱,一种被欺骗的恶心感油然而生,他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竟然落入这样一个简单圈套中。
他想狠狠地撞他的脑袋,很想把手机也摔得支离破碎,很想狠狠地揍一个人。可是他身体却似麻木,呆呆地坐在那里,一点都不能动。
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又响了,上面写着:“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徐新哲看了眼睛都红了,这他妈叫喜欢,这种喜欢谁要。
终于他拿起手机回道:“你他妈有多远滚多远,别再骚扰我了,我就是喜欢头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之后,被人欺骗的恶心感与对于自己无知的唾弃,使得徐新哲有一阵时间内似乎有点一蹶不振的意思。和他相熟的人都以为他失恋,让他想开点,远距离恋爱本来就不靠谱。徐新哲只是笑笑,有苦说不出。
对于刘莉莉,他一开始是恨之入骨,后来觉得不想去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于是他就去追他们系上的一个,之前他觉得还不错的女孩子,希望借此忘记之前的不快,享受真正地爱情。
经过一番努力,那个女孩子也同意跟他交往了。
可是,他们相处了两三个月就分了。因为徐新哲根本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有的时候就会觉得不耐烦,甚至敷衍,于是人家女孩子也受不了了,直接分手。
他想也许刘莉莉是刻意讨好他,所以他觉得各种顺心,各种志同道合。而这个女孩子是他自己主动去追的,当然希望他去各种讨好了,可惜,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不来了。
于是他想,也许换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来追他,就不一样了吧。
然后他就增加了自己参加一些社团活动,还有打篮球的时间,希望认识多一点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人来追他。
之前说过,徐新哲长得还是不错的,所以你还别说,还真的有。而且还不只一个。
徐新哲挑了一个他觉得还可以的女生,暗示她他对她也有感觉,于是就和这个女生谈起来了。
可是不久之后,他又觉得没劲了。他觉得这个女生之前看起来挺乖,挺听话的,现在怎么换了个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有的时候甚至觉得特假。
于是又过了两三个月,又分手了。
后来断断续续又谈了几个这样的“女朋友”,徐新哲还是找不到感觉,于是心灰意冷,不谈了,重回游戏的怀抱。
而他花心的名声却传了起来,他自己知道的时候觉得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