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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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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姐姐?你没事吗?吓到了吗?”晴儿看了一眼旭煌,看似很担心珊瑚的状况。“那个周旺才平日里就喜欢招惹那些女子…已经成了习惯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口气里有些酸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没事…”珊瑚朝晴儿笑了笑,让她安心。
“旭煌大哥,珊瑚姐姐说她没事了,你还是先回去坐着吧。”
邻桌的那几个镇长太太眼睛里冒着一股子嫉妒,都快把她们给盯穿了。晴儿扬了扬眉毛,将她的得意劲给顶了回去,惹了不少白眼碎语,可她却因此心情变得好了些。
旭煌脸上带着笑,看了看四周才点点头。
“好!”他说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俯身在珊瑚的耳边轻声说道:“尽量别喝酒…”
晴儿听见了,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但脸上却笑着和珊瑚有说有笑的。
山长开始围着圈敬酒了,气氛一下子便热闹起来。
晴儿拿着一罐小酒壶走过来,拉着珊瑚硬是要跟她一起喝。
“好姐姐,你就陪我喝两杯吧。这是我瞒着我阿爹偷偷藏的一壶女儿红,就是想着端午节的时候喝的。”
“晴儿,我真的不会喝酒。”珊瑚皱起了眉头,摇头拒绝。
“姐姐难道是怪我吗?难道是我平日里对姐姐不好,惹得姐姐生我的气了?”晴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珊瑚第一次觉得晴儿是个难缠的丫头。
“那就偷偷的陪我喝一杯嘛,阿爹平日里都不让我喝酒的,这次我们就少喝一点嘛。”她开始继续游说。
几番劝说,珊瑚终于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一仰而尽。
酒水不似透明,而是泛着浓重的黄色,喝起来很是呛口。
晴儿一直不停的添酒,珊瑚喝了两杯就已经再也咽不下去了。
“不喝了不喝了!”珊瑚脸颊泛红,不停的摇手。
“还有好多呢…开着不喝完好浪费!”晴儿不似平日里的善解人意,语气里竟有了些咄咄逼人。
珊瑚觉得喉咙里火烧一样的感觉,推开晴儿递过来的酒杯。
“姐姐你怎么了?”晴儿轻轻笑着,有些想看她喝醉之后的反应,看旭煌大哥那么紧张不让她喝酒,肯定有什么秘密。
珊瑚很难受,有什么东西一直从胸口爬到了脸上,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她将头埋在手臂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晴儿想要看个究竟,凑上去不停的扒拉着她的手臂。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珊瑚被她惹得不耐烦了,手一挥便将她手中的酒壶打翻在地。晴儿有些动怒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冷漠起来。
“珊瑚姐姐!”晴儿不甘心,将她的手臂掰开,却在下一瞬被吓得尖叫起来。
*
“啊——————————————————”
后院传来晴儿的尖叫声,众人正喝的开心,突然被这声惨叫惊得都停下了动作。
旭煌最先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酒杯跑了过去。
跟他的担心一样,珊瑚的眼睛再也遮掩不住,那一双金银双目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她的脸也像是受到了烈火的炙烤一般,变得沟沟渠渠,样子很是恐怖!
她现在眼神涣散,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了。
晴儿缩在地上,颤抖着不敢再看她一眼。
跑过来的众人看到这番情景,都被吓得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山长夫人反应快,尖叫一声冲过去就将晴儿抱住了,手舞足蹈的喊叫:“妖怪啊!救命!”
众人才反应过来,就近找了家伙就向珊瑚冲了过去,却都不太敢靠近,就这么不近不远的对峙着。
有人试探性的问旭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种状况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解释。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珊瑚护在怀里,青光一闪便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啊啊啊————————————————”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尖叫起来!
原来…原来旭煌也是个妖怪!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招了这么些妖怪到家里!”山长长呼一声,满脸悲怆,也难怪他会如此了,因为对于他来说,旭煌一直就是他信任的学生。突然之间变成了陌生人,总是会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可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两个妖怪!他们在咱们镇上待了那么久,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一人说道。
“就是就是,看那旭煌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不定…说不定心里肮脏得很,说不定就一直对咱们打什么坏主意!”
“啊?说道也是…那个旭煌长得这么好看,根本就不像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小伙子!他一直隐瞒自己和那个叫珊瑚的女子的身份,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都商量着要去将旭煌半山上的木屋一把火烧了,让他们没有容身之所。
山长夫人熟悉他们的小屋,于是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安置好了晴儿,带着一伙人就上山去了。
众人都举着火把,因为书上都说妖怪怕火,要是妖怪过来就放火烧死他们。
他们到的时候,木屋里空无一人,他们肆无忌惮的冲了进去,将里面简单的摆设都通通砸了个干净。
最后在山长一声令下后,众人便将火把全数丢进了木屋里,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小木屋被烧得一片通红。
“这附近还有个墓,那女妖怪天天对着它说话,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妖怪呢!”山长夫人突然想起来了,朝众人道。
“那咱们还等什么!去撅了那个坟,让那些妖怪们永世都不能超生!”
看着一群人将他们生活了三年的木屋烧毁,旭煌心底里着实是动了怒。可怀里的人刚刚才被催眠睡得安稳,他若一动,她便会又重新被火烧的感觉包围,他不忍心让她如此难受。
在带她走之前,旭煌已经看了被摔坏的酒壶,那酒里分明就散发着一股雄黄的味道。他知道人间端午节的时候会在酒里加雄黄辟邪,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喝了雄黄酒,他的幻术被破,再立即施法也无济于事。
叹了口气,他将她抱得更安稳一点,低头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脸笑了笑:“你可真是会闯祸,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镇上的人将坟挖了起来,将擎沧早已化作的一堆白骨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中,直到确认最后一点东西都被燃烧起来了以后,众人才离开。
旭煌就这么抱着珊瑚坐在另一座山上,看着他们。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旭煌手指轻叩按住她的眉心,才让她稍微缓和下来。
“希望明天…你不会太伤心才好!”似叹息一样,旭煌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忧,可事已至此终究还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