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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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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给了他一个奇迹,也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命运潇洒退场,徒留他一人面对一地碎片。
本来是一个人住的惬意无比的房子,此时却变成了一个巨大地空洞,寂静的可怕。仿佛不想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寂静,吴邪连伤都没处理直接爬上了床,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睡吧。睡醒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依旧是他吴邪,镜子依旧是那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吴邪被手机吵醒,接过来一听原来是他大学隔壁寝室的跟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分了,他宿舍的兄弟就想叫能叫上的人出来一起聚聚。吴邪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镜子碎片说了好。
昨天没有处理受伤的伤口,到了早上结了痂,跟被子黏在了一起,撕扯的时候一阵疼痛。吴邪点了根烟,坐在地上对着一堆碎片沉默半天。当那包烟全都被他抽完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
包扎伤口,收拾碎片,剃了胡渣,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吴邪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试着对镜子扯出一个特别平常的笑:
“再见,吴邪。”
两个寝室,八个人,居然能凑到一半,还有一个从上海跑回来的。
吴邪很开心,开心到凡是灌酒就来者不拒。直到那个失恋的忽然说了句“吴邪,你不会也失恋了吧?”才戳破他的笑。
另一个朋友立马起哄道:“来来来,讲讲,究竟是怎么一个天仙才能把你这个万年天真的心给勾搭走了?”
吴邪摇摇瓶子里所剩不多的酒,缓缓地说:“他啊……”
“嗯嗯,她怎么样?”
“他啊……就他妈是一个混球。”
“混球?别这样说人家姑娘。看来是人家把你甩了?”
其实他们两个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谈得上谁甩谁?吴邪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染着血的碎片,“我没跟他说一声就分开了。然后……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看你的表情……这回不会是真爱吧?要不现在去追个?说不定还能追回来呢?”
吴邪笑笑。要是能追,他肯定回去追一把。追过来就搂怀里不放,哪怕最后结果是跟家里闹翻私奔也成啊。
“……可惜了。”朋友看着他笑,啧啧叹息。
“操,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失恋,我怎么突然间有些开心了呢?”那个人苦笑着抽了口烟。
“你个没心没肺的。”一个哥们扯过来一瓶酒,灌了一口说,“长到咱们这么大,谁他妈没失过恋啊!你一失恋就又有人陪你失恋又有人陪你喝酒,你知足吧,扯个苦脸算个啥。来!吴邪!让哥哥教你怎么叫借酒消愁!”
今天晚上吴邪喝了好多好多的酒,笑了好多好多回。
他挺开心的,反正不过是失个恋。
不过到了最后,他们要离开酒店的时候,吴邪终于对着大堂的镜子哭了。
后来他哥们说,他们头一次听他哭的那么凄惨,比死了娘还凄惨。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仿佛发泄,仿佛不舍,弄得他们都不忍心让他放开那面镜子了。
他的小伙计知道他的老板心情不好,连带一个多月都勤快的不行。每天忙忙碌碌,吴邪指哪打哪,绝对服从指挥。
这一天,王盟出去进货,吴邪一个人闲着无聊翻看着爷爷留下来的笔记。
“你收不收拓本?”
吴邪抬头,那个老头子嘴里的大金牙正闪的发亮。
吴邪应了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