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心有千千结》蝴蝶悟空

5、第五章

　　工单上记录有材料的价钱，谈妥的工钱等重要信息，若丢失了工单，相当于失去了凭证，供货者及工匠们若是知晓，怕是会即刻要钱，再谈后续。
　　可是之前拨下来的二十万两银，已经全部投入到前期的工事中，龙飞这边没有多余的银两流转，此时只希望在找到工单前不要将事情泄漏出去。
　　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日的黄昏时分，几个供货的大掌柜的便联手上门，催要款项。龙飞好说歹说将人送出门，回屋见柳清一脸苍白得对他摇了摇头——找遍了全屋上下，根本不见工单的踪影。
　　龙飞不死心，叫来下人询问。下人回忆说工部尚书陆大人曾来过。龙飞当即对陆启凤产生怀疑，但苦于无凭无据，直接上门讨要反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龙哥，如果工单真是陆大人所拿，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不能按期完工，他也没有好处啊。”
　　龙飞咬牙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石狮必须得完成，否则我们一文钱也拿不到。清儿走，我们一起去尚书府。”

　　来到尚书府门口，管家似是得到过陆启凤的命令，一见是龙飞登门，便延请入内，带到书房。
　　陆启凤端坐在里面，抬眼看向他们。
　　“什么事？”
　　龙飞开门见山道：“陆大人，第一批的石狮眼看就要完工，这后续的第二笔款项可否马上拨下来？”
　　陆启凤放下手中毛笔，凉凉道：“你那货本官看过，粗制滥造，根本不符合规格，就这样你也好意思向本官要追款？”
　　柳清一听这话，真的急了。
　　“大人，这批货之前你也看过，还一直夸赞，怎么就成了粗制滥造了？”
　　陆启凤一拍桌案，怒喝道：“放肆！本官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介草民插嘴！？”
　　龙飞见不得柳清受委屈，硬声道：“大人是铁了心不肯再拨款？”
　　“不能！”
　　“清儿，我们走！”
　　龙飞拉住还想再恳求一番的柳清，失望得离开了尚书府。
　　他没想到陆启凤为了私利，竟然完全不顾全大局，但憋着一口怒气离开尚书府，他又能去哪里凑齐这一笔制作的费用。

　　柳清拉着龙飞的手，轻声软语道：“龙哥，要不你再去求求陆大人，他……他很喜欢你，只要你肯求他，说不定就能成了呢。”
　　“清儿，你……你不担心他又离间我俩吗？”
　　柳清微微笑着道：“我信你。不管这次能不能成功，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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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龙飞独自找上陆启凤。
　　“你终于肯单独来见我了。”
　　和适才完全不同的态度，令龙飞仿佛看见了希望。
　　“启凤，如今工事吃紧，那二十万两已经用尽，连带这一年多来的积蓄也投了进去，心急之下这才对你无礼，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你还肯叫我名字。”
　　陆启凤轻笑一声，起身从桌案后转出来，走到龙飞身边，伸手抚上对方的脸，说道：“其实此事并非没有转机，只要你离开柳清，回到我身边，我保证让你的手艺不被埋没。”
　　龙飞拍开陆启凤的手，绝望中反而生出一股勇气，让他能寒了声音冷冷道：“陆启凤，我本以为你为人良善，没想到你竟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我告诉你，龙飞绝不可能如你的愿！告辞！”

　　怔怔望着被狠狠拍上的门，过了半晌陆启凤突然放声狂笑，边笑边弯下腰一手撑在桌角，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几滴泪水，陆启凤停了笑声，喃喃道：“龙飞，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叫做阴险毒辣！”

　　三日后，陆启凤一纸奏章上报朝廷，称龙飞玩忽职守，辜负朝廷的期望，不能如期完成四十头石狮的工事，更遗失重要的工单，引起民间的骚乱，请刑部尚书依法严惩。
　　轩辕帝在片刻沉吟后，准奏。
　　龙飞被下大狱，候年后提审。

　　柳清获信后泪湿衣襟，泣不成声，跑去大牢想要探望龙飞，却被衙役拦阻在外不得见，只说没有陆大人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绝望的柳清失魂落魄得走在集市中。龙飞被陷害入狱，那几个大掌柜和工匠也一直在催债，凭他一人之力不知该如何才能对抗官高权重的工部尚书。
　　熙攘的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你就是那个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