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者》豆腐娘

35、chapter 035 送礼物

　　每次重逢都值得我用喜悦纪念，期待下一次的再见。——题记。

　　眨眼间五月已过去大半，连绵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重新露面的太阳公公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憋屈全部散发出来，白天气温日日越高，街道上穿着花花绿绿裙子和短裤的年轻姑娘成为靓丽的风景线，穿短袖的老爷汉子们也多了。奈何入夜还是春天该有的温度，昼夜温差巨大，让流行感冒好好的肆掠一番，以至于许多人看起来都怏怏的。

　　袁战大刀阔斧的并腿坐在沙发最边边，孟衍整个直挺挺的趴卧在沙发上，脸埋在守护武士的大腿上做挺尸状。

　　至从杭州回来，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回报梦境的日常工作也没拾起，全天24小时每小时60分钟每分钟60秒，只保持一个动作--粘着袁战往死里睡！

　　孟衍是梦魇者。

　　非常珍贵的首席梦魇者。

　　很有可能是逆天的反魇住混沌精神受到重创需要好好休息的梦魇者。

　　但是……作为睡觉必须要在的枕头，袁战磨牙。

　　要是以前在军队碰到孟衍这种，哪怕立了大功、哪怕身份特殊，这般睡的天昏暗地日月无光，他也要把人按在脏兮兮的壕沟里好好整治一番。

　　"给。"兴致勃勃等开饭的李平把饭碗和筷子塞给动弹不得的袁战，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朝中间茶几上的菜肴门发起猛攻。

　　李平左右坐着卿钰和凤皇，三人秤不离砣砣不离秤，这些日子也总是组合体在袁战面前晃来晃去。

　　去食堂热饭的裴双提着三层高的饭盒归来，虽然还是独眼龙样子，却因穿着异域风情的时装，倒像是古时神话里的邪魅海盗。

　　"卧槽！"

　　三层饭盒，一层是饭后水果和手工原味酸奶，一层是各式各样的菜肴和饭，一层是碗炖的香气四溢的猪骨汤。

　　虽然公司食堂菜色也很不错，但大锅饭和基友特意做的专供饭绝对是比不上的，浓浓的关怀和情谊在里面啊。

　　"卧槽！"李平连连感叹。"衣服日日不同样，连着盒饭搭配也天天不同。你朋友明明是男的，是男的不是吗？！"

　　没错，裴双身为病号，闹着不肯住院，但病号饭必须要吃的。尤其是左臂骨裂，吃啥补啥，陆正几乎把天上飞的地里跑的水里游的凡是有骨头的都拿来做了。就连大鱼骨头也被他炖成奶白色的豆腐汤，给当早饭配新鲜猪肉手工包子让裴双吃了。

　　就连零食陆正也准备了许多，都是补钙的烤海苔或者核桃坚果之类。

　　"你又吃独食！"这些天内不知道第几次想偷个菜，筷子却总被一石膏拍飞，李平是怒令智昏，也不管因灭混沌而再次威震业内的裴双，发出喳喳的吼声竖着头发一爪子直扑饭盒，结果被一筷子戳中手腕，痛的他连忙收回抱在怀里眼泪哗啦。更令他惊骇是裴双竟然怒了，冷漠的仿佛天下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会引起他情绪的裴双，为了一层饭菜怒了，杀气是越来越浓厚，冻得孟衍睡梦中蜷缩身体，瑟缩的抖了抖。

　　孟衍的反应早就被其它人看在眼里。呜呜呜，首席梦魇者都退缩，他还是乖乖啃食堂的饭菜吧。

　　一边裴双边面容冷漠散发杀气边吃基友牌爱心午餐，令无数人远远绕着他走。

　　一边守护武士袁战三五分钟吃完饭，正捧着新的一碗对孟衍无可奈何中。这也是这段时间他最头疼的事情，孟衍可以一直睡，但不能不吃饭。

　　"今天绝对不能再惯着他。"犹豫许久的袁战终于下定决心，饭碗先放旁边，一只手抱着孟衍腰部往上提，一只手撑其下巴。

　　被弄的睁眼的孟衍还半睡半醒中，这时的首席梦魇者智商绝对是负无穷，面子底子都不在此位的思考范围内，无所不用其极的就是为了睡。

　　这种状态的孟衍是无敌的，就连唯一能制约他的袁战也扛不住。

　　孟衍雾蒙蒙的睁开眼睛，袁战一句"自己吃"刚吐出来，顿时首席梦魇者的眼中世界天气大变。原本的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小雨在短短时间转为大雨，大雨立刻转为特大暴雨，然后电闪雷鸣！

　　眼见孟衍涕泪横流，张大嘴巴就要"雷"哭，袁战眼明手快一按，把人脸压回自己大腿。

　　电也不闪了，雨也不下了，雷也闷着了，世界安静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孟衍的肚子却咕噜一声，饿了。

　　所有人都看见袁战额头直抖的青筋，却装作没看见。

　　孤立无援的袁战小心翼翼的把孟衍的脸从正面埋变成侧睡。然后筷子夹丁点肉末在孟衍鼻尖绕啊绕，直到首席梦魇者在睡梦中被馋的砸吧嘴，又一次展现高超手速的袁战一筷子塞进去。

　　这并不代表孟衍就真的吃进去，他往往都是含在嘴里不吞。可惜肉不是糖，怎么含也不会化，塞了进不去肚，只能让孟衍脸颊两边鼓起来。

　　而在部队多年五大三粗的袁战绝对不会是个合格的保姆。十几次后就失去耐性，这般喂法一个下午都喂不完，晚饭又开始了。

　　如狼般野性又饱含威胁之意的眼睛扫视一圈，裴双死守的饭盒里少了个卤小土鸡腿，袁战强制扒开首席梦魇者的嘴，我塞，果然大小正合适，不愧是他多年在部队担当狙击手练出来的眼力。

　　吃是人类的本性，婴儿都有吮吸的本能。更何况孟衍还有牙齿，咬些肉下来咀嚼还是没问题的。袁战就是靠吃的天性，才解决孟衍吃饭问题，就是吃相粗糙点。

　　"哎。"如袁战所愿咀嚼了一会儿的孟衍忽然深深叹了口气，露在外面的腿骨动也不动。

　　袁战一个手刀差点想劈过去！昨天还能坚持嚼5分钟，今天连3分钟都不到！是他太随着孟衍呢还是太随着孟衍惯的呢，当初真饿了的孟衍拼了吃奶的力断断续续发力15分钟，硬是把一个大虾还弄进肚子里的！

　　曾经劈过豺狼的手刀青筋直蹦跶，最后却变身为很可爱的"YE"，中指和食指并拢，戳中孟衍左右两边酒窝，我揉揉揉揉，把鼓囊囊脸颊裹住的食物往牙齿上送。

　　孟衍过一会儿就坐享其成的吞咽一口，每次吞还勉为其难的叹口气。

　　"他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你们预估个时间。"再久点袁战怕是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虽然孟衍情有可原。

　　孟衍累到极点就会这样，在精神透支的时候安眠药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或许是身体自我修复在起作用，这种时候孟衍的自我意识全无，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没带脑子，没脑子自然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就能够得到充分的休养。

　　不过没带脑子的人，哪怕是成年人，哪怕是首席梦魇者，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任何区别，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没别的。看到那些刚刚当人爹妈都有的熊猫眼没？满满都是心酸泪啊，再过几天袁战也要患上奶爸病了。

　　"仅有两次，而且那时乾组都不肯让我们靠近孟衍，就我印象中大概好像是一周左右。"李平同情的忙把饭碗递回给袁战。

　　袁战睁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看裴双。后者肯定是知道这时孟衍的可怖。在混沌里手断眼穿还打的生龙活虎，现在却天天顶着病号的名头很冷漠很孤僻的呆在角落。他抱着孟衍往左角去，裴双就默默的移到右角。他扛着孟衍往前边去，中间的裴双绕着圈移到后边。刚才贡献小鸡腿，消灾的意味浓的他都不好意思装着没闻到！

　　裴双可疑的卡带三秒，似乎没听到似的的拿起汤碗走了几步，这才淡漠的回应："再来一周？”

　　真的猛士不要给我保持安全距离！不要给我用反问句！生怕我把孟衍扔给你是不是？！

　　一个两个都这样，袁战真恨不得把腿上的砸给在墙边上的，然后围殴旁边两个看戏的！

　　"哟呵，好热闹。"人未至声先至，门开先进来的是个超级厚、有大半人高的行李箱，然后是个稍微小的跟着出现，再然后是个又小点的……开火车般出来9个行李箱，最后出声的人才扛着红白条蛇皮袋背着个运动包出现。

　　"你好。"对方主动伸手，袁战回握。至于自我介绍，在一个行李箱一个行李箱被推进来的时候，就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明了，至于人，当然是最后才看见。

　　巽组，代号叠时，真名柳指拾。

　　笑容非常非常灿烂，跟现在外面的太阳般明亮，闪的人眼睛发晕，第一眼就光注意笑容和白白的牙齿。第二眼是明显与白牙对比明显的淡黑褐色皮肤，或许说是淡巧克力色，很自然很健康很舒服的颜色。他的五官很立体，有点混血的味道，年纪看起来也不大，20出头左右。

　　袁战开始有点怀疑前线员工是不是都靠长相来选的，当然他除外，他是捡纸飞机随机进来的。这位叠时没有裴双的完美绝伦，也没有凤皇的风流天成，当同样是远远高于帅哥美女标准线的。不过这三人真要选出一二三来，柳指拾恐怕会是第一，没为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符合普通老百姓的眼缘。

　　在公司乍一瞧见这位，袁战有些感慨，难得前线还有一位跟他浑身冒着普通人气息的人，哪怕这位也有异能。饶是他在普通生活中属于不善交际的那类，对这位由衷的感到同类的亲近感。

　　终于见到一位前线的普通人，还是活的！

　　"你结婚没？"同类笑得跟向日葵似的。

　　袁战迟疑下。"没有。"

　　"有女朋友吗？"笑容亮度提升，变身为电灯泡花朵。

　　"……没有。"

　　"哦，有喜欢的对象吗？"笑容亮的袁战不忍直视，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发酵。

　　"……"

　　"看你表情应该没有。"太阳神金光闪闪现身，改行当媒婆。

　　"当过兵有责任感，有能力又温柔，你绝对会是好丈夫！孤苦一生太浪费。"

　　"谁不想有个家？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吗？但是如果结婚生子，必须要给予妻子安全感和依靠，还要给孩子稳定的成长环境，这是我们根本做不到，还是算了，免得误人子弟。"

　　"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没有家。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规定家必须有一男和一女组成，同性也可以。不需要迁就对方，都是男人有很多共同点，兴趣爱好也相同，还在同家公司彼此理解对方的难处。"

　　"你想想看，工作时互相扶持彼此依靠，回家时同喝啤酒盖一张被窝。这不是家谁是家？！多么幸福的居家生活，我们同样也可以拥有！"

　　先说明袁战不结婚太浪费，用反问句引起对家的渴望，紧接着阐述跟女性结婚的害处，再摆事实讲道理勾勒跟男性同事共组家庭的好处。有理有据，非常有说服力。

　　拥有太阳般笑容的媒婆终于说出自己的重点："想要个男朋友吗？我有非常好的人选介绍给你。"

　　"……"麻木的袁战默。他就不该觉得公司里有正常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短短几分钟内，在对面人心中的印象从天上掉到地底下，柳指拾不停的夸袁战，都快夸出花来。"我前段时间就听到各种传闻，没有异能却不畏生死，果然是当过兵的铁血硬汉子。刚刚蹲在门口偷窥你照顾孟衍，没想到真的会有铁汉柔情，实在是太温柔了。"

　　你也知道你是在偷窥？

　　温柔？！一掌想劈死孟衍也算温柔？！恐怕眼神也不好。

　　"放心大胆的去爱吧，他真的非常值得！"柳指拾阳光的挥手臂翘起大拇指，笑容……太闪了，袁战无法直视。

　　碰！

　　"多谢。在你的大力宣传下，公司仅剩的一个不知道我性向的人也知道了。"

　　被一个巨重的文件夹抽中后脑勺，阳光之子巍然不动，还很高兴的从运动包里掏出成年人手掌大两倍厚的礼品盒，挤眉弄眼的摆出拜佛的姿势。

　　"施主，你的。"

　　又指使跟在来人身后的另外两个后勤组成员拖蛇皮袋。"我们组是这袋，名字都在礼物上面，不要抢，大家都有。阿花，最大箱子里是乾坤两组的，这个留下。其它组的礼物和人名我都分好贴好，都在剩下的箱子里，你帮我送下呗。"

　　"我叫张大华，不要给人乱起绰号！"愤愤不平的肌肉壮汉一胳膊扛着两个行李箱跑了。

　　"施组长。"袁战感到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俩刚刚"被"相过亲。

　　"别管他。"巽组后勤组组长施哲推了推眼镜，文质彬彬的给予建议。"他就是人来疯，不理他可以讲一天，应他一句扯半年，下句开讲上句忘，当不作数。"

　　这位巽组后勤组组长，也就是柳指拾的后勤组长，跟公司其它人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不同，这个天气他还穿着很正式但很好看却还挺有气势的夏季商务薄西装套装，一派大公司精英高层的模样。而且感觉他真的不热，一滴滴汗都没出，有种我自然凉的淡定。

　　但他的右手被某位前人媒婆紧紧抓着塞礼物，偏偏一个长期蹲办公室白的细腻，一个黑的绝对是阳光烤过的，而且柳指拾还拼命往施哲身上挤，活生生被扒掉一块饼干后的奥利奥。一圈黑中一圈白。

　　"连鬼都不介意，谁还介意同□□。"柳指拾朝袁战笑的真心实意。"活的，自己喜欢好就。"

　　袁战的确对这方面没什么想法，但不敢回应柳指拾。他之前谈话回了对方2句，再回那不是以后都要被对方缠着说媒和唠叨？！

　　乾坤巽，作为阴阳事务所的前三，办公室并排。到巽组必须经过乾坤两组。

　　"我刚才经过你们组的办公室，坤组绝大多数后勤都在乾组办公室，坤组办公室墙面上到处都是裂痕，祝姐独自坐在里面，像是西游记里蜘蛛精的盘丝洞，我就没敢进去给礼物。"柳指拾很诚实。

　　"乾坤两组的都在这个行李箱里，你们先拿，后勤组的你们回办公室时顺道带过去。行李箱是特地为卿钰的礼物买的，不然装不下。"

　　兴致勃勃的柳指拾从行李箱里抱出一个有成年男性2/3高的画框。画框是镂空木雕，图案是百鸟朝凤，虽然很画面很华丽，但不知道是不是木质的颜色和材质问题，整个画框给人的感觉却是很静很优美，并不因画面繁琐动态而吵闹，但又能感觉到森林风声和百鸟鸣叫的应和。很适合天音。

　　卿钰果然很喜欢，挺开心的抿嘴笑。

　　画框附赠一个固定架，柳指拾迅速推开茶几，摆在卿钰正前方，掏出一叠卡片，在最上面那张写"《微笑的女子》"，插入画框最下方特意留出来放名字的小槽。

　　卿钰愣了，其它人傻了，柳指拾喜滋滋的站在正对面。"我以前就觉得天音很多时候都像一幅画，但是没有配得上她的画框。好不容易这次在南湾发现厉害的雕刻师傅，立刻买了回来。"

　　说罢，还从背包中掏出单反。"天音，去那边飘窗坐着，摆个姿势，我保准拍下来谁都说这是一幅好画。"

　　"静。"卿钰赫然起身，指着柳指拾说道。在后者被禁音手舞足蹈的时候，美丽安静的画中仙天音微笑。"滚。"

　　柳指拾像被绳子拉着左滚滚右滚滚，还是巽组后勤组组长施哲咳了两声，卿钰才消气。

　　重新爬起来的柳指拾毫不介意。"画框你不喜欢？还要不？不喜欢我收回来，下次再给你带双份。"

　　卿钰抚摸着相框微笑，很是满意。但柳指拾就横眉冷对，懒得理他。

　　"喜欢就好。"柳指拾不以为意的笑笑，催促施哲打开礼物盒。"施主，你就看看呗，我亲手做的。"

　　被催的没办法，又遭遇乾坤两组的强势围观，施哲只好打开，发现是三副领带夹。分别是木制、铁制和金制。木制和金制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边角有些粗糙，柳指拾还现场从裤兜里掏出小锉刀磨了几下。铁制的造型非常奇特，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杂交体。

　　"这个要工具才能改，你不喜欢回家后我再弄弄。"柳指拾笑。"对了，还没问你们为什么都在巽组办公室。"

　　因为坤组的办公室被祝姐给砸了，在修缮完成前坤组大部分后勤全部在乾组办公室办公，空间太挤。巽组前线没有事都不会在公司，又是乾坤隔壁，三位组长觉得合适就直接拍板决定。

　　至于为什么祝淑会砸坤组办公室，就要扯到钟禹宁的案子差点害死乾坤两组前线，上面来了些人想解释某些所谓的误会，结果被祝淑追着打，结果导致坤组办公室无法使用。

　　提到钟禹宁的案子，又有一堆话要讲，还有梦魇者四长老在背后的盘算，以及混沌灭后灭灵师协会对裴双的纠结，还有他们六个人共同心照不宣的隐瞒。

　　总之，要说清楚绝对不是三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事情，没见他们回来一周多，弥勒佛老大至今还没回公司吗？

　　"一言难尽。"李平喜滋滋的把玩手里的古董玉石，是柳指拾带给他的礼物。

　　"哦。"柳指拾也不追问。

　　惯常沉默的裴双却突然出声。"你们租住在一起，除了任务几乎每天见面，你却每次见到都要送礼物？"有些还都是亲手制作的。

　　"嗯。"倒了杯雪碧润喉，柳指拾爽朗笑。

　　"平常只要是熟悉的朋友，他生日或者过节不是都要买礼物送嘛。犯不着对这些人好，却不送给关系更好，好的存在变成理所当然的人。现在很多人经常送同事送老板礼物，却多年不送父母家人一件，很明显脑袋抽着了，该对谁更好多明显的事情。"

　　"施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室友，还是同事，对他再好也不为过。再说了，我能多活一天，多见到他一面，难道不值得买个礼物庆贺一番？不过你的性格，大概就是对方生日或者节假日送送，不意外、不意外。"

　　"没有。"裴双否认。

　　"生日也不送？"

　　"嗯。"以前他根本不在意生日过节送礼，认识陆正后，对方生日总是有其它朋友一同庆祝，而他非常不喜欢人群。曾经听别人讽刺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礼物好像应该有，但陆正坚决说不要浪费钱买没必要的东西，他深以为然。

　　再说了，他现在不能曝光的钱将来都是陆正的，到时候陆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要的他自己都能买，我买东西他习惯付钱，我花钱他要算账。"

　　"你们完全是家人模式，就像是父母和孩子生活太久习以为常，对方的确不在乎这些所谓增进感情的方式。"

　　"但实际上，正因为是家人，更要多多进行感情交流，没时间送礼物是最有性价比的方案。因为是太熟悉的存在，礼物不一定非要花多少钱买，或者用多好的包装，洗一次衣服、做顿饭、帮他按摩也可以，看到个景点纪念品或者明信片也行。"

　　"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见到，未来离别便早一天到来。日日都值得庆祝。"柳指拾爽朗笑。

　　"重要的是心意，你不表达出来谁会知道？别吝啬你的礼物，找到机会就出手。就像我觉得多少次重逢都不觉得腻。"

　　裴双沉默。他身旁有一匹看起来宛如精良的毛皮般油光水滑的布，是用人工的古法织成，花样古朴又有韵味，淡青色，看着很清爽，陆正应该能用到。

　　"哦，还有，我最近想请乾组跟我合作查个人。"柳指拾说。

　　"什么事？"腿上的孟衍枕着柳指拾送的药枕，袁战在拆得到的俄罗斯一款狙击□□型，都是柳指拾送的，足以见到其每份礼物都有十足心意在里面。

　　"我怀疑我身边有个人被夺舍。"

　　"夺舍？这种小事情应该找我们坤组才对，便宜点也没关系。"李平眼巴巴的过来，钟禹宁的案子他们乾坤两组非但没拿到三倍工资，因为小大夫的出诊费以及混沌破灭后续各种收尾公司出人帮忙，不倒贴钱已经算好了。

　　"不。我怀疑夺舍的人有点问题，肯定要依靠空眼的能力。"

　　"我先要跟组长王哥商量，还有外孟衍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现在的空眼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简单。"柳指拾信心百倍的脱下右手的手套，露出戴在手背上的指链串，中间是个很老式的怀表钟，除了时针分针秒针，中间还有一个靠旁边螺丝调整的年月日显示

　　袁战就见他调整钟的日期，先是调到明天，然后是后天，再是大后天，直到第五天，膝盖上的孟衍忽然睁眼，但短暂的迷糊后是一派清明，特迷茫的问袁战："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在巽组？"

　　"柳、指、拾！"又一重重的文件夹飞中，在漫天的文件飘雨中。

　　柳指拾连忙调回日期到今天，孟衍瞬间闭眼回到昏死睡觉的状态。

　　"我忘记了、是真忘记不是假忘记！"

　　施哲盯着柳指拾一会儿，收拾文件走人。

　　柳指拾朝愣住的袁战笑。"嘿嘿，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只是忘记规定了！不过不是没有收获，我五天后再来找你们。到时候空眼就会醒了。"

　　"你……能操控时间？"

　　"刚才忘记说。呵呵，我是时空之门看守，能够触碰天道中的时间维度。这样说太麻烦，没错，通俗的讲我的确能操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