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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杰克的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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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尔交给安排房间的船员一些小费之后,他们获得了这艘轮船上仅次于船长的最好的房间。管家被卡尔安排去寻找萝丝和她的母亲。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他们也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因为房间里十分暖和,卡尔脱下身上的厚衣服。杰克却呆呆的坐在床边,好似感觉不到热。
卡尔把衣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有一把枪、一些钱币、一根项链,上面有一颗硕大的蓝钻。卡尔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床头柜里。做完这些,他坐到杰克身边,摆出聆听者的姿态。
“卡尔,你说我如果去告诉船长泰坦尼克号会撞上冰山,让他减速,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当事情没发生的时候,杰克能够理智思考船长不会听他的话,甚至觉得他妖言惑众。但是现在看着这么多人失去亲人,这么多人失去生命。他开始不确定起来,如果当时能够努力一把,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同。
卡尔握住杰克有些颤抖的手,“别傻了,你没说就代表你也知道这不可能。别想了,你不是船长,没有权利也没有责任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我很感谢你,但即使这样,我想如果事情重来一次,我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还是不会百分百信你的。还有,以后你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你知道船会沉!一定不要!”
看着杰克还有不能从自责中摆脱,卡尔掰过杰克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说道:“你知道么,当你告诉我泰坦尼克可能会沉没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那不可能,第二反应觉得你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如果不是你在之前的晚餐和之后的聚会中的表现实在不像的话,我是不会理会你的。答应你做准备也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并不是相信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能够让船长相信你,让他改变决定!”
卡尔的话砸进杰克的脑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卡尔并没有完全相信他。是啊,他的话完全是颠覆这个时代人的认知的,他们在内心深处完全没有考虑过泰坦尼克沉没这个可能。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谁会相信他?即使是他原本生存的社会,如果一个陌生人跑过来和他说他马上会被车撞死,他也会觉得那个人是不是有病。
想通这一切的杰克虽然还是觉得深深的无力,但他不再自责。“谢谢你,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答应让我做准备。但你在沉船的时候带上我一起离开,其实是你救了我。”
卡尔笑笑,走到床头,从柜子里拿出那条蓝钻项链,“你看,这是海洋之心,如果不是你,它现在可能和泰坦尼克一样沉在大西洋底了。”
杰克接过那条蓝钻项链,硕大的蓝色钻石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泽。在杰克曾经的印象中卡尔应该把它送给了萝丝,可现在它却在卡尔的身上。杰克记得就是因为打捞这条海洋之心,才让曾经发生的事情被全世界知晓了。如今一切都改变了,杰克活了下来,也没有了和萝丝的生死绝恋。
这让杰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迷茫。曾经的他只要等着大学毕业,然后去找工作,赚钱买房买车,找个人结婚,生个可爱的孩子。如此这般按部就班,走完他的人生。
原本杰克的人生在这场海难中走向终结。他不想死,努力活了下来,之后呢?他可以理直气壮对着萝丝的母亲说他靠着自己活了下来,在他接手之前杰克的确是这样生活的。如今呢,活下来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生存。
嘛,算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粗神经的杰克放下让他烦恼的问题,大不了快饿死的时候去找卡尔这个朋友蹭饭呗。
放下心事的杰克在第一时间就受到了睡神的召唤。晚上基本没有睡好,直到获救前都紧绷着神经,这一切都消耗了杰克很多精神。他找到洗漱间打理好自己之后就钻到被子里睡去了。
卡尔看着在他面前放松自然睡着的杰克,不觉得也有点困了。他也让自己靠到床边休息,不是他不想和杰克一起睡,他还要等待管家的回复。
再说另一边,管家找到登记获救名单的船员,找到了萝丝和她母亲的名字。循着名单上的二等舱房间号找到他们,却发现萝丝满脸烧红躺在床上,她的母亲陪在另一边用湿毛巾擦着她的额头给她降温。随船医生有条不紊地检查着。
“萝丝小姐怎么样了?”看到医生的检查告一段落之后,管家出声问道。
“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寒了,我开了药,等小姐服用之后退烧就好了,”说完,医生留下药就离开了,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
本来满脸紧张的萝丝母亲听到这里放松下来,她把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起身对管家到:“真是太好了。卡尔也在船上么?我都和安排房间的船员说过了,萝丝是卡尔的未婚妻,他们居然不信,还给我们安排了二等舱的房间。看看,看看,小的连身都转不过来!而且萝丝都发烧了,他们也不给她安排个女仆,只有我这个可怜的老母亲照顾她。我们萝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你让卡尔去和船长说说吧。”
管家听了这些话微微皱起眉头,看到萝丝母亲的头发一丝不乱,身上穿着的衣服可以直接去参加晚宴了。“我知道,稍微委屈您一会了,我现在就去报告少爷。”说完也直接离开了,他想他有些理解那个迫不及待离开的医生了。
管家回到房间把发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告诉了卡尔,卡尔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去告诉船长,让他安排个头等舱,然后给萝丝找个女仆。毕竟她现在还是我卡尔的未婚妻,住二等舱是不太好。去了解一下为什么她那可怜的老母亲都没有生病,她们家的萝丝就受凉了?”
卡尔的心情有些糟糕,这就是老牌的贵族么?想到这样的女人是他未婚妻的母亲,他就觉得不舒服。本来为了一个美丽知性并让人羡慕的未婚妻忍受这样的母亲卡尔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未婚妻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他开始怀疑他当时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娶萝丝是不是正确的。
卡尔虽然怀疑,也只是想想而已。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而且他和萝丝也有了夫妻之实。该负的责任他一定会负。
烦躁的心情在看到旁边睡着的杰克之后得到了很好的缓解。现在的杰克对卡尔来说已经不是一个打发旅程无聊的小宠物了。在这场灾难中,卡尔看到了他之前没有发现的许多东西。现在他把杰克当做他的朋友。
随即卡尔想到,这个朋友还有事情瞒着他,比如沉船?不过这不急于一时,他想知道的事情总有办法的。卡尔摸摸身边杰克的头发,也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