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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难堪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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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豆芽去看他,第一句就说:“孟浩,江百合回来了。”
孟浩微微一怔,说:“四年了。”
“她这些年,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真狠。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孟浩不语,心想她不该回来的,好不容易跨过去的坎,回头再看亦是一道障碍。
时光静默,兜兜转转亦回不了当初。
阮梦蝶与江百合住同一社区,两家的关系真是巧得不得了。阮爸是C市重点中学语文教师,很巧江爸是该校校长;阮妈是C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很巧江妈是该院院长。这种巧合让敏感的梦蝶自懂事起就在心里埋下深深的不满于自卑,因为她读懂了夫妇在江氏夫妇面前的小心翼翼。凭什么自家父母都被江家管?加上百合日渐出众的长相,人见人夸,夸梦蝶顶多一句文静乖巧,这让梦蝶意识到百合比自己好看。江百合不知,从小自己就被阮梦蝶嫉恨着。
直到那件事发生后,百合才明白为什么梦蝶要跟自己穿同一个牌子的衣服,留同样的发型,用同一个牌子的护肤品,自己学钢琴,她就去学小提琴,甚至跟自己考同样的大学,她以为这是姐们情深,其实阮梦蝶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面子,你江百合拥有的我也可以有。她是可怜又可悲的,一直活在自己的阴影下。
那个时候梦蝶已经跟陈强在一起了。梦蝶生日前一天,打电话给百合。
“百合,明天我生日,到我租的屋子吃饭,陈强也要来,他说他要亲自下厨,你把孟浩叫上啊。”
“好啊,不过孟浩代学校参加演出去了,就我一个人。生日礼物明天再给你哦。”
梦蝶笑得毫无城府。
那晚,一向言语不多的梦蝶显得特别兴奋,畅谈着跟百合小时候的事情,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拉着百合干杯。本就量浅的百合很快就有些不胜酒力,可扛不住的梦蝶的热情,仍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最后的意识是梦蝶放大的脸不停地在眼前晃荡。。。
百合洁白的身体在白炽灯下闪着冷冷的光芒。陈强畏惧了。
“你TM快点给我上!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陈强妥协。
窗外冷月如霜,倾斜在树枝上,微风吹来摇曳生姿。看着眼前罪恶的一幕,阮梦蝶转过身残酷地笑了。
第二天醒来,虽然头仍痛着,但自己赤裸的身体、下身的刺痛、床垫上鲜红刺目的血迹、身边同样裸露的男子无一不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斜靠在门边,手里叼着点燃的烟,望着她冷笑的阮梦蝶。
“醒了?昨晚被伺候得可舒服?”
眼前这个熟练吐着烟圈,冷漠且狰狞地看着自己的人是那个文静乖巧,一同长大,自己视为亲妹妹的阮梦蝶吗?
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场梦,可睁眼一切都是活生生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开始破裂,想哭哭不出来,麻木。
“要彻底摧垮你的高傲用这种方式最有效。”
指着身旁不知何时穿戴整齐低垂着头的陈强,“被自己不爱的人上的滋味不好受吧,哈,你现在一定厌恶死你自己了,这二十多年我总算解了口气。”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从小就疯了。我看够了你那张清高的脸,看够了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看够了我父母在你父母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子。凭什么你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所有人的爱,而我穷尽力气也追不上你的步伐?呵呵,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留在孟浩身边!谁让你跟我抢孟浩,他是我的!”她说得又急又喘,一旁的陈强脸上血色全无。
百合一言不发,用自己残存的理智与力气穿戴好衣服,站起来,在阮的注视下稳稳当当走到门口,瞥一眼阮梦蝶:“你的烟快燃尽了。”
是的,正如阮梦蝶所说,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即使在最不堪的时刻仍竭力在人面前展现最好的姿态。
身后,阮梦蝶狠狠地将烟头仍在地上,使劲用脚凌虐。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一进家门,就踉跄地冲进厕所,对着马桶呕个不停,直到把胃酸都吐了出来仍觉得恶心。打开淋浴狠狠地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是那么的脏,她真心觉得。嚎啕大哭,终于哭了出来。
江妈回到家,发现自己家门没关,掏出手机谨慎地进来,没发现被盗的痕迹,却在厕所发现晕了过去的女儿,赤身裸体,淋浴未关。
江百合发了高烧,住进了医院。她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看着目光呆滞,消瘦了一圈的女儿,江妈心痛无比。可无论怎么问她,百合一字不吐。
孟浩回来后,天天守在她身边,抱着百合瘦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百合、百合。。。仿佛多喊几遍,她的魂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