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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初见家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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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慢慢悠悠的过去了,在某日闲适的下午,陈垚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越是思考,心情越是沉重。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了近30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沉重、客观、全面的总结自己的过去。过去已真的成为回忆,在这个陌生的、古老的地方,没有一星半点东西能引人想到自己过去的世界。在这里过了近半个月,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只好接受自己目前穿越的现实,接受眼前一切并非梦境的事实。
然后,虽然这一事实已无法改变,但陈垚绝非欣然接受这一切,试想别人如果突然间市区一位至亲之人,尚且痛不欲生,而陈垚此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至亲至爱之人,甚至连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个,这种感觉,像是抽干了陈垚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意志。
此时,她无力去想,无法去想自己的现在,或者说是目前这一身体——侯三少爷徐承坤的现在,以及未来,她只能,也只愿一味的沉湎在过去的回忆中,回忆再回忆,泪如雨下。
照理说,陈垚的表现如此反常,贴身服侍之人应该有所察觉,毕竟一人再反复无常,也不至于如此悲伤自闭。
然而,不幸中的大幸,陈垚现在的身体,是个体弱多病,久治新愈的3岁孩童,本不能言,不能行走。且众人疼惜侯三少爷日日服药,料想良药苦口,故而未将其泪流不止的怪异举动多作联想。
正当陈垚哭累了,正在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
向来徐承坤小朋友的屋子里只有三个下人,一个是贴身照顾他吃喝拉撒的女人,就是陈垚第一眼看到的人影,听别的下人逗叫她“苏查”(后来,陈垚学会了当地语言才知道,苏查的意思就是李姑。);另外一个,是负责端茶送水,洗衣打扫,缝缝补补的丫头,叫做“古末”(古末的意思就是小可);还有一个,是负责倒夜香,打扫院子,烧火拾柴,抬抬抗抗的小伙,叫做“胡菜”(胡菜的意思就是虎仔)。
如今,陈垚听到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进屋,虽然有一丝陌生的畏惧,但自己还出于郁闷纠结中,对来人并无兴趣,因此闭著眼睛假装睡觉。
陈垚感觉脚步声渐渐逼近,然后停在自己床边,轻唤了一声陌生的语言,陈垚仍在恍若未闻地装睡。随即,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抱起,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对方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后背,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流顺着对方的手掌流进了自己身体,陈垚闭著眼睛,感觉对方的拥抱,好似是多年之前爸爸抱着自己的感觉(某人:不是“好似”,这人本来就是你爹!)
陈垚依恋着这种感觉,突然用力地伸出短短的手臂试图抱着对方,发现对方的怀抱大大超过自己手臂长度范围,立即改成双手用力抓住对方的衣襟,把自己的脸转头埋进那人的胸口,心里一次次的呼唤着:爸爸,爸爸……即使知道这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爸爸,但是,在这一刻,请让我把你想成是我爸爸,让我再依恋一秒钟……眼泪再次决堤。
怀抱着陈垚的人,就是徐承坤小朋友的父亲徐麟,感到自己胸口一阵湿热,轻轻略伸直胳膊,把陈垚往外挪了下,毫不以外的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徐麟轻柔地将陈垚放回床榻上,取出袖中巾帕,细心地给哭花脸的陈垚擦去脸上泪水。
陈垚等对方帮她擦好脸,才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双眼,入眼看到的是一副陌生但温和的笑脸,一个年约30的成熟男子正弯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梳着简单的发结,垂了几屡旁发在其身侧,还用手摸着陈垚的脸庞,抚齐陈垚蓬乱的头发。
陈垚毕竟是个年近30的女人,这种面带微笑,一脸慈爱,双眼含情的成熟男人,正是她梦中情人的类型,在陈垚睁眼的瞬间,她的心脏感觉到了悸动,面色有些泛红,呼吸有些急促,但是仅仅一瞬间,理智加哀伤又占了主导,她深深看了徐麟一眼,又慢慢闭上了双眼。
徐麟在她床边又坐了一会,但发现儿子徐承坤不再睁眼,也不再有回应,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陈垚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感觉徐麟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口,然后,用依旧温柔的语调,对别人说了一串自己听不懂的话。
边上有个女子,也温柔的与徐麟对话了几句,之后众人的脚步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