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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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甫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
黄濑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直白地脱口而出，他傻傻地松开哲奈的手，有那么一瞬简直想刨个坑然后把自己埋到地下去。
而哲奈，毫无准备地被告白，自然也十分震惊，同时还有种微妙的时空倒错之感。
她定定地望向面前那个脸已经涨得通红的少年：“黄濑君，刚刚说了什么？”她得要确认一下才行。
明明，才认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吧？
被自己的发言SHOCK到的黄濑此时完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说，和我交往吧！”
他收起了平日里带点玩世不恭的笑容，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就是这样认真的表情让哲奈开始不安：“为什么……突然提到……？”难道黄濑君今天大清早地跑到门口来堵人，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什么为什么的……”因为对方迟迟不给出答复，黄濑罕见地有些焦躁——即便头脑中隐隐有直觉在提醒他，眼前的场景充斥着让人不安的违和感。
黄濑向前一步，紧紧扶住黑子哲奈的肩膀，力气大到让女孩微微蹙眉的程度：“因为喜欢啊！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提出交往的要求吧？”
他大喊着，激动到甚至忘记加上惯用的口癖。
哲奈呆住了。
不知为何，她从那根本不像是黄濑凉太风格的强势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乞求的味道。
“……不管怎样，我是不可能答应黄濑君的。”没有多想，哲奈仍是果断地拒绝。
她注意到那双在平日里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里，刹那间涌上了数不尽的、让人心疼的失落。
哲奈咬紧了下唇。
“为什么……”黄濑像是气馁般垂下头，收回搭在肩上的手，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小黑子每次都不会选择我呢？”
“黄濑君……”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喋喋不休地打断了——典型的逃避性行为。
“无论是搭档也好、恋人也好，小黑子貌似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说……我也有在努力啊！一直跟着小黑子的步伐……小黑子渴望胜利，我就把胜利作为目标；小黑子认为应该快乐地与队友享受篮球的乐趣，我也逐渐明白了你的想法并与前辈们配合融洽……仍然被拒绝的我到底哪里还有不对？”
情绪爆发一般，黄濑絮絮地说着向来只被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话，脸上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太过熟悉了。这个样子的黄濑，哲奈永远也忘不掉。
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黑子！”黄濑仿佛停不下来似的——或许他觉得只要一停下来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吧？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为什么不答应我？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吧？”
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说过的，拥有一样的外形一样的经历一样的篮球技术，小黑子为什么明明选择了他却不能接受我呢？论性格我应该比他好很多吧？那样利用小黑子做挡箭牌来逃避粉丝的行为我是不会……”
“啪！”
周围霎那间安静下来。
黄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眼前刚刚甩了他一巴掌的女孩：蓝眸中是不容置疑的责备。
从未受过这种待遇的黄濑整个人都空白了几秒，好一会儿方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叫道：“小黑子……”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那些话，彻底暴露了自己那堪称丑陋的嫉妒心。
“……抱歉。”事已至此，他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自己在小黑子心中的形象算是统统毁了吧？尽管他很怀疑自己在对方心中原本还有几分形象可言。
“黄濑君，该道歉的人是我。”平淡至极的语气，根本听不出气恼的痕迹，但正是这种反应才让黄濑愈加忐忑。
黑子哲奈叹了口气：她也是一时冲动，无法忍受任何人那样说他，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黄濑凉太。
“请让我纠正一下黄濑君的说法。第一，黄、凉太君并不是那样的人；第二，即使再怎么相似，两个世界所发生的事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我们之间的经历也一定有不相符的地方；第三……”
她正视着面前因她的话而微微滞住的人：“黄濑君对我说了‘喜欢’，那么……”
“黑子哲也君呢？”
***
——黄濑君，请认真练习。
——小黑子人家已经很认真啦o(TヘTo)是小青峰太强了……
——黄濑君，请不要抱上来，很热……而且很重。
——小黑子我累死了就靠一下嘛~~~~
——……就一下。
——黄濑君，请不要说我可爱，这对男生来说并不是夸奖。
——可这是事实嘛~~~小黑子是女生的话我一定要娶回去！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小黑子来海常吧！再一起打球嘛！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你。
……
“……黄濑君？”
女孩特有的柔软嗓音把黄濑凉太从突如其来的追忆中拉回现实。
不是……小黑子的声音。
虽然很少开口，却是黄濑一辈子都不会听错的，声音。
哲奈的眼睛犹如能直接看透到人心底似的，蓝得透明。
“黄濑君在害怕什么？”她问道。
害怕吗……自己在害怕吗？
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小黑子……”他轻声唤道，有些迷茫地注视着眼前相似却又不同的脸庞，恍惚与另一张脸重叠起来。
“黄濑君，一直叫我‘小黑子’呢！”哲奈蹲下/身，抚了抚因为二人僵持的氛围而窝在地上没敢跑开撒欢的二号，“但那不是凉太君对我的称呼哦！”她眨眨眼，“黄濑君口中的‘小黑子’，一定也有一个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对象吧？”
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黄濑不禁回想起来：
蓝色的发被修剪成很简单干净的式样，浅蓝的眼眸除了比赛很少能看出情绪起伏，最喜欢的是篮球和香草奶昔，最擅长的是让别人无法找到自己……
那个，水一般的少年。
“黄濑君，是不是因为我与黑子哲也君的相像，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小黑子是女生的话，我一定要娶回去！
如梦初醒。
“啊！”
黄濑捂住骤然酸涩的眼睛，像是要挡住那一瞬间变得刺目的阳光，自嘲一般地扯开嘴角：“居然说了那样的话……我还真是一个笨蛋加混蛋呢！”
因为喜欢小黑子，才会说出这番话吧？
明明喜欢着小黑子，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份心意，只会玩笑般地说着暧昧的语言，然后换来对方的拒绝。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情，不知何时在心里生了根，然后一点点发芽生长，最后缠绕住了整颗心脏。
如果……黄濑想，如果没有哲奈的到来，自己恐怕会一直这么懵懂无知下去吧？连自己的感情也无法察觉，说不定最后真的会傻傻娶一个与小黑子相似的女人，再任由那莫名的失落渐渐扩大为无奈的空洞。
原本的懵然无知，维系着平衡的那层窗户纸，却被哲奈的到来打破了。
黄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与“小黑子”，还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
面对那张与小黑子几乎，不，应该就是小黑子的翻版的面容，黄濑凉太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混淆了什么。
——我不是“黑子哲也”君。
哲奈强调了许多遍的事实，当时却都被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了，直至现在。
他舍不得看到那张脸上出现难过的情绪，是因为那是与小黑子一样的面容；他会为了她回复的短信而雀跃，是因为那条短信的署名是他亲自设定的“小黑子~~”
而他在听到哲奈承认与“黄濑凉太”是恋人时的那份欣喜，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急急忙忙地将她约出来，冒冒失失地就出声告白，一半是由于那张与喜欢的人一样的脸，另一半原因则是——为了确认。
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得到那个人的垂青。
“原来，我才是最差劲的那个啊！”
话甫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
黄濑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直白地脱口而出，他傻傻地松开哲奈的手，有那么一瞬简直想刨个坑然后把自己埋到地下去。
而哲奈，毫无准备地被告白，自然也十分震惊，同时还有种微妙的时空倒错之感。
——呐，当我的女朋友吧！
她定定地望向面前那个脸已经涨得通红的少年：“黄濑君，刚刚说了什么？”她得要确认一下才行。
明明，才认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吧？
被自己的发言SHOCK到的黄濑此时完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说，和我交往吧！”
他收起了平日里带点玩世不恭的笑容，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就是这样认真的表情让哲奈开始不安：“为什么……突然提到……？”难道黄濑君今天大清早地跑到门口来堵人，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她一下子无法理解这样的发展。
“什么为什么的……”因为对方迟迟不给出答复，黄濑罕见地有些焦躁——即便头脑中隐隐有直觉在提醒他，眼前的场景充斥着让人不安的违和感。
黄濑向前一步，紧紧扶住黑子哲奈的肩膀，力气大到让女孩微微蹙眉的程度：“因为喜欢啊！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提出交往的要求吧？”
他大喊着，激动到甚至忘记加上惯用的口癖。
哲奈呆住了。
不知为何，她从那根本不像是黄濑凉太风格的强势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乞求的味道。
好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似的。
“……不管怎样，我是不可能答应黄濑君的。”没有过多考虑，哲奈仍是果断地拒绝。
她注意到那双在平日里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里，刹那间涌上了数不尽的、让人心疼的失落。
哲奈咬紧了下唇。
“为什么……”气馁地垂下头，额前的发阻拦了哲奈的视线，让她无法看清黄濑的神情。
后者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小黑子每次都不会选择我呢！”
“黄濑君……”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喋喋不休打断了——那是一种典型的逃避性行为：
“无论是搭档也好、恋人也好，小黑子貌似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说……我也有在努力啊！一直跟着小黑子的步伐……小黑子渴望胜利，我就把胜利作为目标；小黑子认为应该快乐地与队友享受篮球的乐趣，我也逐渐明白了你的想法并与前辈们配合融洽……仍然被拒绝的我到底哪里还有不对？”
情绪爆发一般，黄濑没头没脑地说着向来只被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话，脸上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太过熟悉了。这个样子的黄濑，哲奈永远也忘不掉。
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黑子！”黄濑仿佛停不下来似的——或许他觉得只要一停下来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吧？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为什么不答应我？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吧？”
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说过的，拥有一样的外形一样的经历一样的篮球技术，小黑子为什么明明选择了他却不能接受我呢？论性格我应该比他好很多吧？那样利用小黑子做挡箭牌来逃避粉丝的行为我是不会……”
“啪！”
周围霎那间安静下来。
黄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眼前刚刚甩了他一巴掌的女孩：蓝眸中是不容置疑的责备。
从未受过这种待遇的黄濑整个人都空白了几秒，好一会儿方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叫道：“小黑子……”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那些话，彻底暴露了自己那堪称丑陋的嫉妒心。
“……抱歉。”事已至此，他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自己在小黑子心中的形象算是统统毁了吧？尽管他很怀疑自己在对方心中原本还有几分形象可言。
“黄濑君，该道歉的人是我。”平淡至极的语气，根本听不出气恼的痕迹，但正是这种反应才让黄濑愈加忐忑。
黑子哲奈叹了口气：她也是一时冲动，无法忍受任何人那样说他，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黄濑凉太。
“请让我纠正一下黄濑君的说法。第一，黄、凉太君并不是那样的人；第二，即使再怎么相似，两个世界所发生的事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我们之间的经历也一定有不相符的地方；第三……”
她正视着面前因她的话而微微滞住的人：“黄濑君对我说了‘喜欢’，那么……”
“黑子哲也君呢？”
***
——黄濑君，请认真练习。
——小黑子人家已经很认真啦o(TヘTo)是小青峰太强了……
——黄濑君，请不要抱上来，很热……而且很重。
——小黑子我累死了就靠一下嘛~~~~
——……就一下。
——黄濑君，请不要说我可爱，这对男生来说并不是夸奖。
——可这是事实嘛~~~小黑子是女生的话我一定要娶回去！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小黑子来海常吧！再一起打球嘛！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你。
……
金眸错愕地微微张大。
“……黄濑君？”
女孩特有的柔软嗓音把黄濑凉太从突如其来的追忆中拉回现实。
不是……小黑子的声音。
虽然很少开口，却是黄濑凉太一辈子都不会听错的，声音。
“黑子……哲也？”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念对方的名字，黄濑甚至感到有些陌生。
因为，平日里都是“小黑子~”“小黑子~”的，叫习惯了么？
哲奈的眼睛犹如能直接看透到人心底似的，蓝得透明。
“黄濑君在害怕什么？”她问道。
害怕吗……自己在害怕吗？
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小黑子……”他轻声唤道，有些迷茫地注视着眼前相似却又不同的脸庞，恍惚与另一张脸重叠起来。
“黄濑君，一直叫我‘小黑子’呢！”哲奈蹲下/身，抚了抚因为二人僵持的氛围而窝在地上没敢跑开撒欢的二号，“但那不是凉太君对我的称呼哦！”她眨眨眼，“黄濑君口中的‘小黑子’，一定也有一个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对象吧？”
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被修剪成很简单干净的式样的蓝发，除了比赛很少能看出情绪起伏的浅蓝眼眸，最喜欢的是篮球和香草奶昔，最擅长的是让别人无法找到自己……
那个，水一般的少年。
“黄濑君，是不是因为我与黑子哲也君的相像，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小黑子是女生的话，我一定要娶回去！
“可是，为什么不对他本人说呢？
——小黑子来海常吧！再一起打球嘛！
再一起、一直在一起……
如梦初醒。
“呵！”
黄濑捂住骤然酸涩的眼睛，像是要挡住那一瞬间变得刺目的阳光，自嘲一般地扯开嘴角：“居然说了那样的话……我还真是一个笨蛋加混蛋呢！”
因为喜欢小黑子，才会说出这番话吧？
明明喜欢着小黑子，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份心意，只会玩笑般地说着暧昧的语言，然后换来对方的拒绝。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情，不知何时在心里生了根，然后一点点发芽生长，最后缠绕住了整颗心脏。
如果……黄濑想，如果没有哲奈的到来，自己恐怕会一直这么懵懂无知下去吧？连自己的感情也无法察觉，说不定最后真的会傻傻娶一个与小黑子相似的女人，再任由那莫名的失落渐渐扩大为无奈的空洞。
原本的懵然无知，维系着平衡的那层窗户纸，却被哲奈的到来打破了。
黄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与“小黑子”，还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
面对那张与小黑子几乎，不，应该就是小黑子的翻版的面容，黄濑凉太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混淆了什么。
——我不是“黑子哲也”君。
哲奈强调了许多遍的事实，当时却都被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了，直至现在。
他舍不得看到那张脸上出现难过的情绪，是因为那是与小黑子一样的面容；他会为了她回复的短信而雀跃，是因为那条短信的署名是他亲自设定的“小黑子~~”
而他在听到哲奈承认与“黄濑凉太”是恋人时的那份欣喜，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急急忙忙地将她约出来，冒冒失失地就出声告白，一半是由于那张与喜欢的人一样的脸，另一半原因则是——为了确认。
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得到那个人的垂青。
“原来，我才是最差劲的那个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