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会笑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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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着天花板，旭缓缓叙说：“我很爱她。
“那年她才19岁，暑假在一家传媒公司实习，可是她笨手笨脚的，拿给我的媒体投放计划竟然是其他公司的，害得我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换。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低下头，旭的眼睛似乎蒙上一阵雾气：“我们相处了四年，她答应我等大学毕业就和我结婚的。可是她却失踪了整整半年。
“前几天才我收到她的信，她竟然有新的男朋友了！和我说让我忘了她。
“这算什么！”旭猛地抬头，喉咙中压抑着怒吼：“为什么她毕业了就直接失踪了半年？为什么她答应和我结婚却又找了个男友！我不信她和那个男人以前不认识，甚至没有关系！我不信！
“我让人像一个傻子一样耍了多久？是一年还是两年，或是更久？她失踪的时候我都快急疯了，问她的同学都没有人知道她在哪，我甚至去报社和电台发寻人启事！我都怕得到她出了什么事的消息，可是最后给我的消息竟然是这个！
“四年相处，半年等待，我得到的就是这个！”
小寒静静听着，等旭宣泄完之后开口：“你恨她么？”
“我想恨，但是我恨不起来。”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既然她不爱我，我也不会勉强。不管怎样，只要她幸福就好。”
小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她对不起你。”
旭摇摇头，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想吃点什么？”
“随意。”
“清淡一点的？”旭试探着问。
“好的。”
旭带着几分无奈看了小寒一眼，拿起桌上的菜单：“服务生，来一份盐爆螺片，一份清肺小炒，一份冬瓜薏米汤。
“你喝点什么？”旭转向小寒。
“矿泉水。”
“去...服务生，热两听花生露。”
放下菜单，旭抽出烟递给小寒：“来一支？”
小寒伸手挡住：“我不抽烟。”
旭收回手，自己叼起一根烟点上：“你不抽烟不喝酒？”
小寒点点头：“不抽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嗜好。怎么，很奇怪？”
旭目光透出几分古怪：“确实很奇怪，那你做这个是因为......”
“我不想说。”没等旭说完小寒就打断。
“好，那就不说。”旭妥协了：“你家在哪里？”
“家？”小寒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我没有家。”
旭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我不该问，对不起。”
小寒摇摇头：“没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旭发现自己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平时能言善辩的口才都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您好，您点的清肺小炒。”服务生端着餐盘走来，把菜和花生露一起放到桌上：“您要点什么主食么？”
看了看小寒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旭转头面向服务生：“两碗米饭，谢谢。”
......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味？”小寒吃了几口后虽然出于礼貌没放下筷子，也根本没往嘴里再放什么东西。旭见状询问。
“不是，我饭量小。”
匆匆又吃了几口，旭放下筷子，试探着问：“我送你回去？”
“随意。”
“那...”旭刚想说我送你回去，忽然醒悟：“你不会还去....”
小寒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你啊！”旭半是愤怒半是心疼的跺跺脚：“算了，跟我走吧。”
......
“你的家？”小寒走进门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一点惧怕。
“嗯。”旭递过一双拖鞋：“进来吧。”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到他家里。”似乎为自己的犹豫做解释，小寒换上鞋子走了进来。
第一次跟男人到他家......旭怎么听都感觉这句解释很不中听。无奈的笑了笑，旭打开电视，从冰箱中拿出些水果：“坐。”
小寒坐到沙发左侧，旭想坐到小寒身边，想了想还是坐在了右侧：“你知道吗，你长的和她好像。
“她喜欢穿黑白搭配的衣服，喜欢吃酸的水果，喜欢划船，喜欢唱歌，那套音响设备就是专门为她买的，可惜她再也用不上了。”
“是可惜。”小寒接了一句。她再也用不上了......
“她叫晓雪，你叫小寒，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姐弟。”
“我叫凌寒，我没有兄弟姐妹。”小寒连忙分辨。
旭自嘲一笑：“我是想她想疯了，她从来也没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弟弟。她叫周晓雪，长相只是一个巧合吧。”
“是巧合。”
“是巧合就好，如果不是巧合我怎么去面对她......那晚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有很多。”小寒淡漠的话让旭猛地一阵心疼。
“别这么冷淡好不好。”旭为了缓解尴尬开了个玩笑：“怎么说也是我包你一夜哎，你就这个态度？”
“抱歉。”小寒脸上换上微笑，脱下风衣放到一边，把毛衣领拉到露肩坐到旭身边，拿起水果剥起果皮，把果肉送到旭嘴角。
“别这样，你就不能自爱一点？”旭尴尬的接过小寒手中的果肉，伸手把小寒衣领拉了上去，手触碰到小寒肩膀时明显一抖：“你连内衣也不穿？天气这么冷。”
“穿内衣还怎么能有这个效果。”小寒又拉下衣领，堆起媚笑。
旭抓着小寒赤裸的肩膀，手指稍一用力又立刻收力：“到底为什么？告诉我可以么？别敷衍我说没什么。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你知道么，你的眼睛根本就不会笑！”
“我的眼睛...不会笑...”小寒怔了一下，手指在面颊上滑过，神色有些黯然。
笑？自己多少年没有笑过了？脸上能堆起笑容已是不易，眼睛怎么可能会笑。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妓子可以么，别问这么多了。”小寒带着几分痛苦咬了咬嘴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会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