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千山》细雨薇薇

43、黯然将南

　　第二天，天还未亮，通往京外的路上，一辆马车飞快地走着。
　　“小姐，你怎样？身体还支持得住吗？”马车中传来凝幽的声音，想起昨晚悠荻回来时的神情，从未有过的伤心欲绝，吩咐她立刻收拾东西回江南时候的决绝，她有满腹的疑问，却又不敢问出口。
　　悠荻怔怔地看着路边呼啸而过的风景，没有出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掀开门帘，问车夫：“我们还要走多久？”
　　那车夫回过头热情地回答：“回姑娘，再走半日，就到了风陵渡，到时再渡河南下，如果快的话五日就到扬州了。”
　　悠荻想了想，却道：“不急，我们绕道华阴，先去潼关待几天，再返回风陵渡口。”
　　那车夫答应了，凝幽疑惑道：“小姐？”
　　悠荻解释道：“他若是派人来追，应是顺着下江南的路线沿路查找，我们先去潼关避避风头，我们的盘缠还有多少？”
　　凝幽道：“我们走得太急，按小姐的吩咐，什么衣物都没拿，只有几件首饰，若是当了或许可以换几十两银子，最多撑四五天。”
　　悠荻盘算着：“我们在商洛有分局，我会吩咐吕先生在那里的铺子等我们，倘若不行，我在西北还有一些朋友，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事实比悠荻计划地顺利，吕天南先于她们到达商洛，送了足够的银子和衣物，并安排了两人将她们护送到潼关。不过悠荻旅途舟车劳顿，加之之前伤心过度，到了潼关就病倒了，足足休息了十天，才从潼关出发。
　　这时，悠荻沿途看景，一路散心，心境亦缓和了不少，只是偶尔想起尚在襁褓的孩子，会忍不住感到愧疚，想起炫奕，又不禁哀伤。
　　终究心绪不佳，来到运河渡口，凝幽心想让她振作，又为了照顾她的身子，特地挑了一条直达扬州的豪华大船，既可沿路赏景，又可早到五日，而且途径苏州，更可以游览园林散心。
　　那船如酒楼般分为三层，底层可听泛舟水上之曼妙水声就寝，二楼饮食赏景，三楼则专为观景之用，着实舒服。
　　一连三日，都相安无事，悠荻安然入睡，身子养好了不少，但那分赏景的心情，终究还是没有，每日只在房中用餐，从不到楼上观景。
　　这日是第四日，大船即将停靠苏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午饭之时，禁不住凝幽地不停劝说，悠荻终于来到顶楼用餐，赏苏州那湖光山色之景，凝幽照顾她胃口，特地点了船上最贵的各色菜式，并不吝啬金银。
　　彼时楼上几家贵族公子都围绕着厅中正中央的一个方桌周边，听一个女子弹奏古琴，琴声绵婉悠扬，妙不可言，透过人群之中，依稀见到那女子姣好的身形，一袭白衣，虽瞧不清楚相貌，想必亦有动人之处，不然不会让周围听众如痴如醉，每次琴声终了，均有掌声响起，引得众人连声称赞，不住喝彩。
　　悠荻无心参与，挑了西北角的一个位置靠窗坐下。

作者有话说

　　就这样慢慢地写，陪她走完她的故事，她的心路，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