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GL）》墨钧

3、０３

　　阳光洒满的庭院，娇艳的花朵盛开，也比不过那个女人婀娜的身姿，风华绝代的容颜。曾经的欢笑已随着过往的记忆消散，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仇恨。
　　“那不是你的错，孩子”老人摸着我的头，眼中有泪“不要把全部都背到你的身上。”
　　“我知道的”我回望着他“我想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这是那个女人最常叫的话，如果她办不到，那么就由我来代替吧，代替她的眼睛去外面。
　　“大小姐，已经到了。”小五轻声说。
　　“啊，是吗。。。。。。。”我回过神来，多久了呢？没有回到这里。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牢笼，我突然想起了远在另外一个城市的水色，忍不住拉开一抹苦笑。离开才几个小时，就已经开始想念，真不像我。
　　包养她的第二天，就接到那个号称我哥哥的男人的电话：“夜辉，回来见你外公最后一面吧，他快死了。”
　　“我不去。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死了，也就保不住你母亲了。”电话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叹息“董事长交代，你要不择手段地把公司抓在手里，否则你的母亲。。。。。。”
　　我冷笑，到最后，为了你的公司，连亲生女儿也当作砝码了么？那我就如你所愿回去。还没来得及向水色道别，就匆匆离去，不可否认我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她是我的人了，就暂且放她一马也好。
　　“大小姐，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管家替我拉开车门，说。
　　老头子快死了，这些人倒来的真快。进到豪华的房间，巨大的病床上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曾经强悍的身体被岁月折磨得不成人型，君临他的商业帝国的无上威严，最终也沉寂为一个普通老人面对死亡的无奈。
　　“夜辉。。。。。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四周的人哭爹喊娘，哭丧的模样让我倍感恶心，人都还没死呢，慌什么。
　　“黄律师，念遗嘱吧。”老人颤抖着声音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谁都看的出来。
　　律师点头，拿出遗嘱，高声念着。我坐在一旁，微笑着看那群号称我亲戚的人们不停变幻着脸色。
　　“不可能！！！爸爸怎么会把公司给你这个杂种！！”
　　首先发难的是老头子唯一的儿子，他抖动着肥胖的面部肌肉大声叫着，引来一群旁系亲属的附和。黄律师操着职业的笑容，再一次念了次，说道：“这一切都是牟老先生的意思。”
　　“爸爸！你老糊涂了吗？？”他冲了上来，拉住老头子的手使劲摇晃，撒泼的样子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咳咳。。。。。。。”老头子不堪忍受儿子的折磨，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这是我决定好的事情，都出去吧。夜。。。。夜辉。。。。你留下。。。。。”
　　我点头，看着窗外修整得豪华的花园，风吹过树林发出哗哗的声响，让人心潮起伏，往事一幕幕爬上心头，形成过往的童年。
　　“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把公司留给你，希望它能补偿你”老头子浑浊的眼神里透着精明“这个家里的人，都和你血脉相连，你的舅舅，是牟家唯一的根苗。你。。。。。就算不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也为了你自己。。。。。。。不要报复他们。。。。。。。。”
　　“他们可巴不得你死去呢。”我说，这个一向冷酷无情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对人慈悲？
　　“他们始终是我的孩子。。。。。。不管孩子做了什么，做父母的都会原谅他们。。。。。”
　　“。。。。。。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你的母亲。。。。。是我最对不起的孩子。。。。。。答应我吧，夜辉，如果你不答应，不止公司你没有份，连你的母亲。。。。。我不想对她使用极端的手段。。。。。”
　　“。。。。。。临死你也要威胁我吗？牟老爷子。”我厌恶地看着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为了孩子，到了最后仍然选择牺牲自己的女儿“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牟家的人，没有理由替你保留牟家的血脉。”我拍拍手，侧门打开，老管家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大小姐，夫人已经被妥善安置好了。”
　　“你。。。。。你。。。。。。”
　　“去地狱后悔吧！”我看着他的大口喘息，最后气绝，心底深处浮起的不是报复后的快感，反而有些出乎意料的悲凉。
　　“大小姐，要不要我去通知他们？”
　　“去吧。”
　　“大小姐。。。。。。”老管家预言又止“请节哀。”
　　我笑笑，这个老人是一直看着我长大的，当初要不是他，我也离不开这个地方，感激他，把他当作爷爷看待，在心里我尊敬他胜过任何人。
　　“我知道的，去叫他们吧。”
　　争吵，无休止的争吵，老人的遗体放在一旁没有人理会，我突然有些厌倦看这种游戏。“拉他们出去，从今天开始不准他们踏进这里一步。”
　　“小杂种！这里是我牟家人的！！你凭什么！”
　　“这个地方不再属于牟家了。”我看着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样空泛的威胁我已经听了太久太多了，只是这一次我不打算再放过他，有的人，没有痛过，就永远都不知道教训。“把这家伙给我。。。。。。。”
　　“大小姐，夫人她！！！！”
　　又发作了么？我叹了口气，挥挥手“我想要安静些。”老管家立刻叫人把嘈杂的人们拉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洒满郁满花香的庭院，喷水池的水在阳光下变幻着七色光彩，似霓虹衣裳披落在那个女人肩上。岁月宠爱她胜过任何人，舍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夜辉！”她微笑着向我奔来，手间的刀闪烁着明明晃晃的光。
　　“妈妈。。。。。。”我抓住她的手，拉她在怀里“住手吧，你杀不了我的。”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会选择在我出生那刻便死去，不会挣扎着活下来，看着这个美丽而又丑陋的世界，看着美丽而又丑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