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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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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向慕则没有踏出这栋房子半步,就连平常要好的朋友打电话三催四请,甚至是亲自登门都被保镖给挡了回去。回答只有一个——
“没时间。”
如果有人再问下去,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要跟小公主培养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梁域正在写作业。所谓的培养感情就是向慕则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盯着梁域奋笔疾书的样子,没由来的他觉得这样的一幕异常的和谐,比跟着那些哥们儿鬼混要有趣的多,所以他拒绝出门。
向家老爷子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最近状况,颜管家如实相告,听得向东也是一愣,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从小带到大他怎么能不清楚,难道还就真的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转了性了?所以,老爷子好奇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丫头啊?所以,得见见,必须得见,而且越快越好。
“累不累?假期还很长呢,为什么这么急?况且下学期就不在那所学校上课了,这些作业可交可不交!”
梁域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对他说:“因为我要去冬游啊,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组织冬游的,去年就去了海南呢,不过因为去年孤儿院新来了许多的孩子,我都没能去。”言语之中颇是遗憾。
“冬游?还有这玩意儿?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又没问我。”话说出口,梁域才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竟然就这样顶撞了他。抬眼看了看向慕则的脸色,可是却看不出任何的所以然,也只能微微低下头。“我都要报名了,所以让我去好不好?”
向慕则看着她委屈的表情,一时心情好了不少,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把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说:“我说过不论你提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所以……你当然可以去了,不过我也好久没出去旅游了,可不可以带上我?”
其实向慕则的心思很明白,通过多接触才能更快的融入到自己的角色中,也能对梁域有更好的了解,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年纪的孩子,更加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她。他只能尽自己的全力给她最好的,让她不会觉得在这个家没有存在感。当初领养这个孩子,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惊鸿一瞥还是她淡薄的眼神,只觉得她值得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
很多人说他只是一时的新鲜,想要给自己找新的乐子,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就觉得应该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第一次他有要保护一个人的欲望。这是个好现象……
“你不忙么?”梁域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对于一个不怎么相熟的人,她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即使这个人将是自己以后最大的依靠,可是天性使然,她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
感受到她的挣扎,向慕则也不再勉强,松开手,就看到她快速移动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我可以自己去的,往年都是自己去,所以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
“怎么?小乖不愿意?”
“别的同学都是自己去的。”她不喜欢搞特殊,那样会很别扭。
向慕则看着她的表情,可是却很难在那里看出任何的异样,只是笑着摇摇头,看着她一脸的兴味,这孩子比他想象中的倔强。“那要去多久?”
说到这儿,梁域才想起一件事儿,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一堆作业就是一阵乱翻,直到一张薄薄的纸片掉了下来,这才呼出一口气,在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递到了向慕则的面前“老师说要家长签字的。”
看着那一条条的注意事项,向慕则几不可查的蹙眉,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儿学校怎么能付得起责任?“要我签可以,但是必须带上颜管家,那地方太偏僻,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见她咬着下唇不吭声的模样,向慕则也只是觉得又气又好笑,这事儿难道是委屈了她么?“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答应不答应。”言语之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就不去了吧!”说完收拾好满桌子狼藉,抱起自己还未完成的作业走了出去。
向慕则无奈的笑笑,只能做最后的让步——拿过一旁的电话拨了出去……
想着这次旅行又再次泡汤,梁域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心里也难免怨念,不是说了什么都可以么?现在说不不算话,鼻子灰变长。
抓过一旁的长耳兔,泄愤似的揪着它的耳朵……
“这就不高兴了?”
进到房间,向慕则才发现前几天被黎嫂装饰好的房间已经大变样,柜子里的毛绒娃娃竟然也少了一些,多出来的是只是几本课外书,整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好似少了些许人气。
梁域摇头,可是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有减弱,“没有不高兴。”
“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怕你出事。班上那么多人,两个老师怎么能照顾的过来,我会担心的。让家长担心的是好孩子么?”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此刻梁域的心情的话,她的确只能用“无奈”来形容,她已经上初二,不是二年级,他这样子是当她还是小孩子么?
“我都已经说了不去了。”赌气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乖,看着我。”
再次听到他这样的称呼,梁域也不知道再作何回答哪怕是他凶她,说她不懂事,她也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样温柔的话语,她该怎么去应答?愣愣的抬头,看着他的眼镜,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就是这样,她觉得害怕。
“去了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一天至少打两个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在哪儿,过的好不好。明白么?”
一天的接触,梁域似乎是懂得了他待人的方式,至少对于她,他是循循善诱的。怕她不懂,所以会询问她的意见。
“去了就好好玩,作业可以回来再做。我听颜管家说,我们小乖品学兼优对不对?想必到了新学校也能适应的很好。”
“你不怪我么?不应该跟你顶嘴的。”
向慕则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些许探究,也不禁去想她在孤儿院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战战兢兢生怕出一丝的差错,偶尔露出那小女孩儿的气性,可是很快就会被乖巧所掩饰。这样的孩子不知是否真的适合跟他一起面对这样的生活,他倒是宁愿她能够嚣张跋扈一点,这样就不怕她会吃亏,即使犯了错自己也能给挽回,他要的不是一个听话的布娃娃。
“梁域,学着相信我好不好?我可是你的法定监护人,所以不要在未相信我之前也不要怀疑我好么?”
这番话无疑是让梁域震撼,她只知道很多的孩子被领养的前一天院长妈妈都会跟他们说:“要听话,不然新爸爸妈妈不喜欢的话就会被送回来。”她也怕被退货,她不怕回到孤儿院,只是怕自己回去了那里已经没有人再对自己好了。
“喏,这手机给你,不管什么时候记得打电话,知道么?我的号码已经存在里面了,知道用么?”
“嗯,院长妈妈给我用过。谢谢你。”又像是怕他是跟她开玩笑,打开那张需要签字的纸,看到“向慕则”三个字才如释重负。可是脑子里却莫名的响起那么一句话“失则夺,得则护,慕则求”这时候的她对于这句话,完全不知其意。
“高兴的傻了?走,带你吃饭去。太瘦了,小孩子不能挑食。”
梁域破天荒的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歪着头看着他,破孩子气的说:“我听到黎嫂说你也挑食,你不吃辣椒,不吃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许说我!哼哼~~”
“那是你更大还是我更大?”
“我出生的年份减去你的,是正数,你的减我的是负数,所以我比你大。”振振有词的话语让向慕则再次哑然,年龄还能这样算?
“你……小丫头。说不过你。走,吃饭去。”
看着一大一小相携走出去,而且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颜管家和黎嫂也是一脸的惊愕,难道真是要世界末日了么?
“你的名字我见到过。”坐在车上,把玩着他的名片,虽然名片上的头衔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是对于那两个字却是熟悉的。
向慕则看着前面的红灯,笑着看着她……
“失则夺,得则护,慕则求。”
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梁域纵使再淡定也脸红了,这人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这含义。”
“不是么?”
“傻丫头,哪天回家去问问爷爷,看他怎么教育你。”随之停了笑,看着一脸无辜的脸,“好啦,开玩笑的。小乖这么听话,爷爷也会喜欢的。现在告诉我,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话题转换太快,梁域都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他的思绪,愣了一会儿,才开口“七岁被姑婆送到孤儿院,上学。”
“没了?”
“没有了。”在孤儿院的生活的确没有任何的起伏,她不喜欢和那些孩子有过多的接触,不是看不起,只是自己对于任何的事物都只有一个态度,不争不求,这样的生活在她看来已经很满意了。所以,六年,无风无波。
“以后小乖要试着去相信别人,试着去接触更多的人,这样生活才不会那么累知道么?”
“我不需要朋友。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声音越来越低,这样的梁域自卑到了骨子里。
“又说傻话……”到了绿灯,车子继续前进“从今以后,谁再说你,你果断的告诉她,你是我向慕则最宝贝的孩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