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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旁观 ...

  •   梁域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孤儿院充当着怎么样的角色,或者是年纪最大的大姐姐,亦或是话最少的自闭少女,她是孤儿院里孩子们最不喜欢的大姐姐,但是却是院长妈妈眼中的乖孩子,因为她从来不吵不闹,显得异常的安静。这样的孩子待在这样的地方或许是最好的吧,至少不会惹麻烦,省了不少的精力。

      “小域,院长妈妈老了,所以必须得离开,你也不能在这儿待上一辈子,你总是要离开的。所以听从院里的安排好不好?这次要领养你的先生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都是对你以后最好的选择,你听话好不好?”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样的一天终究是会到来,可是她却是没想过会这么的快,在孤儿院待了六年,她没有任何的朋友,也没有任何的敌人,只是一个不讨喜的孩子而已。她已经是一名初中生,对于这样的一切,她已经有了判断,但是她却是还在希冀,希望爸爸妈妈会在某一天出现然后接她回家,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已然快要放弃了希望。每次的每次,当有人说要领养她的时候,她都会想说,是不是爸爸妈妈来接她回家,可是希望越高,失望却也却大。每次的希望落空,她又会再次的希冀下一次……这样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吧,就连最疼自己的院长妈妈都要离开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坚持呢?

      “嗯,我知道的。”

      李院长看着这个自己带了六年的孩子,却也只能是叹息。梁域的这个性子她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小域,到了新家如果可以的话要多笑笑知道么?这样新爸妈才会更加疼爱你的。你看兮兮都知道吃不到糖的时候哭,你也可以的。”用这样的方式教会她人情世故,或许是失败的,可是她却别无他法。梁域额性子太冷淡,几乎就不像是一个13岁的孩子该有的沉稳。

      轻轻的拉着她走到自己的身边,搂着她,尽管她已经在挣扎,可是她却是不想再放开,所有孤儿院的孩子都是需要被人疼被人爱的,她没有理由对这样一个孩子狠下心肠不去理会。何况梁域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也不难看出那精致的外貌,如果能多笑笑的话,那么生活就该不会那么辛苦了吧!

      “院长妈妈,我会好好的,谢谢您这么些年来的照顾,以前是我不懂事儿。如果小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您原谅好不好?”或许这次的分别就是永别,她只是习惯了用最冷淡的表情去面对所有的人,可是想到“永别”心下也不禁瑟然。

      “我们小域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拿着奖状走到孤儿院门口,看着几个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梁域也是一惊,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不再有任何的表情,这才快步走了进去。

      “院长妈妈,我回来了。”

      “颜管家,这就是梁域。小域,这是颜管家,快叫人。”

      看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梁域也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一句“伯伯好。”随即看向院长“院长妈妈,明天开始就寒假了呢。”

      见到梁域手里拿着的奖状,李院长原本打算接过去,可是颜管家却是快了一步,“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温声细语的询问让梁域难以抗拒,随之松手。

      “小域可是连续四年被评为‘三好学生’了,长大了肯定出息。”说出这话,李院长也是出于对梁域的偏爱吧,这样的赞扬,是不是对这孩子在以后的环境里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及宠爱?毕竟年纪稍长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已经很少的人愿意领养了。如果品学兼优的话,这样是不是会更加的疼惜?

      颜管家也是笑笑把奖状卷了起来,握在手里,弯下身子看着梁域“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我有选择么?”

      话一出,气氛变得尴尬,李院长也是一惊,她从来不知道梁域的想法是如此的尖锐。可是话已经出口,又怎么能挽回,只是尴尬的朝颜管家笑笑“小域,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梁域看了看院长,又转回来看了看颜管家,咬着自己的下唇,闭口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颜管家的手机响起,见他没有回避,她亦是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对。”“是”“是个很乖的孩子,少爷不用担心。”“好的。”

      当颜管家转过身来,她才淡淡的开了口“我跟你走。”

      之后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本课本,拿了一件外套,这才环视了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也只是片刻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看着黑衣人打开车门,梁域才知道,这些人竟是要和自己打交道的……虽然不喜,可是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

      “小小姐,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少爷的住处,如果你有什么事要办我们也可以办完了再回家,亦或是还有什么事情忘了交代的,我们也可以倒回去给你足够的时间话别。”

      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物,梁域也只是听到模糊的声音,转头看着颜管家,笑的疏离而怅然“您安排就好。”

      没有好奇,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好似这样的一切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向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故事,一切似乎与她无关。颜管家也只能是叹气,领养这样的一个孩子,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车子进入市区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外面的流光溢彩也没有引起梁域太大的好奇,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可是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飞向哪里。即将面对的那个所谓的家,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吧,不然怎么会有管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保镖,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少女,偶尔听同学们讨论电视剧的时候也隐约知道怎么样的豪门大户才有这样完善的体制以及人员的配备,自己被这样的一家人所收养,是幸或者不幸?随之却苦笑,这样的家庭真的很好,至少自己不再需要颠沛流离,不用再被抛弃吧!

      当进入住宅区,人流量越来越少,梁域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恐慌,心跳明显已经快了不止一拍,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似乎是觉得自己心跳都即将停止。以至于颜管家打开车门的时候她也孩子啊愣神。

      “小小姐,请下车。”

      咬着自己下唇,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快要汗湿,在这样异常寒冷的冬日,一切显得不寻常。跟着颜管家走进屋内,温暖的气息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房子的格调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让她心生欢喜,欧式的装潢,就像是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童话故事里面的场景,现在的她觉得一切变得不真实。

      颜管家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下,到底是个孩子呢。

      “这就是小小姐么?长的这么精致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比小姐小的时候还漂亮呢。”声音传来,梁域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不免心惊,自己竟然这么投入,竟然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这样就快要迷失自己了,以后自己究竟该怎么去面对?

      “小小姐,这是黎嫂,负责您的日常生活。”

      梁域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女人说不上是好感,只能说是有种温暖的感觉,这才松开自己的下唇,轻轻吐了一口气,“您好。以后麻烦您了!”

      黎嫂见她这样的表情,心里那份母爱也是被无限的激发,牵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边走还边说“颜管家上个月开始就已经让我着手准备了房间,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只是照着电视上那些小姐的房间摆放了一些小女孩儿的东西,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跟我讲,我再帮你补齐。”

      推开门,映入眼帘画面让梁域一下无所适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小女孩喜欢粉色那是天经地义,可是她却是对粉色极度的讨厌,亦或是厌恶。从小就是这样,所以看着这样的一个画面,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可是依旧不发一语。

      纵使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颜管家也注意到了,走上前去询问|“是不喜欢么?”

      梁域转身看着黎嫂那期待的表情,虽然很想违心的告诉她她很满意,可是想到自己要在这儿生活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也只能提出自己那小小的建议。

      “我不喜欢粉色,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摆放公仔的橱柜腾出来给我放书吧!”

      两个人几乎都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一个要求,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眼“那晚上就得委屈小姐睡在客房了。”

      对于自己的成果被否定,黎嫂也没表现的太过失望,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梁域的喜爱之情,心里想着,这孩子上进又好学,是个好孩子。脸上的笑亦是挂在脸上难以自抑。

      孤儿院的衣服几乎都留在了那里,当黎嫂拿着卡通睡衣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也只能接受……

      听着里面的流水声,黎嫂转身走了下去,看着颜管家正在吩咐一些琐事,也只是闷头走进厨房,可是看着自己准备了一天的甜点,她顿时没有了刚有的那种兴奋,因为梁域的心思的确太难琢磨。

      “颜管家,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如果不是有那些资料的话,我怎么也不会认为那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有小女孩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呢?”

      “少爷喜欢的是独一无二,难道你不知道?小小姐喜欢吃辣,你那些甜点我估计又该喂阿虎了!”这是颜管家从李院长那里得到梁域唯一的喜好——无辣不欢。

      “少爷是不是觉得最近生活太无聊,怎么会想要领养一个孩子?要我说啊,如果像是之前领养顶顶那样,我觉得吧现在就应该把这孩子送到别家去,孤儿院的孩子都比其他的孩子脆弱,如果养熟了被送走,肯定给孩子造成一定的伤害。”

      “言多必失。少爷不喜欢碎嘴的人。”

      黎嫂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一脸惶恐的走进厨房……

      梁域拿着吹风机吹干头发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站在楼梯口看着颜管家拿着报纸而黎嫂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如果不是外面站在那里的几个黑衣人,她会觉得这是一个和谐的家庭最平凡的一个晚上。

      看到她的是颜管家,招呼她下来吃饭,看着她已经换过准备好的家居服,任谁都无法忽略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存在,长发披肩,虽然稚嫩,可是气质却是浑然天成。

      “你们不一起吃么?”话说完梁域就已经尴尬的脸红,这样的话虽然平常,可是对于这样的一户人家,这话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自己一个外来的闯入者,怎么就是逾矩了呢?

      显然是看出了她的尴尬,颜管家拉开椅子,黎嫂也识相的去厨房把饭盛了出来,“小小姐,礼不可废。少爷走之前跟我们说如果小小姐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陪着。可是小小姐要记住,在向家,这事是逾矩的,懂么?”

      虽是指点,可是梁域却是听出了那话外之音。只能闷声应是,虽然桌上有精致的菜肴,可是她却食不知味。这样的环境,自己要适应,总得需要时间。如果不能适应,那么就少说少错,这样是不是会更好?如果只做一个没人注意到的旁观者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一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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