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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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a的成功收尾标示着祁澜的人生将翻开新的篇章。
郭利啸在结束当天的庆祝宴后，返回B市，益丰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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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祁澜坐在驻于S市的奇鹰企业最高管理层楼层内的总裁办公室。
左腿搭于右膝之上。
拇指与食指间轻松夹起一张简历。
后指一推，材料挺立，和自己的视线产生出完美的阅读角度。
这是最后一名入职且尚未报道的员工。
报道日期正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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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
要是说这话的人现在站在韩思雨面前，她发誓自己一定送那倒霉蛋几击胖丁的连环巴掌。
去往车站的街。
韩思雨觉得这路异常的短。
抬起脑袋瓜看天空，看街两旁的树木，再看人行道上的行人。
总觉得这天变绿了，树是蓝色的，行人个个神采奕奕。
一切都诡异！
可诡异的奇妙！
奇妙到让韩思雨癫狂。
十几张的报名表从数量上使自己产生会入职的错觉。
既然是错觉，韩思雨在过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可是现在……
招募会后一个星期内，韩思雨接到一通不认识的电话。
来自奇鹰企业。
前台用极其甜美的声音告诉韩思雨，她下个周一可以来上班。
地点、时间、以及所需要带的相关证件在通话过后以电子邮件的形式一一传送到了她的信箱。
结束通话。
第一个表情不是咧嘴大笑，第一份心情不是雀跃欢呼。
韩思雨就那么一手托着手机，另只手傻乎乎的垂落在裤腰边。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痴痴的盯着早已被屏保了的手机屏幕。
发呆持续了一秒，发呆持续了两秒，发呆持续了三秒……发呆持续了一分钟。
“啊？”
最后以面无表情叹出的语气词结束了这场无聊的傻子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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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气消失在排气管。
公交准确无误的停靠于站牌边。
车门打开，乘客有序的排队上车。
韩思雨没有站在一开始排队的地方。
她往后挪了一位，让带孩子的妈妈向前走了一步。
又让出门买菜的爷爷奶奶向前挪了几个位子。
在车门闭合之前，进了公交。
显然，排在那么后面肯定没座位了。
很多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
会因为一件事开心到整晚失眠，而又在第二天花去大半天的时间来补眠。
或是在心情郁闷至极的时候，听到某个消息，立马笑的跟个疯子似的。
韩思雨的心情因为这块馅饼而美丽。
她知道。
以她的经验和实力，自己能做什么。
有些东西因为来之不易所以得去珍惜。
有些东西是上帝特权赐予你的，那更应去牢牢抓住。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而幸运不是每个人可以获得的。
就像福利彩。
生命就是那么兜兜转转。
当你快被压力、时间、烦恼压榨干的时候。
没关系。
这些正在悄悄的告诉你，下段生活即将开始了。
而这些看似熬不过去的，只不过是在考验你是否有资格去享受下一段更美丽丰富的人生罢了。
韩思雨从一蹶不振中走出。
鼓励自己去振作去接受去重新生活。
然后她陆陆续续去尝试了几份工作。
再然后，她接受了梁静颐的推荐，去了招募会。
再然后，她入职了。
这样，退一万步。
这也不算是名副其实的馅饼。
如果当时她就那么彻底放弃自己。
不去离家尝试独立，不找工作，摔了手机不去查看妖精给的信息。
那现在她所获得的这个职位也许就是别人的了吧？
那天上还真不太会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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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的发达带来许多几十年前没有的交通工具。
各线地铁、各路公交，路线密密麻麻布满整座S市。
以往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如今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韩思雨在四十五分钟之后来到了奇鹰企业楼底。
在阳光慷慨的泼洒下。
她无法长时间观察这座大厦。
玻璃反射出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
顺着宽大的旋转门进入大厅。
再抬脑袋。
正上方有一只会发光的物体。
是镶满了钻石的金色吊灯。
韩思雨伸出一只手，撑开手掌，再握拳。
那吊灯如同被收进手心一样，消失了。
两排自动扶梯忙碌的输送着同样忙碌的工作者们上下楼。
进门之前自己有特意去查看大厦门前的标牌。
知道这整座楼都是属于奇鹰企业，也不打算再耗时间。
直直的朝着前台，抬起腿，踩着五厘米便过去。
“小姐你好。我是今天来公司上班的。”
“嗯，好。那请问这位，你的名字是？”前台嘴角勾笑，用甜美的嗓音问道。
“韩思雨。”
“好的。韩小姐是吧？我们总裁说了，请你一来直接去她办公室。X楼xxx室。右转角落那里是直达电梯。”
“谢谢！”
礼貌回以微笑，韩思雨侧身向右拐角走去。
进入电梯，按下数字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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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闻见两声紧凑的“咚咚”。
出声允许门外的人进入。
女声的柔美参合二十七岁应有的成熟。
几年的职场磨练，声线透露出的稳重。
嗓音自门缝流窜出。
韩思雨便知自己的大老板是位女性。
心里莫名多了一份舒畅。
推门而进。
祁澜依旧坐在办公椅上。
左腿搁着右腿。
两手肘成倒V字型撑于办公桌。
桌面上整齐叠放着十几张报名表。
姓名一栏里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韩思雨。
门把扭动带起轻微声响。
办公室里的人抬眼扫向正背对着自己关门的韩思雨。
韩思雨进门后，先有礼貌的合上门。
再转身，
在看见大老板的一瞬间，她微微泛起眉心。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
祁澜定定看着韩思雨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对方脸上此刻木讷的表情又让她想到当时当日撞上自己，绕弯跑掉，过后又来找自己的情形。
这人怎么那么傻不垃圾？
韩思雨使劲的想。
配合上刚才的声音，她更确信这人哪里见过。
明星？
这里又不是见面会。
自己的远房亲戚？
那怎么没自己好看！
韩思雨再度摆了摆脑袋。
祁澜看着“傻不垃圾”露着傻不垃圾的表情做着傻不垃圾的动作，无奈的心情一如当日。她很想知道她这股劲能持续多久，但她是个资本家。资本家的每一分钟都是一大把钱。
放下手臂，捏着那叠报名表，一把甩向桌对面的边缘。
韩思雨被“啪”的一下拉回思绪。
低下脑袋盯着那堆纸头东看西看。
她看见纸上有自己的名字，字迹是自己的。
翻到下一张，也是。
再下一张，还是。
她翻了有十几张，这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
自己被莫名其妙通知入职。
可是十几份的报名表只有两三张是认真填写的。其余该编的编，该造的造。入职就行。不会的到时候学！
她没觉得会有多大问题。
不是很多人的简历上，技能那一栏里，都会写“熟悉掌握啥啥啥，熟悉掌握啥啥啥”？
即使那些填表人只懂些皮毛。
而现在和自己面对面的就是这幢楼的统治者！独裁者！
也是给自己发PASS卡的人！
韩思雨逐渐对她产生了印象……
名字好像是……Ada
“Ada！？”
突然而来的记忆，没收住。
结果刚吸入的空气振动声带，带动喉腔。
那一声不该发出的“Ada”就那么横空出世了。
韩思雨屏住呼吸，她觉得这次完了。
她怎么感觉面部的肌肉里血液里都有种异样感？
“韩思雨。”
“对！我是！”
“难道我在向你确定你的身份？”
祁澜边说着边用食指点击着那叠报名表。
韩思雨不蠢，她知道那人正暗讽着她呢。
事实是，自己的做法也许真的离谱了。
“A……那个，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每位做错事的员工，他们开头都是这么一段说辞。很实用。”
“我……”
“韩思雨。你会的东西很多，能写满十几分不同的表格。”
“……”
“看来能录用你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
“初试、复试、最后考核都不适合你啊。”
“……”
韩思雨就那么闭着眼睛耸着肩听对面那个女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至于吗？
看不惯扔了呗。你一个大老板和我小平民较劲？
想不通。
韩思雨想冲着那家伙吼一声：“难道你忘了你的包是我还给你的！？”
可她能吼吗？
这公司的规模是自己看在眼里的。
而如今被通知入职，想必以这样的公司，绝不会出尔反尔。
听不惯也只能忍着。
这是生计。
祁澜自韩思雨出现在自己视野，一举一动都观察细微。
哪怕对方不经意间双手握了一秒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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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差不多便收口不再继续。
韩思雨的做法，错误无可厚非。
但本意却是无害。
就像那次她坦然的还给自己皮包，拒绝了一分谢礼。
其实有心，大可不必。
在收到她全部的报名表之后，出于好奇，祁澜有小小调查过韩思雨。
毕业于DH大学，商务贸易。
一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二流大学。
家境一般。
为人冷淡，但心地善良。
比如先人后己。
不拜金、不狗腿子。
淡泊名利。
祁澜总结，对于韩思雨这样的人。
单纯到傻。
万事不会去争，除非人家找上她。
生活只求吃饱喝足，
典型的活在当下。
某种程度，祁澜是羡慕韩思雨的。
即便自己有世界限量版名牌包包；有名车有别墅；能出入各种高级娱乐场所；有一堆有钱有势的朋友。
但却尽不得活在当下、享乐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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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你安排具体职务。公司业务与内部员工成反比。你帮他们传送传送文件，发发资料就行了。认真努力点，知道吗？”
“哦，好。”
韩思雨没有对结果感到过多的意外。
祁澜在对方转身之际丢出几本文件。
“这是公司历年做的案子，还有些公司的简介。空闲时看看，不会没帮助。”
接过文件，礼貌性道谢，返身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室，收到了秘书给自己的工作区域地址。
韩思雨的上午是伴随在大伙们翻资料、打字的声音下结束的。
中午十二点，午餐及午休时间。
同事们三三两两陆续下楼去就餐。
期间，有几名男士女士邀请过自己一同结伴而行，韩思雨笑笑拒绝了。
人们总说吃东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短暂几分钟，人去楼空。
韩思雨的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
好像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从包里掏出魔声SOLO，按下播放。
歌声、鼓声、电吉他声、贝斯声，一时间疯狂冲撞耳膜。
好像世界一下子又吵闹起来。
但这样的吵闹，韩思雨自小很受用。
跟随强劲的音律，点着脑袋合着拍子。
韩思雨靠在电脑椅背，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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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走出总裁办公室已经中午十二点三十。
她发现斜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走进一看。
韩思雨。
她一直都站在韩思雨的背面，没有出声。
而把全部注意力其中到音乐中的韩思雨并没有感觉到身后异样的存在。
祁澜就这么环着双臂观察着韩思雨。
那人安安静静的。
和自己碰撞的时候如同两人。
她发现她有两面。
一静一动。
她又发现她其实只有一面。
动静结合。
韩思雨给人的印象，外表冷漠、不问世事。
但她却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极为丰富的自我世界。
少许人发现。
祁澜不知道至今，有没有人打开过这扇门。
仅在门外的走廊，她便窃听偷窥到屋内的多彩。
她会和别人一样，在做错事的时候，露出尴尬苍白的脸。
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在乎自己的美多几分少几分。
会皱眉，会想发火。
所以，祁澜怀疑她调查到的韩思雨是别人虚构出的。
她所认识知道的韩思雨，谈不上热情，但绝对不如此冷漠。
除了现在这幅悄无声息的背影。
祁澜踱步至韩思雨的前方。
收起一只胳膊，朝正下方的办公桌“咚咚”敲了两下。
没反应。
再加点力道，连续多敲了几下。
韩思雨睁开眼睛，眸光随着敲动的手，视线逐步向上移动。
到达面部，她看清了。
祁澜。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嗯。”
“吃完了？”
“还没。”
“陪我吃饭。”
没有给她时间去拒绝。
祁澜抓起韩思雨的手腕就把她往外面带。
韩思雨刚开始几秒在试图挣脱，几秒后，她放弃了。
如果她力气有那女人大，那那女人这171的身高有什么用？
跟着来到地下停车库，钻进世爵C8的副驾驶。
在冲出停车场驶向公路的一瞬间，韩思雨又想冲着祁澜吼一句。
“小姐，开那么快不害怕的，你是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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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带着韩思雨来到一间美式餐馆。
用流畅好听的美式英语点了一瓶红酒，两份牛排。
服务生为她们旋开红酒瓶塞，双双酌入适量的红酒。
韩思雨握着刀，举着叉。
像杀猪似的切割着牛排。
牛排是上等的，很嫩。
在她的刀口下，却发出了叮叮当当不悦耳的声响。
祁澜优雅的举着高脚杯，品着暗红色液体。
液体滑入杯沿，丰盈的上唇没入其中。
淡淡抿下一口，看向对面。
“你是觉得干就餐太无趣了？”
韩思雨怎么就没想到身为老板的人，就那么喜欢捉弄人？
不就是切牛排吗。自己从小就是这样，让你切，你切的出声音？别嫉妒了！
当做没听到，继续切。
可是红扑扑的脸遮掩不了心里的尴尬。
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而不时宜的笑声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韩思雨“唰”的执起脑袋。
就看见祁澜一手举着高脚杯，一手半掩着嘴。
眼睛弯出两条美丽的弧线。
她“咯咯咯”的笑开。
笑声不大，但对被笑的人来说，太刺耳了！
继续低下脑袋，吃牛排。
她切的更狠了。
她把牛排当做祁澜。
你是我老板，我不和你面对面碰撞，我切你总可以吧？
我切！我切死你！
埋头整牛排的韩思雨发现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看在眼里的祁澜笑意更强烈。
笑声不断被输送，刺激着耳膜，
韩思雨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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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命运吗？
之后祁澜没事的时候偶尔会思考，如果那时候的第一面不是在招募会见，而是以老板的身份去面对韩思雨，那她们之间存在的是不是仅有的上下属关系？
韩思雨有时也会想。
为什么对于祁澜没有产生像原先那些老板一样的相处模式。
是因为这是位女老板吗？
人与人之间相遇的地点和时间是那么奇妙。
也许不同方式，差一秒，这后面几年就完全不一样了。
最简单又显而易见的例子。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同一个班的个个同学在几年相处时间里都没什么不同。
毕业后，各自都做了不同的决定。
于是在未来的十年，每个人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去了各自选择的地点，遇见了当下的人。
发展出一件件不同的事情。
或喜、或悲。
如果韩思雨没有重返CCD，她就不会认识七星。
如果梁静颐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同事给出的这则讯息，她就不会告诉韩思雨。
如果不知道有这件事，自己就不会去3a。
如果不去3a就不会遇见祁澜。
而，正是没有这些如果。
韩思雨遇见了祁澜。
同时，更重要的是，她们的第一身份不是以上下属的关系。
那时候的祁澜没有想到，她人生的新篇章会新出个什么样。
韩思雨也没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带来了日后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