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同人 青青一树》淇泮

29、kiss 29

　　阿金和湘琴的大嗓门刺激着青青脆弱的神经，她不敢再呆在这，“你们先聊……我……我去买饮料……”声音虚弱，也不管她们听没听到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秋风迎面吹来，青青觉得浑身从内到外的冷。她一直不自觉地把这个世界当做电视剧，因为曾经看过，所以了解每一个人，了解那些也许只是数面之缘的人！她怎么会没想到，她与江家的人才认识不到半月，她是了解这个家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可是她们呢？她们对她什么都不了解，为什么对她好？为什么照顾她？她一直不要那些因为可怜、同情而给她的施舍，她活得好好的，不需要！可是这回，她自己先不自觉地沦陷了。她以为别人是电视剧里的演员，其实她才是那个自导自演的戏子！连阿金都知道，他们是在同情她、可怜她，只有她兴致勃勃全然不知！
　　门内，直树从偷听时就注意到了青青的脸色，后来因为被妈妈和湘琴给气到了而与她们争执了几句。到后来阿金的话让他想到了第二次请她来他家时她说的话。
　　“青青姐姐不是没带钱吗？怎么又去了？”裕树看到青青椅背上依旧放着的外套，奇怪地问。
　　“妈妈，我看青青的脸色不太好啊……”江爸爸担忧地开口，江妈妈被阿金吸引了注意力，可是他从青青进来时就觉得她不对劲了。
　　而另一边粗线条湘琴和阿金还在大眼瞪小眼地斗争中，湘琴矮着身子躲阿金，阿金死活不放手，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别人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而一直默默当隐形的留农纯美也终于现身帮着湘琴拽阿金。
　　直树看着这幕闹剧突然觉得毫无兴致，先前的怒火也一下子熄灭，不留丝毫痕迹。心里的瞬间冷静让他从他妈妈的异想天开想到了另一处，“披着喜欢外衣的同情比直接的嘲讽更刺人，不要把显示你们品德的同情心放在根本不需要它的人身上。”直树拿过青青忘记的外套，往门外走去。在经过湘琴的时候停下来，“麻烦你稍微克制一下你‘移动广播台’的癖好，尊重他人隐私是一种美德！”
　　“我……”湘琴委屈地抬头看着直树，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没等她说完，直树便出了门。
　　秋日天暗得快，刚刚出门时天还亮着，现在却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他拿着外套沿着去青青家的路一路找过去直到她家的大门也没见到人影。房子里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无奈又试着往回走，心中不免担心，这个时候她能去哪？出去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不会出事吧？一想到这，心没由来地被提了起来，惴惴的不安让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的他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也无法细究这种感觉出现的原因。
　　安静的道路偶尔才会走过一个行人，现在都是大家吃饭的时间。再次来到那个岔路口，未被灯光照着的墙角阴影里似乎有个黑影。直树放轻脚步走过去，只见青青全身蜷缩着蹲在墙角边，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里。
　　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的背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也蹲在了她的旁边。
　　过了许久，青青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她知道有人来了，有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可是她不想抬头，不想动。她觉得很累，累得没力气动一下。她以为会伤心，会哭，可是却没有，只是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无力感。今天是她在正处于自以为的幸福中的一个打击，就像当头棒喝，让她突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清这个世界。可是，看清，谈何容易？那么久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活于虚幻，今天的事却告诉她不是，这里的每个人，每件事，所有情感都与真实世界一样，只有她多知道了一些而已……可是，她真的能把这当真实世界生活吗？每天面对着大大小小的角色……
　　“我没可怜过你。”突然，身边的人开口了，是江直树。“我把你当朋友，不是出于同情。”短短的两句话，之后，又没了声音。良久，似乎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一声懊恼的轻叹。
　　直树陪着她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久得他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也许这一晚，她都会这样蹲下去，像个沙漠里的鸵鸟，埋着头一直逃避。
　　朋友？他当她是朋友吗？在湘琴问她喜欢不喜欢直树时，她也不敢说他们是朋友。因为她不确定，直树是不是当她是朋友？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没有安全感，而且江直树那么孤傲的性格，虽然对她还是善意的多，但她不确定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与她交往。朋友，他现在的话让她似乎有些活了过来，他一直把她当朋友？
　　“你……一直……都当我是朋友？”青青慢慢地从臂弯里探出头，看着已经坐在了地上的直树的眼睛，犹疑地问，话里带着忐忑，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期望。
　　这个样子的青青就像是受了伤的小猫，全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无助，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恩。”
　　直树的动作让青青觉得别扭，倒不是因为动作看上去的亲昵，青青前世的死党晓飞就是个男的，她不太注重什么“男女大防”，只是她总觉得直树像是在摸宠物一样，不过他肯定的回答和在这秋夜里与周边冷意对比明显的他手掌的温暖还是让她忍了下来。而直树也在揉了几下后就收回了手。
　　青青将下巴搁在手臂上，视线转到了前方的不知何处，“我其实内心里一直都知道，只是那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太好了，所以我反射性地不肯去承认，催眠了自己。”因为直树说他们是朋友，她的心防一下子降到了最低，慢慢地说着自己最近的感受，梳理着自己的心情。
　　“他们都没错，是我在开学后就过得太浑浑噩噩了。两年来，一直都不愿接受现实，好不容易打算死心时又遇上那些事，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失去？还是真的活在真实的世界？”青青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家的亲情让我好像回到了过去，江妈妈好像我的妈妈，一样地宠爱孩子，一样的温暖可亲，这让我觉得我还是活在以前的，所以我就牢牢抓住，不想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