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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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小青去了王凤敏家。两周没见，她越发膨胀了。李树森没在家，小青做的中午饭，看王凤敏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她瞪圆了眼睛。
“大姐！你还是控制点吧，小心生完了孩子真变肥猪了！”
“切~”王凤敏一如既往的豪放“我不光能吃，我还能干呢！有我这么勤快的猪？！”
小青无语，王凤敏的能干是有目共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连当年高考，若不是她拼了老命让李树森抄她的，靠老李自己是考不上大学的。
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她和王凤敏处得极好，两人性格互补，一个动一个静，一个急一个慢，一个白一个黑，都算美女，就有好事者送她们两一个极好的外号“黑白双煞”黑白是指她们两一黑一白，双煞是指她们两个在高中追求者众，但是芳心可可，不为一众男生所动，煞尽一总男生的意气。当然，高三的时候，王凤敏暗渡陈仓，和李树森勾搭成奸，连大学都考在了一个学校，毕业之后两个人的工作找的都不算太好，他们的学校只不过一三本，特别好的工作根本瞅都不瞅三本生。但是，机缘凑巧，王凤敏上大学在一家幼教培训机构打工，一来二去，自己也开了个幼儿英语培训学校，果然是女人和孩子的钱好赚，王凤敏颇有眼光，发展了一两年，她就靠上了一个台湾的幼教品牌，拉开了大旗，开起了分店，现在分店已经开到了第四家，局面算是彻底打开了，现在小青时常能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他们的招生广告，已经和当初一间教室，十几个孩子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
难得王凤敏对待朋友还是一派赤诚，小青也不是拜高踩低的人，现在她们还像过去一样，时不时就纠合起来，老李就只好退后了。
饭后两人窝在窗前，什么芒果提子，一通开吃。
王凤敏瞄了一眼小青的肚子：“三个月了！”
“扑哧！”小青又气又笑，看看自己的肚子，三个月，挺像的。
两个人说的最多的还是王凤敏肚子里的孩子，这女人，孩子还没生出来，妈妈经已经很多了，补锌的补铁的补钙的补蛋白质的，尿布，小衣服，小被子小垫子，澡盆，各色毛巾澡巾，小青看王凤敏一样一样摆出来，不多一会就莽莽洋洋一客厅。
“你生的不是五胞胎，六胞胎，只是一个？！”
“你这猪！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这都不过是基本必需品！”
小青一样样再收回去，她还没有孩子，没有发言权，只好放弃。
等到她要走了，王凤敏才问“那MR.Q先生怎么样啊？”
“开局不错，中上，未完待续呢！”小青眯眯眼。“他出差了，要两三周才能回来呢！”
“刚一认识出差啊，真是不巧。我还想着趁热打铁呢！”
“去你的！”
往回走的时候小青想，趁热打铁，多形象，很多事情，必须一冲动，趁着热乎劲就成了，研究研究，考虑考虑，一冷静就没戏了。
虽然这么想的，但是一周后物理组一老师说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她还是说现在正谈着一个呢。
当贾志文的电话从一天一个，每次十分钟，见天儿的质量和数量都直线下滑的时候，小青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天周二，她没晚自习，但是也没回她爸爸家，在单位做题，白天被1班班主任拜托开导一个最近成绩下滑很快的学生，不小心开导的时间长了点，卷子没做完。
等3班的数学课代表找来的时候，已经上晚自习十分钟了。
三班的数学课任是魏明宇老师，这时他不在办公室，也没去教室，不知去向了，小青打了他的手机，没人接。小青不知他的家里电话，正在想是找组长还是教导主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魏老师是楼上教师阅览室的管理员，每天中午都会去那里休息。魏老师果然在，而且，睡的正香，小青一靠近，酒气冲天。这样子，叫醒他也是不能去上晚自习了。
想了想，她拿着书和练习册去了三班，魏老师的三班是快班，和小青带的慢班进度就不一样，课是不能讲了，只好上了一堂答疑课。
快班的学生果然不是盖的，问问题的汹涌而来，一晚上，小青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学生问出绝世难题来，幸好，平安度过。等学生放学了，小青去阅览室，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是空气中还留着一点点难闻的气味。魏老师和她妻子不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今儿这必然是两人吵架了，魏老师去喝酒然后多了。只是居然忘了去带晚自习，这可是教学事故。
已经很晚了，小青也就打车回了她爸爸家，她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过了几天召开全校教师整顿大会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错了。
快班的学生厉害，家长也不含糊。一个电话就把这件事捅到了校长那里。魏老师因为教学事故扣掉了当月的补课费，小青被株连扣了半个月的。
开会的时候她一直把头压得低低的，在校长书记还有教导主任年纪主任轮番轰炸之下，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第一，当时没有上报；第二，过后还是没有上报；第三，也不打算上报!
开完会小青就被拎到教导主任办公室，主任很苦口婆心，先表达了对小青的私下的同情，毕竟她是为了帮助魏老师才惹事上身的，但也表达了对年轻教师的无组织无纪律性的批评，出了事情怎么能就想着瞒这领导呢？！大家都这样不都乱套了？！小青很淡定，奖金也扣了，批评也挨完了，还要走这过场，揉一揉么？！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还是要说检讨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随意性，确实应该深究，作为年轻教师，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做了一番深刻的检讨之后，主任终于放过她了。
回到教研组的时候她还是低着头，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当时她也想过找组长，后来没找的原因就是不想让魏老师惹麻烦，谁知最后还是没躲了。
大家都有些郁闷，数学组一向作风严谨，今儿算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从组长到老师，各个都茄皮色儿！魏老师颇为歉疚，直说补给小青钱，小青当然不能要。
“魏老师，小薛说不要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都吸取教训吧！”熊姥姥做了总结。
说过之后熊姥姥又把小青叫到一边开导她：“别太当回事，只要你讲好课，学校里的其他事儿都不是事儿”
小青点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彪悍的姥姥果然不鸟任何批评。
“过一会，去校长和书记那里，给自己要个说法！”
“还要什么说法？”小青又抬头。
“你去一趟就是了，要是能哭，最好哭一场，说说委屈，我看你也不像能哭的人，就说说自己考虑不周，以后争取改正之类的吧！”
“。。。。。。”
“你还是年轻老师，很多事情不像我们老老师，可以不去在乎，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损失点钱，是你会给领导们留下个有主意，不好管的印象，你去闹一闹，反而会打消这种印象，这样以后领导也不会特别关注你了。”
小青如醍醐灌顶，看来刚才在教导主任那里自己就错了，要大力疾呼自己的委屈，她以为只是茶杯里的风波，可惜她忘了，她自己就是茶杯里的一滴水，所有茶杯里的风波都会对她有影响的。
“你和小蚊子最近约会了？怎么样了？”
“嗯？小蚊子？！”这谁啊！
“就是小贾啊，他小名叫小文子！”
“他出差了，还没回来呢！”原来是小文子不是小蚊子。但是文和蚊音同字不同，到底是哪一个？小青决定是蚊子的蚊！
看姥姥遗憾的样子，小青觉得自己的遗憾未免太少了，只好表现的更遗憾点。
第二天，她按照姥姥的指示去找了校长和书记，确实如姥姥推测，校长和书记都做出了表示，这回她是无辜株连，虽有错，但是作为一个年轻教师，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是不错的，领导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以后要再接再励等等等等。。。。等演完这一回，小青只有一点感慨，原来自己的表演才能挺好的，刚才，差那么一点点就哭了，眼圈都红了！
贾志文的出差从两个星期拖到3个星期，又拓展为4个星期。这段时间，李林的模拟考成绩不错，进重点有谱，小青犒赏他一顿必胜客，报销了2个星期补课的钱。郭晓鸿同学二模的成绩照样精彩，正好周六没课，小青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小青并没有告诉家里她现在住在爸爸家，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剧情越简化越好。结果继父和妈妈的唠叨里都少不了让她别忘了时常打打电话给父亲，也要去看看弟弟什么的。
“爸，我知道，我每周都打电话，李林的成绩也很不错，看样子考重点有点希望呢！”对继母，她始终叫阿姨，对继父，她一开始就改口叫爸爸。但是在父亲面前，她从未表示出来对继父的这种偏爱，因为两家除了小青这一个联系之外，几乎没有来往，所以这个秘密这么些年也没有穿帮。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兄弟姊妹儿总比别人强！”
“嗯，是，我知道。。。”小青连声应是。
小青是周六回去的，郭晓鸿有课，她到家的时候没在。小青回到两个人的卧室，唉，满坑满谷的复习资料，可怜的高三生。两个人一直是上下铺，原来她睡上铺，晓鸿在上铺，现在晓鸿搬到下铺，她回家的时候就睡上铺。现在上铺都是书，衣服，坐了半天的汽车，她也累了，就没上去。躺在妹妹床上，挺舒服的，舒服来舒服去就睡着了，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4点了。
她妈妈和继父正在包饺子，小青也洗了手过去帮忙。
“妈，我来帮你包！”
“你就别沾手了，用不着你，我和你爸马上就好了，你跑来跑去也挺累的，歇会吧！”
“刚睡挺好的，在家睡就是舒服啊！”小青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爸，我来擀皮儿！”
“不用不用，你和你妈包吧~”
“我说，在不你让青儿擀皮儿，你去菜场买些水果，草莓什么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不用不用，我在D市也不是吃不着，不用去买了，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得了！”
“你快去吧，她不吃晓鸿不吃啦！”
郭文臣向来是唯媳是命，凡是媳妇说的肯定照办。他拍拍身上沾的面粉，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小青接替继父擀皮儿，心想：来吧来吧！
“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啊？”
果然来了。
“我打电话不都跟您说了吗，最近没有看得上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别人都是歪瓜裂枣，也不知道你是啥！也不要眼光那么高，找个老实本分的就得了！你那么多同学同事，就没有一个你看的上眼儿的？！”小青妈妈一句顶着一句，跟射钉枪似的。
“要是有的话，也至于等到今天了！”
“你爸那儿呢？没给你介绍过什么人？”
这个爸爸是指小青的生父了。
“刚开学的时候，介绍过一个，后来没有下文，估计没看上我吧！”其实实情是那个人不是她爸爸介绍的，而是她继母介绍的一个亲戚，小青觉得那厮言语无味，形象猥琐，一看就是个钻营之辈还一直在小青面前自诩自己长袖善舞，小青捏着鼻子见了两面之后，他再打电话来就找各种理由推脱了，推了两次之后对方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了。但是，解释起来太麻烦，就只好含糊，省得让她妈再来一顿射钉枪。
“你说，上学的时候就怕你谈恋爱瞎耽误工夫，好不容易毕业了，也工作了，又开始担心你找不着对象了!”
“早知道还不如当初支持我早恋了!是不是？！在不，我们现在支持晓鸿早恋吧，省的将来你还得替她着急！”
“晓鸿早就说了，恋爱最没意思，我上次开家长会，他们老师特意把我叫住，说晓鸿把她班一个男生写给她的情书当面就扔垃圾桶了，搞得那男生差点跳楼！”
“我妹妹就一个字。。。牛！”
“你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谈恋爱！家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我在D市还有几个老同学，在不我跟她们联系联系，让他们帮你介绍介绍几个知根知底儿的？”话题又从晓鸿身上拐回到小青身上。
“妈，你可打住吧！好些年没啥联系的，就去找人家给我介绍对象，不得以为我真嫁不出去了啊！”小青的爸爸妈妈当年就是大学同学，后来离婚收场，小青妈妈和同学就很少联系了，小青当然不希望妈妈因为要给她找对象而再去找这些人。况且，她现在心里一时冷一时热的，MR.Q先生的影子总是会出现，这种心态，委实不是小青甘心情愿的，不知怎么就这样了，这样了之后，就对再去相亲有抵触了。
这可真让小青为难了，这个MR.Q先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人家身边有人了，你说怎么办！凉拌行不行呢？
晓鸿回来的时候看见小青非常高兴，姐俩儿2个多月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但小青总感觉晓鸿眉眼之间有一种悒悒之色，她竭力掩盖，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一二。以晓鸿的成绩，考清华北大不能说100%把握，但是从学校和老师的角度，都是希望这些尖子生不要太保守，毕竟多考上一个清华北大无论是对学校还是对班主任个人都是很大的荣誉。晓鸿的班主任已经找过几次家长，希望家长在最后关头不仅要照顾孩子身体，还要关注孩子的心态，尤其女孩子，各方面都要注意。小青也屡次提醒家里，不要给晓鸿任何压力，更不要给予过多的关注，营造一个宽松的氛围。她是全心全意希望妹妹能考上清华的，她觉得晓鸿有这个实力，只不过她最近流露出来的情绪波动让她有点担心。
小青这次回来给晓鸿从D市带回一身衣服，这时，晓鸿正在试穿。
“姐，你说，我要是考你的那个学校怎么样？”晓鸿一边在镜子前面左顾右盼一面问小青。
小清心里一紧，不由看了一下镜子里的晓鸿，发现她也正从镜子里观察她的反应。小青的母校工大在D市，她考这个学校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既能离家近，也能离李文学近一些，就像她毕业选择高中做教师一样，既能让家长满意，教师是个很稳定的职业，自己也能接受。这个学校本身也是重点，某些专业还可以说是全国领先，但是和清华北大比还是有差距的，而以晓鸿的成绩，若是考这个学校就有些可惜了。但是虽然晓鸿说的轻描淡写,但她能提出这个问题,再一参照这些日子她的情绪，这不是一时冲动,应该是她考虑很久的结果。是什么原因才使她不想去考清华北大呢？小青很不解，作为一个学生，能有机会考虑一下是不是报考清华北大，可以说是终极的荣誉了，如没有特殊原因，没人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很多念头涌上小青心头，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学校还是觉得不想冒险？你的成绩报这个学校不是很可惜？”
“也不是不想冒险，去工大也没觉得可惜，你当时成绩不也不错，不也考那儿去了！”晓鸿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当时年纪最多也就班级前三，你可是年级前三，那能一样么！”
“我不想离家太远，我去了工大，还能和你在一起！”
“你去清华北大毕业了也能和我在一起啊，而你去了工大毕业了可不一定能在D市找到合适的工作。D市不过是个三线城市，和北京相比，机会少多了。”
小青苦口婆心。“你上哪个大学不是说就会决定你的一生，但几乎就可以决定你以后会在哪个阶层。若是这次你不抓紧机会，以后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弥补这些差距。”
她顿了一下。
“身处清华北大那样的环境，你身边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将来的另一半也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小青说这句的时候仔细观察妹妹的反应，因为她想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妹妹因为什么人而决定留在本省读大学？
晓鸿的脸色愈发不豫。小青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即便为了什么人，也不用放弃报考清华啊，那个男孩如果成绩不好，北京也不止清华北大两个学校啊，上百个大学可以选择，两个人如想都考在北京一点都不困难。
“你是因为谁而不想去清华吗？”小青轻轻问
“不是！”晓鸿答得很重。
若是妹妹谈恋爱了，她会不愿意告诉爸爸妈妈，但她肯定能告诉小青，因为小青不会简单的反对，只会帮着分析这个男生的优缺点，该怎么回绝才更得体。以前晓鸿遇到这样的问题小青都是参与的。
看着在镜子前的妹妹，小青有种无力感。晓鸿不仅脑子好，长得也好，小青已经是164的个头了，晓鸿将近170，腿长，腰细，手脚都很美。现在脱了难看的校服，穿上小青买的衣服，青春逼人。小青相信妹妹在清华那样的学校里，校花不一定，系花是一定的
。
两人沉默了几秒，忽然一种可怕的猜想揪住了小青的心。
“鸿啊，你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成年人？”
晓鸿愣了一下，然后就涨红了脸。“姐，你想哪儿去了！我都跟你说了根本不管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去！”
“现在你听我说的话呢，会觉得无趣。那我问你，“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这句话我刚才在你的卷子上看到了，你的作文是论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引用的不错，相当不错的引用，但是你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吗？”小青也有些急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要考上清华，以后就是青云之路了。可这是我的事，为什么不能考虑我的意愿？我不想去北京！我不想考什么清华北大！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考虑难道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要我去北京？为什么非得要我为你们去考什么清华北大！”晓鸿几乎是在喊了。
小青只听见满耳的我我我，想不急，但是，声音却不由提高了。
“为什么呢？你做这样的考虑总有个具体的原因吧？发挥自身优势，获得最大收益才是人的本性，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呢？总得有个解释吧？”
小青急的是，晓鸿也许不能清醒的看到清华北大和一个普通的重点大学对她的人生会产生的什么样决定性的影响，她是明白的。但是看晓鸿的态度，她隐隐有些担忧，她怕如果自己不能说服妹妹，那她爸她妈就更不可能了。而且爸爸妈妈若是知道妹妹的意思，肯定会引发家庭战争，对晓鸿的情绪就会造成影响并最终影响她的成绩。这个妹妹从小就特有主意，从她执意改名就可见一斑，本来以为大了，懂事了，没想到临了临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
“你也不用问这问那，想这想那，我什么都不为，就是觉得不喜欢，对北京没兴趣，对清华没兴趣！”晓鸿的声音里有种让小青觉得很可怜的绝望。
“鸿啊，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你的事情，我们，不管是老师，还是爸爸妈妈或者是我，都只是给你提供意见，不会影响你的决定的。只不过，身为姐姐，我还是希望你能特别慎重的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选择不仅会影响你接下来的四年，更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几十年！姐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后悔，毕竟那是清华！如果努力了没考上，是很遗憾，如果连考都不去考，你这么多年，辛苦的读书，为了什么？”
晓鸿没有吱声，但小青觉得妹妹并不是被说服，只是不想继续讨论了。她不想逼得太紧，这么大的孩子，说她是孩子吧，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说她是大人了，想问题又偏激得很，很是让人头疼。今儿自己说的话她并没有全盘接受，但起码会想想，还有2个多月的时间，希望能度过这个倦怠期。通过自己的观察，她觉得晓鸿不像是恋爱了，更像是面临一种人生危机，就好像在思考我是谁谁是我这么个让人会撞墙的问题！也许只是压力之下导致对自我的一种审视偏差吧，小青很明白，在这个年龄段“我”这个概念有多么重要。但是回想自己在晓鸿这个年龄，走的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路线，难道只有聪明的人才会思考这些形而上的东西，吾等芸芸众生则营营役役，度此一生？！
趁着吃完饭收拾厨房的时候，小青偷偷问妈妈，晓鸿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结果她妈妈什么也不知道，还反问她：
“晓鸿给你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了，我怕她情绪上有波动。”
“就她那性格，天塌下来也妨碍不着她，没事！再说了，今年考不上不是还有明年么！”
小青算是知道了晓鸿那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格从哪儿来的了，根子在这儿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青睡不着，下午睡多了，听着妹妹好像也在翻来翻去，她还想和妹妹聊聊，试探叫了一声，晓鸿翻了个身，朝向了墙里，看来还是没想通，小青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索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