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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远?”何征问。
“快到了。”杜砚立刻回答说。
孔哥带着几个人拐了个弯,斜坡开始变得平缓,也没有了碍事的野草,最终到达了一片平地。
“到了,可以歇会儿。”孔哥招呼说。
杜砚找了块石头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了小画板和纸笔,开始画速写。何征和林普宁都围了过去。
“画的真好。”何征说。
“你也可以试试看嘛。”林普宁说。
“我不行,我美术课都没好好上过。”
“最重要的东西,都不是从学校里学来的,”杜砚说:“画你自己想要画的就好了。”
“看,这位才是好老师。”林普宁笑着说。
何征在杜砚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擦了擦汗,拿出矿泉水来补充了水分。看着森林间的景致愣了会神又觉得冷了,就裹上了外套,困意又袭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阿宽和林普宁的交谈声中又迷糊了过来,一转眼发现杜砚不见了,赶紧站起身,却发现杜砚拿着画好的速写就站在他后面。
“你怎么跑到我后面了?”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杜砚的回答让何征心里一暖,虽然他知道杜砚表达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都说了今天我负责照看你的。”杜砚的语气和神态都那么平静,可何征觉得在这森林清新的气息中,一切是那么大不相同,富有迷惑性。
“该开始准备烧烤了。”杜砚说着,朝阿宽那边走了。
看着杜砚的背影,何征心想千万不能在这个地方犯错误。
“哦,开始咯!”阿宽和林普宁兴奋的叫声从那边传来。
何征在嚼着烤金针菇。
很大的一块石头,他靠在上面。阿宽、林普宁、和孔哥,还有杜砚都围着篝火坐成一圈。现在看来,好像是在拍电影中野外求生的场景。在火光的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生气。
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何征感到不可思议。而杜砚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想必是过惯了这样的生活的。
“何征,味道怎么样?”林普宁问。
“什么?”
“我问你……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走神啊?”
“是吗?”
“何征经常一个人默默地出神。”杜砚说。
“我有吗?”何征没想到这点被看穿了。
阿宽和孔哥也笑了起来。
“你不也是吗?”何征冲着杜砚反击道。
“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不懂啦。”孔哥说。
“那思考人生的何征,烤金针菇好吃吗?”林普宁问。
“很好啊,好吃!”何征一边回答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再烤些金针菇吧。”杜砚说。
“尝尝这个。”孔哥煮了一锅蔬菜汤。
在地上也坐的颇为板正的杜砚,接过碗喝了一口汤。
孔哥熟练地又动手盛了几碗把汤给分了。
“我把上次的做法稍微改良了一下。”孔哥好像大厨似的这么说。
“孔哥就是孔哥。”林普宁和阿宽喝着汤赞叹道。
何征喝了几口,感到这以番茄为主的蔬菜汤让他的整个胃都充实温暖了。
“味道不错。”说着,杜砚给自己盛了第二碗。
喝着汤,几个人都开始讲起了故事。
轮到杜砚的时候,他说:“其实,我曾经喜欢过的人,也喜欢喝这种颜色的汤。”
杜砚这么一开口,几个人都静下来了。
“曾经喜欢过的人……你是指……”阿宽惊讶地说。
“嗯,就是他。”杜砚仍然是平静而认真的口气。
他?谁?何征在心里惊呼。他一直没想到杜砚会讲自己的感情生活,也确实没有去想过真的有那么一个他喜欢的人存在。虽然杜砚活了这么多年不曾有过那么一个人才是不合情理的。
而杜砚现在提及那个人的时候居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一边喝着汤,一边讲了这么一些往事的片段。
那个人很喜欢喝罗宋汤。
最初有一次杜砚、吴炽和那个人一起和几个朋友在野外搞派对,吴炽的一个外国朋友做了罗宋汤,那个人就喜欢上了。他还说不够辣,在自己碗里加了辣椒油。
每次至少要喝两碗。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后来呢?”何征忍不住这么问。
杜砚看向何征,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后来他……死了。”杜砚说。
何征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喝罗宋汤死掉的……是车祸。”杜砚继续说。
阿宽和孔哥都发出低沉的叹息。
在震惊之余,“车祸”一词又让何征的脑细胞重新活络起来。
和杜砚相关的车祸,那就是吴炽那一起。
何征记得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出交通事故,吴炽夜里醉酒驾车,在高速路上意外身亡,同时死去的还有副驾驶上的人,即是他的助理。
莫非就是那个人?
而之后赶到的杜砚和围观拍摄的娱记发生冲突,之后淡出歌坛。
如果真是这样,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来,喝酒,喝酒!”孔哥从包里拿出几瓶嘉士伯来,打开一瓶递给了杜砚。
之后林普宁又像多啦A梦似的不断从包里取出花生米、鱿鱼丝之类下酒的零食。
“简直就是换了个地方开酒会嘛。”何征感叹。
“我回去路上还要开车,我就不喝了。”阿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