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短篇门派CP》我不告诉你

22、第二个故事 蝎心忘情（十）

　　出乎意料，跟叶天对话的女人，并没有生气。听到阿希玛的话后，她只是怔了怔，然后神色焦急却也带了歉意向阿希玛施礼道：“夫人莫怪，是我鲁莽了，但这事……除了叶天公子，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可以救我师姐……我与我师姐情同手足，此番她若是，若是……”她话未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被她这么一说，阿希玛心里那一股无名之火就像被一盆冰给扣没了，不但扣没了，还觉得挺对不起人家，叶天已经习惯了阿希玛没头没尾的脾气，也不知他是不是心里太过挂碍，竟然径直忽略了那句夫人的称呼，他横了阿希玛一眼，也没多加责怪，只向那女子道：“秀姑娘，带我去见罗琛。”

　　温秀秀吃了一惊：“叶天公子你！”

　　叶天避开她的目光，虽然一派淡然，但是阿希玛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不安和焦躁，温秀秀脸上也满是尴尬，试探地问道：“叶天公子，可否想别的方法解决？”

　　“罗琛是她的丈夫。”叶天道：“除了罗琛，还有谁能真正解决这件事？”

　　“可是……”温秀秀还是踟蹰不已，叶天有点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秀姑娘想好了，再去同福客栈找我吧。”说完，他转身就走，一如之前，毫无情面。

　　阿希玛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叶天几乎可以说是步履如风的离开，她的脑子一盘乱麻，终于，她理出了一缕思绪，她带着十足的好奇，不加掩饰的问温秀秀：“你师姐，原本是叶天的情人？”

　　“额……”温秀秀僵硬了。

　　片刻之后，两个女人坐在了茶馆。

　　温秀秀做冬，点了一杯仙崖石花给阿希玛，她刚要从诗词歌赋方面来解说一番，阿希玛已经一饮而尽，啧啧评价道：“味道不错，跟我们山里的野香茶也差不了多少呢。”

　　温秀秀瞅着她那一身暴露的服饰，默默地闭上了嘴，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教化不同，教化不同。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阿希玛眼睛亮闪闪的，催促地问。

　　其实温秀秀自己也很八卦叶天和师姐的那一段往事，因为那段往事晦涩不清，除了师姐和叶天，谁也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和师姐一起长大，感情在坊内最好，也只知道那段时间师姐和叶天走的近，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人成了一对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师姐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嫁给了罗琛。

　　而之后，叶天离开藏剑山庄，离开扬州，入了浩气盟，七年之间，她从未听说师姐和叶天有任何联系，原本她都快淡忘了这件事，以为两人就此相忘于江湖各过各的了，然而叶天判出浩气盟的消息一传到扬州分舵，嫁人后变得恬静沉稳的师姐，在那一天不但擅自离开了罗家去了分舵的议事厅，就在所有人都认定叶天是叛徒的时候，她站了起来，神色淡然，简简单单，却非常用力地说了三个字：“他不会。”

　　师姐的话原本不会有什么分量，但由于罗家这些年一直是扬州分舵背后的资金支持者的大股之一，所以分舵中人对这位传说中的罗夫人还是相当客气的。而姐夫与师姐的感情，在她看来也是很好的，不说如胶似漆，却也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啊。

　　她和师姐的年龄差了五六岁，她待师姐如姐如母。师姐受气受委屈，她自然无法坐视，就算师姐斥责她幼稚，她也不得不按照自己的话，忤逆师姐这一回了。

　　温秀秀大概的把她所知道的往事和阿希玛说了一番。阿希玛听后一脸兴致盎然，有趣道：“你们中原人的感情，还真是奇怪呐。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也就是你们谁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听过叶天对你师姐表白或者你师姐对叶天表白咯？”

　　温秀秀一愣：“确实没有。但是我们中原……不比苗疆民风开化，男女之间表明心意十分含蓄。那段时间叶天公子和师姐几乎天天都在一起，而且笑语连连，怎么看都是成了一对。不然的话，不可能陌生男女会这般亲密的。”

　　“这也没什么啊。”阿希玛道：“叶天那时候多大来着？21？是吧？”

　　温秀秀估算了一下，肯定道：“大致是。师姐比叶天公子小了五岁，那时正是二八年华，额，也就是16岁。”

　　“哇塞，年龄相差蛮大的啊，你师姐也不嫌叶天老啊？”

　　温秀秀不由笑了：“阿希玛姑娘真会说笑，五岁是男女相差正好的年龄啊。我们中原男女就算相差十岁多，都是能嫁娶的呢。”

　　“哇，要我们苗疆的妹子，才不愿嫁给老头呢，那方面都不行了。一点快乐都享受不到。”
　　“那个方面？”温秀秀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然后……她决定当自己没有听到。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看出温秀秀的羞窘，阿希玛笑眯眯的换了个话题，继续八卦地问：“你师姐和叶天是怎么认识的啊？”

　　“啊，这个啊？”温秀秀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这我倒是见证过。”她说着，为自己的用词好笑，仍是说了下去：“藏剑山庄，每年都会有一次名剑大会，我们小辈虽然参加不了重头戏，但是同辈之间，却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切磋一番，也是很热闹的。我们七秀和藏剑毗邻而居，比别派近些，那年去的早，就早见着叶天公子了，不过，那时候叶天公子并没有看到我和师姐。那时候的叶天公子，我印象很深刻，比起现在而言，神情之间毫无风霜，怎么说呢，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和师姐却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他现在也很骄傲。”阿希玛评价了一句：“骄傲的要了命。”

　　温秀秀却是一叹：“假若叶天公子性格不是这般，也许也就不会有这诸多折难……”

　　阿希玛赶紧打断：“我不是想知道他性格咋样的，对了，让我想想，你师姐是个怎样的人啊？叫什么名字？”

　　温秀秀本想说女子嫁人后，名讳不可随意流出，但是看着阿希玛澄澈的双眼，她又想把心里搁着的这件事倾吐而出，她想了想，也就说了：“我师姐和我都是自小被七秀坊收入，都是孤女，师父给我们拟了名姓，我和师姐都姓温，我叫温秀秀，师姐叫温知意。”

　　她把温知意三个字咬的很重，阿希玛好奇的问：“温知意？”她纯粹是没听清。

　　“嗯，温知意。”

　　说起师姐昔日的名讳时，温秀秀的脸上，浮现出敬重又羡慕的神色，她无意识的搅着茶水，语速也慢了下来：“师姐嫁了人，江湖上也再也不会有她的传说。但是，也许我说的这些，你都会认为我是因为私人感情夸大了师姐，不过，在我看来，如果师姐当年没有选择嫁给罗琛，还是选择和叶天公子一起闯荡江湖，也许师姐今日的声名，不会比任何一个江湖传奇女子差。”

　　“哇塞，好厉害的样子。”阿希玛心里，也随着温秀秀郑重的神色波动起来，那种感觉，似乎是隔着一层迷雾，去探知一个自己冥冥之中的对手，既好奇又兴奋，还有点……不安和不舒服。

　　她却不能因为这种情绪表露分毫，她不想表露，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只是通过别人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到她。

　　“知意这个名字，是师姐自己取的，师父曾经赞师姐有掌门之风，闻弦歌而知雅意，让师姐自己取个名字，师姐挑了这句话的两个字。闻弦歌知雅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看着人家的表情，听着人家的话语，就能猜对人家的心声。我七秀掌门叶芷青素有天下三智之名，擅猜人心。师姐虽不在掌门门下，这个本事却像是天生的，跟掌门像足了，那个时候，掌门也喜欢她。师姐虽然会看人脸色说话，却从无他人的谄媚和讨巧，她平常也不爱说话，懒洋洋的，功夫也修的不勤，师姐曾教我，女孩子不要会的太多，因为会的太多，男人就不敢娶了。”

　　阿希玛喔了一声，若有所思。

　　“我七秀的心法，分为治疗一派云裳心经，说来不才，我七秀除了楚秀一脉专修冰心，其他还是修云裳心经的多。另外一脉则称冰心诀，招式凌厉，一旦施展开来，足有雷霆之威。不过修习冰心诀的姐妹真的不多，修的也大多是双修，练到高层的也是舍了冰心修了云裳，女子……总是要嫁人的。”

　　阿希玛哼了一声，问道：“你师姐修的是？”

　　“师姐也修的是云裳，但是幼时，师姐也爱看小七姐姐练冰心剑法，常常一看整天，但我没怎么见她练过冰心诀。但是……就是那次见到叶天公子，我才发现，师姐原来偷偷练了冰心诀，居然瞒着我练了很厉害了呢。”温秀秀说到这里，有点苦笑。

　　“为什么要瞒着你啊？”阿希玛有点不解。

　　“不知。”温秀秀摇摇头：“师姐看上去和气好相处，实际上心思谁也看不透。但是，我却知道，她和叶天公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十分开心的，叶天公子离开后，她再也没有笑的那么开心过了……”温秀秀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会认为，是叶天公子拒绝了师姐，师姐才嫁给了罗琛。不过，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的，因为叶天公子的条件，师姐若是那般喜欢他，怎么会拒绝呢？根本就毫无道理啊。”

　　阿希玛道：“也就是说，你现在改变了看法？不是叶天拒绝了你师姐？”

　　温秀秀道：“我长大后，也懂了点事。总觉得如果按照叶天公子拒绝师姐那种说法来看，疑点太多了，若是叶天公子拒绝师姐，为何会一提到师姐的事，叶天公子选择的就是避而不见？原先我还以为是叶天公子薄情，但是后来我又听到杨怡描述，总觉得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那罗琛，是怎样的人啊？”

　　“我姐夫吗？我姐夫出身原本挺平凡，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师姐和罗琛不配。因为罗琛家里原本就只是江南的一家小丝商，家业壮大后也是师姐嫁过去后的事了。牵扯江湖的事，也是近几年的事呢。”温秀秀说到这里，疑虑道：“师姐似乎对姐夫牵扯到江湖事中十分不满。其实姐夫对师姐一向迁就宠爱……我总觉得，依他二人的感情，不至于休妻和遣送出家……”温秀秀情绪低落下来：“阿希玛姑娘可能不理解，我们中原的姑娘被遣送出夫家，是十分丢人的事，就算师姐是我七秀中人，也不是有脸面的事。”

　　“脸面，很重要吗？”阿希玛很疑惑。

　　温秀秀沉默片刻道：“师姐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但是她后来又说，也许她自己不在意，但总归不能让天下人耻笑七秀儿女不守节义，不尊师长，不想让门派蒙羞。不然依师姐的能力，不至于受这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