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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二个故事 蝎心忘情（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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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君一别，已有七年……”
胭脂香浅浅的，墨色在水里慢慢的晕开。阿希玛好奇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问：“中原的香料吗，好独特的味道啊。叶天，我也要这种香料。”
“是迷药。”叶天淡淡应着她：“七秀坊特制的迷药，不会伤人性命，但是会在一个时辰后，让你的内力尽失。”
“噢！”阿希玛惊奇的瞪大了双眼，用手指去沾了沾那水，叶天并没有阻止她。他沉思片刻：“阿希玛，今晚我要出去，你别闹，听我说，好好保护自己。”
阿希玛怔了怔，缓缓的点了点头，用力的：“嗯！”
“乖。”叶天的笑意极淡的一抹，阿希玛看着，突然觉得眼睛一酸，差点就掉下了眼泪，她努力忍住，叶天已经离开了。她在原地怔怔站了会，目送着叶天离开的方向，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缓缓吹起了一支曲子，在曲声的召唤中，呱太出现在房间里，轻轻呱呱了两声，然后把脑袋让阿希玛靠着，似乎是在安慰她。
“阿娘死后……好久没有人这么哄过我了。”阿希玛轻轻说：“我以为他是个石头脸，永远都不会这么对我这么温柔的……不过，也没关系，我本来也就是打算靠他甩开天一教那些讨厌的东西，哼，敢这么对我，离开的时候，我一定要在他身上下蛊，让他知道我们五毒的妹子，不是好惹的！”
呱太呱呱又叫了两声。
“我知道我知道，你又为他说话。”阿希玛嘟着嘴，眼里却渐渐有了一抹明亮的笑意：“他会保护我……哪怕不喜欢我……这就是中原的男人吗……”
“我决定了！”沉默一会后，阿希玛大声说：“我要学习认识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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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岸边绵延至水中心，回廊曲折，夜幕已落，画舫轻舟却在水面上慢悠悠的荡着，气氛闲适暧昧。
叶天递上请柬，守在岸边回廊口的侍女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恭敬的揖礼：“公子请，我家小姐就在阁楼中等着公子。”
不同于平常的装扮，叶天罕见的穿了一身银白色为主打的衣饰，他的表情太淡太冷，令周围窥视的眼光一个一个收了回去，待他走向水中心的那座阁楼时，闲言碎语才慢慢飘出来：
“他是谁？”
“他就是叶天？！”
“这就是元月二十三被九路好汉围截还不死的叛徒叶天？！”
“嘿嘿”在另一间雅阁里品酒的老头桀桀怪笑了两声：“这小子，天生就像我们恶人谷的，也怪浩气盟收不住！”
“别得意的太早。这小子心高气傲一副模样，怕不是那么好收的。”
“哼，形势所逼，由不得他不服。”老头不以为然：“要不是看的起他，小老儿还不愿意收他呢！”
“故意散布谣言令他原本的一点小错被放成大错，逼的他在浩气盟无立足之地，肖先生果然好手段。”
“这小子有点骨气。”老头点了点头道：“面对浩气盟九路的追击，还能以一人之力逃入昆仑，明知只有我恶人谷能庇护他，认定自己没做就死撑着不肯进来，若不是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五毒的女娃子……”他住口不语，面上满有遗憾之色：“跟我恶人谷无缘，也怪不得我们不出手相救了。”
中年文士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半晌，微微一笑：“起风了。”
起风了。
风撩起那些撩人的帘幔，宛如情人的抚摸。
叶天站在阁楼的外围，女人曼妙的身姿背对着他，薄莎轻笼，玉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长发曼散，她在梳妆，不言不语，阁中的灯光微黄，带着一点温馨和散漫。
“你我一别，已有……”
“你不是她，不用装了。”叶天终于出声，淡淡的打断了她。
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彻底懒散下来，她将头发束好，施施然站起来回转了身，却是那天在酒馆的七秀女子，她脸上全是笑意，饶有兴味问道：“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送我那封信。”
“我与我师姐自小一起长大，话语字迹，自认坊中姐妹都辨认不出，看来你与我师姐，的确感情极好。”她有意无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细细打量叶天的神色，男人的神色却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副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不是她，所以你也不会抬头看我一眼？”女子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天明显的皱了皱眉，勉强道：“很重要么？”
“尝闻藏剑山庄出来的男人，都极解风情，看来叶天公子，是个意外啊。”
叶天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模仿你师姐来这么做，若是为了诱我，大可不必要。该解决的事情，我一定会来的。盟中对我做出什么处决，你说吧。”
女子愣了愣，犹疑道：“ 你叛出浩气盟，可是真？”
“是。”
“原因。”
“需要么？”
“……如果我说我师姐需要，你会说吗？”
“不会。”
叶天的回答干脆利落，女子无奈的笑了笑：“你果然没有留一点情面啊。即使……即使我师姐拼着夫家的误会在众人面前一力担保你，那个时候，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和你的私情，你道我师姐怎么说，她说她信你，就算全天下人都不信你。可是你……”
叶天面容如水般沉静，淡然道：“哦，那你转告她，她大可不必。”
“你！”女子显然生气了，话语连珠一样的蹦出来：“我师姐已被夫家遣送出门，若你真是叛徒，连个理由都不给，可想过我师姐的下场？！她也会和你一样，被认定为叛徒！你好汉，可以面对九路的追击面不改色，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当初不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当初不带她走，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维护你，你还能忍心让她陷入不义之地？！”
叶天终于抬起了眸子，定定看了她半晌，然后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女子气急：“叶天！你真不是个男人！”她话语一完，剑光如虹，立刻攻上。叶天连剑也不拔，展开身法避着她的攻击，让她乱砍乱打了一阵，女子也知道伤不着他，站住了脚，恨恨道：“叶天，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在这里给个解释！我不能让师姐蒙受不白之冤！我要告诉她，你不值得！”
叶天漫不经心道：“你就这么与她说吧，我不值得她在众人面前维护我，也不值得她为我做任何一件事，麻烦你告诉她，我不需要。顺便，我不喜欢和女人动手，你胜不了我，还是别来找我麻烦吧。”
“你！传闻你无情冷心，当真如此！我师姐真是看错了人！”
叶天冷冷一笑，并不辩解，也不言语。
“那么。”她收起了娇庸的神色，郑重道：“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今天，盟中有令，若遇顽抗，立毙当场！”
“你的九音惊弦阵发动不出来。”叶天淡淡道：“别虚张声势了，我说了，我不喜欢打女人。”
“狂妄！”
“我是不是狂妄，你自己心里清楚。这里是扬州，你若真能发动七秀坊来攻我，擒我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你连交战的地点都选在坊外，怕是凑不齐人手来擒我了。”
“……我师姐连九音惊弦阵发动的奥秘都告诉了你？”
叶天笑：“是啊，她我之间，曾经无话不谈。”
女子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驳他，叶天已经不耐烦道：“我再说一遍，别来烦我，只要你不来烦我，今天我也不找你麻烦。”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女子，她坐回案边，素手一拂，琴声咋响，动人心魄，与此同时，唐门天绝地灭机关发动，而自阴暗处斜刺出来的枪杆，如同毒蛇吐信。
叶天拔剑，轻剑。
一炷香后，叶天已经回到了自己借宿的客栈，他神情中的疲惫，再明显不过，但是回房中时，仍是放轻了脚步，怕惊醒阿希玛。而水上阁楼内，七秀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唐门一双手已废，被急送去医馆，周哥打坐调息，神情阴鸷，缓缓道：“自昆仑后，他劫后余生，功力大进了。”
七秀问：“那盟中，可是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了？”
周哥平复了下心绪，淡淡道：“你回去转告你师姐让她死心吧。叶天就是叛徒，怕是今晚后，就要出动追杀令了。”
七秀女子咬着唇：“师姐那边，我会尽量。还烦请周先生在堂主面前美言几句，我师姐……我师姐定是被鬼迷心窍！”
周哥缓颊道：“秀妹儿，我们浩气向来一家亲，断不会无缘无故误会自家人，你且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