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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祭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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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最后的记忆似乎都在这面铜镜上了，可是我对着它有大半日了，除了看见镜子里那圆滚滚的自己，什么头绪都没有。
唉～
“苏陌，苏陌？”
“在。”
我抬头，听狐狸连着叫了苏陌两声他才有应，看来这陷入沉思，魂不守舍得的人不止我一个。
“妍若如何了？”
“她……听说昨个儿就回了青柳岙，在府中闹了一番，摔了些东西，把……把燕王的卧龙灯也给打破了。”
“是吗？”狐狸这一脸笑看着得意无比，他靠着身后的长椅，懒懒伸腰：“燕王不亏，一盏破灯能换他这刁蛮妹子几日不出门闯祸，他赚了。”
嘁，这是幸灾乐祸的最高境界吗？
“王……王是不是要与燕王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妍若的脾气他最清楚，上门来讨理他哪一次不吃亏。”
“可是……”
“苏陌今日说话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
狐狸敏锐，苏陌心中有事一眼就叫他看了个透彻，其实我也觉得今天苏陌公子不太对劲，那眼神老是一飘一飘的，时不时还朝我这边看，我又哪里碍事了啊!
“想说什么便说吧。”
苏陌蹙眉半日，最后深呼出一口气，这才畅快道：“苏陌是有所怀疑，王带回的白泽真的可以担起重任？”
啥？白泽？重任？说我咩，我还有什么大用处？
我迷茫地看着二人，见他两眼神交汇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良久之后狐狸终于开了口：“三日后举行祭祀，我们一块来看看这小东西到底担不担得起这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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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祭祀，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就是个拿烤乳猪祭拜神佛的事。至于狐狸家的祭祀嘛顶多是把烤乳猪换成烤鸡而已。
嗯哼，想到这我就无趣一笑。
“棉花糖。”
狐狸的声音幽幽地从我头顶飘来，我抬头看他光鲜华丽的衣着，眯着眼表示这只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他似乎能读懂我眼中的意思，无奈一笑，随后便将我抱起，报复性的在我耳边吹了阵热风。
“过了今晚，怕是再也不会这般温顺好欺了。”
他口吻中透着一贯有的邪气，却比往日更玩虐了几分，我心中一阵不安，顿时没有了底，正想着狐狸那话中的意思他就已经抱着我出了房门。
去哪？狐狸莫非要带我围观祭祀？祭祀可以带宠物的嘛？
我缩在狐狸的怀中胡思乱想，感觉已经走了很久，片刻之后，一阵凉风吹过，我动了动微颤的身子不自觉轻轻“咩”了一声。
呃，不是说祭祀吗？
我将头探出了些却没有看到任何所谓祭祀的场面，只看见那黑夜中是漫天的荧光漂浮。
唔，好漂亮。
抬头再看狐狸，那微弱的光晕正打在他白皙的脸庞，如梦似幻的轮廓叫人到失了神。而他的目光却只盯着一处，那略有些凝重的神情添了几分他狐王的风范。
浅朝朝你是不是太没出息了点？
我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垂涎美色丢人现眼，于是忙甩了甩脑袋，清醒之后也朝着狐狸一直望着的地方望了去，只见那黑幕中是一片泛着磷光对碧水清潭，正中是一块青石，几缕红光缭绕。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此刻苏陌也来了，带着两个装束奇怪的老头，糯糯那小东西也扇着它的小翅膀紧随其旁。
几个人到了狐狸面前作揖行礼，之后便是齐齐向我看来。
说实话，这种被人盯着看到感觉特别不好。
“王，把她交给我吧。”
苏陌公子温润如玉，他伸手轻柔地将我从狐狸的怀中抱过。按理说能从狐狸的魔爪里解脱我的内心应该安逸很多，可是今日这些人的表情实在是让我琢磨不透。
“咩。”你们到底要玩啥？
狐狸伸手挑逗似的挠了挠我的下巴，我躲不开正想着要不要咬他一口，苏陌已是起了一阵清风带我飘上了那清潭，于是一池的碧波在下，水纹轻漾。
苏陌公子这一声不吭，几步就把我带我到了那青石上，随后便是我放了下来。
“咩。”我怯怯的叫了一声，他见状略显无奈的一笑，然后拍了拍我的头便又飞了回去。
神马意思？留我一个人在这？搞什么啊这是！
我远远看着清潭岸上的人影内心开始焦躁。
那月白袍子的人儿站在最前，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那华丽的身影沉寂片刻后缓缓抬起了手，几道光晕在掌间生起，似有若无的游走，直至漂浮于那清潭之上，似有灵性地徘徊，最后钻入了水中，无影无踪。
我看着这一切，好奇的望着那平静的水面，心想这死狐狸搞的什么噱头？祭祀还玩魔术。
可就在我用力思考的时候那水面竟起了波澜，随后我便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潭中的水在不断上涨。
不！断！上！涨！
我环顾左右，在快速确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开始……腿软。
卧槽啊！不带这么玩的吧，这是要活活淹死老子还是怎样啊！搞了半天我就是今天的祭品不成，可是尼玛的死狐狸你拿我这是祭河神嘛！你一狐狸祭你妹的河神啊！
我恐慌无比地在那小小的青石上窜来窜去，要不是我腿短我可能还能蹦起来几尺，看见那上涨的水已经没过我的一只爪子我急到眼眶湿润。
而岸上，那几个身影纹丝不动。
混蛋看着我这样一点点被玩死很有快感么！
我呲牙我想喊救命，听到的只有悲惨的羊叫声，已经接近崩溃的我脑中忽然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像追悼大会一样把自己的一生回忆了一遍，这种自己悼念自己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当然更可笑的是我做一只绵羊只有几个月，我这苍白惨淡的人生有毛个可回忆的啊！
冰冷的湖水已经没过我半个身子，这种即将被溺死的感觉比直接让刀砍死痛苦百倍。
死狐狸！
我看着潭水边上依旧是道貌岸然的凡渊，狠与怕在心头交汇。
念头一转，又想起了末涯，可是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在思念越发浓烈的时候，冰冷的液体猛然灌入了我的口鼻。
窒息。
喘不过气。
救命！
我慌乱的四肢蹬动，试图去抓一丝生存下来的机会，可是环绕我的只有涌动的湖水。
要死了，这次是真的玩完了，一只绵羊悲惨的命运，短暂而又可笑着。
所有的挣扎都于事无补，好吧，认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来一次，说不定这一次不是做绵羊了……
我感觉到到自己已经完全浸泡在湖水中，并且还在不断的下沉，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本黑暗的四周，死寂并绝望着，我无力地翻下来眼睑，等待死亡。
“今日的盛宴你可真是出彩，所有的仙娥都不如你来的漂亮。”
“是啊，连他都看了你好几眼。”
“从今个起你就晋为上仙了，多少人羡慕呐。”
我看到明朗的天际，漫天的桃花儿飞扬，耳边是姑娘们甜腻的说笑声，而眼见的却只有一位清丽少女，淡紫衣纱，青丝半挽，那半侧的面颊垂眸含笑。
“末音。”
末音？
我几乎与那女子一同时刻回过身去，只是双目忽被轻雾笼罩一般，模糊的视线中，那唤末音的男子正缓缓走来，已是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目。
不是狐狸，不像他的声音，谁呢？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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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眼前的一切早已让我忘了自己是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方才看见的都是临死前的幻觉么。
我剧烈的咳着，感觉肺都快裂了。
可是……我好像可以喘气了？
我大口呼吸，终于不再是那种窒息的感觉，我触摸到身下的一片冰冷，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块青石上。
我浑身湿透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我竭力睁开了眼，微弱的光，我看到一张脸，是凡渊。
肺像火烧一样，我痛苦地将身子屈起，紧缩成了一团。
混蛋！
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心里头的委屈，眼角涌出一股股的热泪。
“我又没惹你，让你拐来就算了，还拿来这么玩，死狐狸，死狐狸死狐狸！咳咳咳……”
泪眼模糊中，我看见狐狸略有些愧疚的撇了撇嘴，愧疚？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王……”
“都别过来，我来。”
一声布料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我忽然感觉自己贴上了一丝温暖，本就冷的不行，对于这一点点的温度如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
唔……好像让人抱起来了。
暖意渐弄，耳边似乎听是谁的心跳，好清晰，这顺顺滑滑的感觉让人轻飘飘的，我早就是疲惫不堪，抵不住一阵阵的困意闭上了眼。
“死狐狸……”
意识模糊之际我口中还是忍不住溢出骂人的话。
可是……不是应该是“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