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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命定的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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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桑依米再也没有见到过赵子昂,但是这不能让她放心,前思后想,她终于做出决定,要尽快离开赵家。
她前世的不幸发生在赵家,离开了这里,她就和赵家人断了联系,自然也就能逃脱苦难。
经过两天的思考,桑依米终于做出了决定,在花园的紫藤架下面找到了马先例。
“马叔叔,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马先例没有回头,继续修剪花枝,他虽然不是园丁,可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赵德元喜欢的,为了讨好主人,他从来都是亲自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马叔叔……”
马先例终于有了反应,回头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想回家了,所以……”
马先例两个眉毛蹙了起来:“你不是前天才回过家吗?怎么今天又要回家?依米呀,不是马叔叔为难你,实在是大家都是帮东家干活的,哪能这么不尽心……”
“不、不是,我不是想请假,而是……”桑依米正要说出自己不想再赵家做帮佣了,看大门的老钱头跑了过来,对她说:“依米,你快去医院看看吧,刚才有个中年男人带话给你,说你妈被车给撞了,现在正在第三医院急救呢。”
什么?桑依米双眼瞪得大大的,脑袋里有短暂的空白,随即明白对方说了什么,撒腿就往外跑去。
坐在公交车上,她心里百感交集,前世里她虽然恨孟春兰,到赵家后就与孟春兰断绝了一切的联系,可她很肯定,孟春兰从未出过车祸。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这个问题,一直到医院她也没有想出来,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所有的人,让她不可能做到未雨绸缪。
找到孟春兰时,她刚从手术台上面下来,处于昏迷中。幸运的是,撞她的汽车开得并不快,没有给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不幸的是,司机已经逃逸,交警虽然表示会尽力抓捕,可抓不抓得到却不一定。还有就是,没有了肇事司机,这笔昂贵的医疗费必须由桑依米想办法解决。
看着昏迷中的孟春兰,桑依米一阵茫然,医生说必须要在今天下午六点之前把住院手续办了,把钱给交上,否则就要停药。
一万元,对于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一碗极品燕窝、一杯红酒而已。可对于现在的桑依米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
眼泪无声落了下来,她想要大哭一场,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无力而艰辛的生活。
她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孟春兰平时不是常说她们这类人是不能生病,不能住院的吗?
可那到底还是她的妈妈,与她相依为命的亲人,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必须救活她!
许是听到了她的哭声,孟春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眼眸里面没有焦距,喃喃说:“依米呀,妈妈刚才去给你买裙子了,你喜欢不?”
桑依米的表情瞬间凝滞,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妈妈之所以会出车祸全是因为她的重生!
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所以造成了相应的结果!前一世,孟春兰与她的关系恶化,没有任何的来往,她没有将赚来的钱交给孟春兰,孟春兰没有心思也没有钱为她买裙子。而这一次,孟春来对她这个女儿放不下,拿着她给的钱去给她买裙子,所以才有了这个意外。
桑依米心里涌上了浓浓的绝望,这算是什么?是上天给她的警告,让她不要妄想逃脱命运?
不、绝不!她绝不会认命!
桑依米绷紧了身体,看向还有些不清醒的孟春兰:“妈妈,我已经打电话给咱们院里的王阿姨,她答应一会来照看你,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也不管孟春兰的反应,她压抑着所有的情绪,跑出了病房。
她一步一步的跑向赵家,明明可以坐公交车,可她却选择了跑步,这样的方式即慢又吃力。就像是她的人生,明明知道前面是什么在等待着她,可她却吃力的放慢脚步,抵制命运的轨迹……
到达赵家时,马先例还在花园里裁剪花枝。
“马叔叔,我、我有点事情和您商量?”
马先例停下动作,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她因为疲惫而不断喘息,半天才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我妈妈住院需要一万的住院费,我想、想先预支一万的工资……”
出乎意料,马先例没有为难她,反倒欣慰的点点头:“你有这份孝心,我自然要支持。只是,这钱不能白拿,你得和我签一份合同。”
“合同?什么合同?”
“你保证在赵家干满两年,期间不能要求加工资,不能要求请假。如果能够做到,签了合同,我立马给你预支一万的工资。”
桑依米懵住,马先例一向平和,她还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原来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以后物价的飞涨,她是亲身经历过的,在万柳市,一个全日制保姆的价格在短短一年内,将从一千多涨到三千元。她现在一个月有一千八的工资,按照物价,半年后她就应该有三千元的工资……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她想要离开赵家的计划,将因为马先例所说的合同而破灭。
“依米呀,不是马叔为难你,只是这家业毕竟是老爷的,我要是不好好管理,就对不住老爷的信任。一万块钱虽然不是大数目,可也不是小数目,老爷问起来,我总要说得它的去处呀。”
桑依米恨,明明知道马先例这是趁火打劫,可她不能反抗,只能红着眼睛,僵着脖子:“好,你把合同拿来,我这就签。”
她颤抖的手握着手里的碳素笔,随着她最后一笔的完成,她的生命轨迹再次被定格在赵家。前世里,她也和马先例签过一份合同,要在赵家干满两年,可那是因为她想要陪在赵子期的身边!而这一次,虽然时间和动机都不对了,结果却是一样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定吗?
赵子期身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和一条笔挺的黑色西裤出现在机场大厅,这个季节里,男人大部分这样打扮,但由赵子期做来却格外的养眼,他身上傲然的气质使他显得独一无二,飞机场里的女士们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两眼,窄腰翘臀的男人是所有女性的热爱,尤其是看那白色衬衫下面贲张的肌肉,令女人们浮想联翩。
二十三岁的赵子期很享受异性投给他的关注,他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漫不经心的张望。
“子期!”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赵子昂见到他忙招了招手,疾步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礼:“路上辛苦吗?”
赵子期眯了眯眼,对于这个堂兄赵子期历来不喜欢,小时候因为有伯父的存在不得不和他来往,后来伯父死了,赵子昂又不争气,父亲赵德元自然不会养一个废人在家,就找借口把他赶了出去。
想到父亲赵德元打电话提过的事情,赵子期不打算给赵子昂好脸色:“怎么是你?马先例呢?”
赵子昂察觉到赵子期的不友善,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赵子期的不友善纯粹是因为不欢迎他回赵家,还是因为有什么在他面前煽风点火了?
立时,赵子昂想到了在顶楼游泳池里见到的女人,难道是她将事情说给赵子期听了?
赵子昂笑,假装没有看出赵子期对他的排斥,拉着行李箱往外面走:“今天马叔有点事,我好久不见你,所以向马叔请命来接你了,”
赵子期不置可否,由赵子昂殷勤的拉着行李箱外地下停车场走去。
赵子昂开车,赵子期坐在后座上,俨然将赵子昂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司机。赵子昂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赵子期很多次,肚子里骂了他一百遍,脸上却始终挂着谄媚的笑容:“子期,你是打算直接回家,还是有什么安排。”
赵子期闭着眼睛,淡淡答:“回家!”
“回家?”赵子昂脑海里浮现出了桑依米光洁的后背,心里笃定赵子期忙着回去风流快活,呵呵的笑了起来:“子期你是不是想着你的那个小女人了?”
赵子期皱了皱眉毛:“什么小女人?”
“子期你就不要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你在家里养了一个女人。”
赵子期冷哼一声,心里想着一定是赵家不懂规矩的下人借着他的名声到处炫耀!
赵子昂没有发现他眉宇间的冷意,继续说:“你别说,那女人虽然瘦了点,可看着还是有味道的,要不是……”
听对方越说越难听,赵子期肯定他定然是和他口中的女人有了关系,心里是更加的厌恶,打定主意回去后让马先例整顿一下规矩,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家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