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嗨，西弗》爱笑的小孩

13、第一章

　　当西弗勒斯收到母亲，也就是艾琳普林斯的来信时，已经是他在霍格沃茨呆的第四个圣诞节了。

　　在这期间的所有暑假，西弗勒斯都没有再回过一次家，托霍拉斯教授的福，现如今他已与一家魔药商取得了联系，只有他一有空闲，他都会到那里制作魔药。虽然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给西弗勒斯分配的任务都是些利润不是很高的初级魔药，所能赚到的钱很少，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至少不用再担心没有生活费的来源。

　　看到一只猫头鹰飞向西弗勒斯的餐桌时，他起初心喜了一下，以为是莉莉寄来的圣诞贺卡，可当他真正接过信封时，不免大吃一惊，这是艾琳的笔迹！西弗勒斯不禁冷笑嘲讽着，难得艾琳记得她还有个儿子。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里面写着－－艾琳自知时日不多了，所以想见见他。

　　时日不多？西弗勒斯呆坐在椅子上很久才缓过神了，他将信纸揉成团紧紧地握在手里，心里早就几经波折，这不可能的，艾琳是个巫师，怎么可能突然不行了呢？！这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可是，她为什么要骗我？

　　西弗勒斯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冲进了宿舍，准备收拾东西立刻回家一趟。

　　回家的路上，空中飘起了柳絮般的大雪，有不少雪花调皮地黏在西弗勒斯油腻腻的黑发上，异常明显。现在的他并未给自己加个“保温咒”而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亦如打在身上的寒风，他心中是万分的恐惧，生怕回去晚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连这些他都不敢想一下。

　　一把推开自己家的门，西弗勒斯快步地踏进了艾琳的房间。此时的艾琳正如她信中所说的那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西弗，你回来…太好了，我以为在我死之前都不会见到你了。”艾琳一面撑着坐了起来一面吃力地抬起手召唤着西弗勒斯，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会死的。”西弗勒斯紧攥住艾琳枯瘦的手臂，说道，“你不会死的！我会用魔药医好你的！”

　　艾琳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可惜没多久就被自己剧烈的咳嗽打散了，“咳咳～咳咳～没用的，不要再做这些没用功了，你在这里陪着我就好。这几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咳咳～”

　　西弗勒斯红着眼睛地看着眼前这个生下自己的女人，他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怨恨过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冷冰冰的，为什么她的眼中只有托比亚，难道她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

　　艾琳大喘了一口气，缓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从来都未跟你提起过，我来自于一个高贵的魔药世家――普林斯家族。传说我们的家族曾被诅咒过，没有人可以得到爱情，就算是得到了，也会很快就失去，因此家族里的人都是冷冰冰的，他们害怕失去，害怕痛苦，他们把自己的心房锁的紧紧的，不敢爱上任何人。而当时的我算是个异类吧，仍然天真的坚信着自己可以得到，所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你父亲。那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有个相互喜欢的丈夫，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可是后来诅咒还是发生了，你父亲他…”艾琳又深深喘了口气。

　　西弗勒斯拍了拍她的背，哽咽地说道，“你不要再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可艾琳摆了下手仍选择坚持说完，“不行，我一定要说完，我怕休息一下就再也起不来了。西弗，我的梳妆台上的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枚带有家徽的戒指，那个你收好，那是一个门钥匙，凭它你可以回到普林斯家族…”

　　西弗勒斯耐心地听着艾琳絮絮讲着身后之事，直到艾琳实在没有力气在讲话之后，西弗勒斯扶着她重新躺下，掖了掖被角，随后就静坐在旁边发愣，他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从来都没有。

　　突然西弗勒斯想起那本被锁住的黑色笔记本上面好像有什么可以延长巫师寿命的魔药，于是，他连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拉出木箱，解开锁，从里面取出了已经三年未见的笔记本。

　　西弗勒斯心急的快速浏览笔记，期盼能快点找到药方，突然在后面的一页上他看到了一行小字――嗨，西弗，我是丽莎。

　　西弗勒斯双手直发抖，不知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惊讶多一点，感觉像是在漆黑孤寂又无助的小路上发现了一抹柔和的亮光。

　　西弗勒斯不知不觉地喃喃道，“丽莎。”

　　笔记本像是又复活了过来，兴奋地抖了抖页面，“丽莎”几个字母跃然纸上。

　　西弗勒斯不禁吓了一跳，险些将笔记扔了出去，他定了定神，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本笔记本来就很神秘，所以即便是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不足为奇，说不定它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

　　于是，西弗勒斯对着笔记本说道，“你好，丽莎，我是西弗，你在吗？”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笔记本会自动显示他所说的话。

　　此时的已是六年级的丽莎正坐在书桌前沉思，眼看还有一年就要毕业，她却看不清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甚至是现在的她连最起码的经济独立都做不到，除了霍格沃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突然书架上的笔记本掉落在丽莎面前，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她便随意地乱翻着，直到惊讶地发现西弗勒斯的那句话，要知道笔记本已经三年都没显出什么异常，她也差不多已经忘记有这回事了。

　　丽莎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放弃做太多无用的思想斗争了。她将手放在那一张页面上，回复道，“在呀，有什么事吗？”

　　时空另一头的西弗勒斯已经静静地等待了半天，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如而至的回应，让他从新燃起了希望。他认真地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好。
　　因此，西弗勒斯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延长巫师生命的方法？”

　　延长巫师的生命？！不会要做什么不好的是吧？丽莎敲了敲桌子，刨根究底地问道，“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个？”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复道，“我母亲病得很重，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丽莎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为她能深刻地体会到西弗勒斯将要失去母亲的感觉，这些曾经的她也经历过。

　　没想到对方会那么体贴，西弗勒斯挑了下眉，说道，“没什么。”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突然丽莎顿了一下。

　　西弗勒斯等了一会，见丽莎没有再回复，心下顿时了然，想必这个方法很危险，“没关系，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

　　丽莎见西弗勒斯如此聪明地猜出自己的意思，忍不住惊叹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我仅知道有一种黑魔法，是可以分享生命的。”

　　分享生命吗？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他将右手放在胸口，喃喃自语道，你愿意吗，你愿意分享自己的生命给一个重来未给过你基本的母爱的女人吗？

　　时空另一边的丽莎并没有出声催促西弗勒斯，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片刻之后，西弗勒斯攥起了拳，声音坚定地回道，“你说吧。”

　　这么快就决定了，丽莎挑了下眉，说道，“你将全身的魔力都集中到魔杖上，心里默默念‘终极分享’就可以了。”丽莎顿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施法成功，就意味着你生命减半。”

　　这是在关心我吗？西弗勒斯勾了一下嘴角，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丽莎。”
　　丽莎问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

　　“那，晚安，西弗。”说着，丽莎将笔记本合上放回了书架，随后洗漱去了。
　　而时空的另一头，西弗勒斯盯着笔记本上出现的那句晚安很久，久到他已经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了。

　　“晚安。”突然一道细如蚊子的声音从西弗勒斯的嗓子里传出。

　　……

　　清晨第一束阳光照进阴暗的小屋，艾琳倚在床上，抬手轻轻地抚摩着趴在她身边的西弗勒斯的头发，什么时候她的西弗已经长这么大了，长大到可以承担一切了。

　　就在那天西弗勒斯准备施法时，被艾琳发觉而制止了，因为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现已鲜为人知的黑魔法，将施法人的生命转移到别人身上，她依稀记得原先在家族的藏书看过相关介绍。她虽不知西弗从哪里得到咒语的，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西弗的黑魔法造诣将超过历代普林斯家族的族长。

　　对艾琳来说，每多活一天都是煎熬，与其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托比亚之间的爱情慢慢地随时间消逝掉，却无可奈何，还不如让她做个了断，毕竟放弃生命比放弃爱情来得容易。她现在如今只期待两件事，一个就是她的儿子能逃离被诅咒的悲剧，另一个就是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再见到托比亚。

　　西弗勒斯醒来时，看到就是艾琳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他知道，艾琳一直撑到今天全是因为他的父亲的关系。已经一个月了，西弗勒斯曾经不止一次出去寻找过托比亚，嘈杂的酒吧，黑暗的小巷…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托比亚的身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艾琳突然出声说道，“遇见你父亲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找到了自己的最爱，我从来都没后悔跟着他，从来都没有，我只恨自己不是麻瓜，只恨自己的无能，眼看着他失业消沉，却什么都做不了……”艾琳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双眸失去了焦距，她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再也不动不言了。

　　一滴泪从西弗勒斯的眼角滑落，他开始无声地哭泣，哭到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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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莎在拿起笔记本的那一刻，忽然心底涌现出一股无穷无尽的悲哀，是出事了吗？

　　她不禁问道，“西弗，你还好吧？”

　　此时的西弗勒斯正缱绻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他似乎听见一道轻柔且略带点担心的女声从地上的笔记本里传来。

　　西弗勒斯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淡淡地回道，“她死了。”

　　“……”丽莎不知要怎样开口来安慰对方，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

　　一阵沉默过后，丽莎终于找回了声音，“西弗，你看外面的天空，有好多颗星星啊。”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窗外的天空中一片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星光一闪一闪的，柔和不刺眼，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坐在天文台上仰望星空，心里就会舒畅很多…”

　　西弗勒斯心中的悲痛随着丽莎平静安详的语调缓缓地消逝了不少，他默不出声地望着窗外，似乎也看到丽莎口中所描述的那一片深邃而宽广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