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痕》Antares2

1、1

　　*
　　他是被驱逐的死神，她是现世元气少女。
　　他寂寞的游荡在现世百年，没有人看得见他，没有人听得到他。
　　最极致的孤独。
　　终于有一天，他遇见了她，她拉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双最为纯净和温暖的墨色眼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呐，你看上去很孤独？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下，忽然觉得感动得想哭。他抿抿唇，看着那个女孩子。
　　——坂井归……我的名字。
　　——哦，阿归啊……
　　少女忽然眯着眼睛笑了，她并没有众多追随者，却是坂井归千百年来见过的，最温暖最美丽的容颜。
　　——我叫藤宫夏树，请多关照啊，归。

　　*
　　“喂，我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叫夏树的女孩子终究还是把坂井带回了家，坂井归四下环顾，房间很空旷，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一种整洁了。
　　他思考再三，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上午，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时刻。
　　他游荡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随处走着，任凭一个个人穿过自己的身体而毫无察觉。
　　毕竟……习惯了。
　　已经一百年了，无人问津，无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已经多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呢……
　　“哎呦，痛痛痛痛痛……”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撞上东西的感觉。
　　他连忙低头一看，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女。
　　少女似乎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迈步就要走开，他停在原地愣怔的看着那女孩。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冒出一丝疑惑，然后就拉住了他的手。
　　“你很孤独吗？你叫什么名字？”
　　“……坂井归。”
　　“呐，我是夏树，藤宫夏树。”

　　“为什么不和你说话呢？”
　　夏树偏偏头，可爱地笑了。
　　“能感觉到哦……你身上那种寂寞的、孤独的气息，”她抬头看着星空笑了笑，“你不是坏人，看得出来。”
　　他张张口，还是说出来了，“你见到一个流浪的人就会把他领回家吗？你不怕那是坏人？”
　　夏树想了想，说：“我能分辨出来的，况且……我养的利亚也会帮我的。”
　　“利亚？”坂井归很疑惑，然后他就知道利亚是什么了。
　　“汪！”
　　一只巨型藏獒奔出了里屋扑向夏树！
　　坂井归一惊，刚要拔出刀，就看到夏树开心的抱住那只藏獒蹭蹭，然后回头微笑着说：“阿拉，归，这就是我的利亚哦~它很厉害的！不要小瞧藏獒的牙齿和爪子！”
　　坂井归抽抽嘴角，“恩，看出来了。”

　　*
　　夏树给坂井归找了一套新的衣服，是一套男式休闲服。
　　坂井归很疑惑为什么夏树一个女生一个人住会有男生穿的衣服，夏树摆摆手：
　　“我还是更喜欢穿男装的，女装太拖沓。”
　　的确……坂井归打量着夏树的衣着，这的确是很中性的一身装扮，要不是女性的第二性征和那一头中长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孩子。
　　等到坂井归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夏树的眼睛亮了。
　　“——好帅！！！！”
　　“呃？”坂井归打量着自己这一身着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久没照镜子了，都快忘记自己的样子了呢。”
　　“你长得好像幸村精市！！！！！”夏树翻出一张照片指给他，星星眼：“《网球王子》里的幸村精市！！！！”
　　“……是吗？”好像还真有点像……“幸村精市……是谁？”
　　夏树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都不知道幸村精市是谁？？？”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夏树很认真很仔细的给他讲解了关于幸村精市和《网球王子》的事宜。
　　讲完最后一个字，夏树扔开图解狠狠喝了一口水：“懂了？”
　　“……算是吧。”坂井归听得头晕，还是勉强笑了笑，“不过你的绘图技术，还真是和我们那里的一位副队有一拼呢。”
　　“咦？”
　　“那位副队，叫朽木露琪亚。”坂井归脸上显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再对别人提起过关于尸魂界的事情了呢……
　　“呐，归。”夏树认真的看着坂井归的眼睛，“你是幽灵吧。”
　　“和那差不多呢，但是我不是幽灵。”坂井归的眼睛黯了黯，“我是死神，是渡幽灵到尸魂界的死神。”

　　*
　　坂井归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么多事情。
　　关于斩魄刀，关于尸魂界，关于虚，关于整，关于流魂街，关于队长，关于副队，关于……自己。
　　很多很多事情。
　　夏树也听得无比认真。
　　最后当坂井归顿下来的时候，她说：“我相信你的话。”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
　　“因为我有眼睛，看得见。有脑袋，能够判断。”夏树忽然温柔的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还有，我有心，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坂井归的眼前忽然起了雾，他连忙擦了擦微红的眼圈。
　　“愿意再听下去吗……我的事情？”
　　“当然啊。”

　　*
　　坂井归是十一番队的六席。
　　十一番队，第六强的男人。
　　然而就在那一天啊……
　　他被驱逐了。
　　因为他放走了一个虚，一个尚还留着理智的虚。
　　他下不去手。
　　——那只虚，是他妹妹。

　　*
　　坂井霞美，原来是十一番队的七席。
　　最后，她被虚吞噬了。

　　坂井归抬头看着那个发出疯狂而冷酷的吼叫声的虚，手里的斩魄刀在抖。
　　那是虚！你必须杀了她！因为你是死神坂井归，她是虚！
　　可是那是你的妹妹！那是霞美！那是你百年来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你是兄长坂井归！她是你的妹妹坂井霞美！
　　她是虚！她是霞美！她是妹妹！她是虚！
　　你是死神！你是兄长！你是坂井归！
　　坂井归抱住头痛苦的挣扎着，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最终，他手中的斩魄刀咣当一声落了地，颓然跌坐在地。
　　他扶住额头，苦笑。
　　“呵……败给你了，妹妹。”
　　面具下女孩子姣美的脸上，缓缓滑下一滴清泪。
　　“走吧，霞美，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坂井归，一个视瀞灵庭为天的人，为了一个已经变成虚的妹妹，丢下了斩魄刀，背叛了他的天。
　　霞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然后转身，离去。

　　“坂井六席，不，坂井归，中央四十六室下达指令，将你永久驱逐出尸魂界，不得在瀞灵庭与流魂街的任何地方停留，以上。”
　　坂井归听着地狱蝶冰冷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见，妹妹。
　　再见，尸魂界。

　　*
　　夏树平静的听他说完，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身。
　　“吃什么？”
　　“啊？哦，那个，”坂井归愣了下，看着厨房里系好围裙准备做晚餐的少女，“恩……三文鱼寿司可以吗？谢谢。”
　　“哦……和我一样的口味嘛。”
　　听着少女波澜不惊的语气，坂井归犹豫了很久，开口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什么东西……一些关于我被驱逐的事情？”
　　“我还要问什么呢？”
　　坂井归怔怔的看着厨房里的少女静静地转过身来，系着蓝底白色小碎花的围裙，扎着利索的短马尾，手里还拿着一根花椰菜。
　　“我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夏树叹了口气，反手将花椰菜扔进水槽：“其实……我对你们尸魂界的规矩可不知道哦，这是我的个人观点——放走了变成虚的妹妹什么的，背叛了瀞灵庭什么的，根本就不能作为被驱逐的理由！因为啊，任何人都有一个绝对无法狠下心去伤害的人，你的妹妹就是你无法去伤害的那个人。如果是我，我也绝对无法对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举起屠刀。”
　　坂井归看着女孩子匆匆的转过去切花椰菜，怔了许久，终于抹了抹微湿的眼睛开口。
　　“A li ga do（谢谢）……夏树。”
　　她是第一个跟他说，没关系，我理解你……的人。
　　第一个，没有指责他，没有蔑视他的人。

　　谢谢，夏树。
　　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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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的夏树开始包紫菜，然后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傻瓜，谢什么谢。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

　　*
　　“呐，阿归。”
　　夏树端出来两盘寿司，脱下围裙坐在坂井归的对面。
　　坂井归尝了一一块，微笑：“很好吃，手艺很不错，夏树。”
　　“是吗？喜欢就好，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吃的呢，就算是难吃，一个人吃也吃惯了。”夏树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坂井归，“归，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
　　藤宫夏树，女，现今十四岁，墨色眼瞳，同色中长发，灵力微薄，仅能看得见灵体。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够看见灵体，是在五岁的时候。
　　五岁那年的冬天，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出去玩雪，姐姐跟在她身后笑，妈妈静静的坐在门口望着她们温柔的笑。
　　她在雪地上高兴的跑来跑去，忽然看到雪中一个和姐姐的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着单薄的衣物，羡慕而寂寞的看着她。
　　她跑过去疑惑的看着那个女孩子，“你不冷吗？穿这么少的衣服？”
　　夏树考虑了下，把羽绒服脱下来递给那个惊讶的女孩子。女孩子摆摆手，笑了：“谢谢你，小妹妹，我不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树哦，藤宫夏树！”夏树骄傲的扬起头，妈妈说过，女孩子要为自己的名字自豪的。
　　“是吗？真是个温暖的名字啊。夏天开花的树。”女孩子揉揉她的头：“我叫奈奈子，夏树小妹妹。”
　　“那么一起来玩吧，奈奈子姐姐！”
　　夏树拉着奈奈子高兴地跑来跑去，奈奈子望着她的目光始终是温暖和柔和的。
　　“夏树！该回家咯！”姐姐跑来唤她，询问的看着夏树：“你……右手是怎么回事？”
　　夏树连忙介绍：“姐姐！这是奈奈子姐姐！奈奈子姐姐，这是我的姐姐，藤宫娜美！”
　　“奈奈子姐姐？”姐姐的脸色越发疑惑，“可是你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啊夏树！”
　　夏树愣愣的望向身边的奈奈子，她给出一个抱歉的笑。
　　夏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词语，她眼前一黑，昏倒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灵体。
　　然后，虚袭击了，她们全家。

　　那一天，是花见日。
　　那一天，樱花开得正盛。
　　那一天，姐姐和妈妈的笑容是那样美好。
　　那一天啊，那一天……

　　“不要……爸爸……妈妈……娜美……”
　　小小的夏树满脸是泪的爬到躺在血泊中的家人身边，推着早已没了呼吸的姐姐和父母。
　　最后一刻，虚的触手伸向她的时候，娜美扑到她身上，替她受了那一击。
　　她还隐约记得，最后救了自己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
　　刀刃流光溢彩，虚的惨叫犹在耳边。
　　她看着杀了自己所有家人的虚化为飞灰，眼中的泪还不曾干透。
　　少年蹲下身，面庞美好得像童话里的天使。
　　他说：“没事吧？不要怕，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吧。”

　　*
　　“呵……再次提起来还是会难过呢。”
　　夏树自嘲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着怔然的坂井归抱歉的笑笑。
　　“……那件事发生在九年前？”
　　“是啊。”夏树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坂井归深吸一口气，然后拔出斩魄刀。
　　“苏醒吧，晨星！”
　　——苏醒吧，晨星！
　　夏树震惊的看着他！
　　九年前，那个救了她的少年坚毅的站在她面前，拔出斩魄刀后上面的星辰之辉流光飞舞，当时，他念出的就是这句话。
　　“……看来真的是你呢，夏树。”
　　坂井归看着她，眼里有数不尽的复杂。
　　“对不起……如果我能再早一点来的话……你的家人……就不会……”
　　夏树低着头，脸上打下一层阴影，坂井归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最后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夏树沉默良久，站起身。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归。”
　　——如果不是你，我绝对没有站在这里的今天。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你而不再孤寂。
　　——我还欠你一声谢谢对吧。
　　——谢谢你，归。

　　*
　　“归，我出去买菜了。”
　　夏树回过头，看到坂井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了想：“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你虽然被逐出尸魂界了，但是死神能力还没消失吧？”
　　“恩。”坂井归点点头。
　　“那就走吧~”夏树顿时笑得遍地百花开，“我的御用打杂少爷和死神保镖~”
　　坂井归一愣，然后忍不住的笑起来：“是，我的夏树大小姐。”

　　“归，花椰菜，拎着。”
　　“归，里脊肉，拎着。”
　　“归，过来，魂葬。”
　　“归，魂葬。还有，这是刚刚买的苹果，拎着。”
　　如此往复，坂井归无奈了。
　　自己前面这个大小姐，看见一个灵魂就招呼自己过去魂葬，也不在乎别人的注目。并且——
　　“夏树，我真的拿不了了。”坂井归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自己满身挂着的袋子。
　　夏树摸着下巴打量着还有没有可利用空间，挂在他脖子上？得了，脖子上现在都没有挂的地方了。算了，自己拎着好了。
　　“归，前面有虚。”夏树抬头看向前方：“感受得到，那个灵压。你要去解决么？”
　　“恩。”坂井归点点头，喂了一粒义魂丸给自己，死霸装形象闪亮登场。
　　“你先呆着，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夏树皱皱眉看向虚的所在方向：“女人的直觉可是不可小觑的。”
　　坂井归失笑，只好乖乖点头：“好吧，小心点。”
　　夏树跑了几十米，在森林公园空旷的平地上，一只虚正在觅食。
　　这几天坂井归教了她一些运用灵力作攻击的诀窍，夏树双手合十念力集中，灵力的光合成一束击向那只虚！
　　虚被成功击掉一只手臂，长嘶一声，狰狞的爪子抓向夏树。刚刚的攻击是夏树拼上所有灵力汇聚而成的，现在的她，不堪一击。
　　坂井归赶上来，看到这一幕，差一点吓得肝肺俱裂。
　　“夏树！”
　　他咬着牙，眼里闪动着坚决的光芒，斩魄刀横在胸前，满是杀气的指向虚。
　　“苏醒吧，晨星！”
　　九年前的过去，因为他的来迟因为他的失误，导致她的家人被全灭。
　　九年后的如今，他再也不会让她在自己眼前和九年前她的家人一般灰飞烟散！
　　夏树费劲的睁开眼，看到那个俊秀的少年横着一柄星辉之刃，冷然的看向那只虚。原本温和柔软的流光，此刻杀意毕现。
　　“别碰她！”
　　夏树撑着手臂坐起来，愣怔的看着他。
　　从没有见过，归这么冰冷而充满杀意的慑人的表情。
　　这个时候，虚忽然顿住，然后痛苦的挣扎起来！夏树和坂井归都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忽然，虚的面具被崩散开来！
　　坂井归的视线在接触那张脸的瞬间，僵在原地。
　　面具下的少女，一张姣美的脸上泪水肆意。
　　她的面庞上，是带泪带血的苍白微笑。她张了张口，在二人惊怔的目光中，微弱的出声：
　　“哥哥……”

　　*
　　“你……”夏树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女子的脸：“难道你就是归口中的妹妹，坂井霞美？”
　　如果是的话，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恩……”霞美抹了抹眼泪，微笑着点点头：“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哥哥……”
　　坂井归低着头，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于出声：“……霞美……？”
　　霞美一愣，狠狠一点头，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她微笑着，眼里含泪的看着他：“是我哦……是霞美啊……哥哥……”
　　“好高兴……好高兴你还活着……”坂井归闭了闭眼睛：“你仍然活着……以一只虚的姿态活着……”
　　他刚刚说出这句话，霞美的脸色就猛的一灰。
　　“果然啊……”她惨淡的笑了笑，容颜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果然啊哥哥……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彼此……现在的你，看到手上已经沾染无数灵魂的鲜血的我……一定是……斩尽杀绝吧……”
　　坂井归低着头，夏树看不清他的表情。最后，他终于对妹妹，举起了那柄晨星。
　　“归！”夏树跑过来挡在霞美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她是你妹妹！”
　　“我当然知道霞美是我妹妹……”坂井归闭上了眼睛：“所以，只有我才能结束这一切的开始。霞美……”
　　夏树慢慢退开，看到霞美也带着令人心碎的含泪微笑，张开双臂，呈一个拥抱的姿态：“哥哥，再见。”
　　“恩。”坂井归点点头，神色平静的将斩魄刀的刀刃送进了霞美的胸膛。
　　霞美带着满足的微笑消失在了空气里。
　　夏树回过头看着他，坂井归低着头，陆续有水滴掉落在他脚下，夏树望着他，叹了口气。
　　然后，坂井归得到了这自出生以来最温暖的一个拥抱。
　　他的斩魄刀，落了地。
　　“不伤心了，不伤心了……”抱着他的少女闭上眼睛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低语着：“我还在你身边……不伤心，不伤心……”
　　坂井归抬了抬手，终于还是回抱住了夏树。
　　“夏树，a li ga do。”

　　*
　　一天早上，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出现在坂井归房间窗口。
　　坂井归一愣，站起身鞠躬：“日番谷队长。”
　　“山本元总队长下达命令，说给你一个回尸魂界的机会，问你是否愿意。”日番谷看也不看坂井归，淡淡说道。
　　坂井归一惊：“回……尸魂界的……机会？”
　　“是。”
　　门外，夏树沉默的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抉择。
　　良久。
　　坂井归深呼吸一口气，对日番谷笑了笑：“谢谢日番谷队长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不回去了。”
　　“哦？”日番谷一挑眉，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房间的木门，透过门外，仿佛能看到那个静静聆听的少女：“是因为那个人？”
　　“是。”坂井归闭了闭眼郑重点头。
　　“那么，随你便吧。”日番谷点点头，飞身离开。
　　坂井归看着日番谷远去，微笑的走到门前开门，少女猝不及防的跌进来，有些口吃：“坂、坂井归你、你干嘛……”
　　“饭好了？”
　　“啊……好了过来吃吧……不对你小子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其实，这样的平淡中的小幸福，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就这样吧……
　　直到，永远。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