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二十四场婚礼》长着腿的树

4、救治2

　　“有刀吗？”周魏出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他得想办法支开女孩。
　　“啊？呃——有!你等等。”美丽被男人的声音惊醒，她有点愧疚，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她早该忘记了，差点忘了病人。
　　美丽跑到壁橱那急救箱，她知道男人要干什么。
　　美丽摆出柳叶刀和镊子，低头说：“我来吧”。然后，拿出棉签浸润酒精擦拭男人手臂外部伤口。感到男人盯着她，美丽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将棉球扔进垃圾筒里，提高嗓门直视男人的眼：“我是医生！”
　　“哦？”周魏挑了挑眉，似乎是不相信。
　　美丽败下阵来“实习的。”
　　周魏挑起嘴角，美丽看见男人的笑颜，有些呆。回过神来后，赶紧低下头。然后转身拿工具，走了一半才想起来柳叶刀在床头。脸烧烧的，她停了一会，又转身走回去，不敢看周魏的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一型男嘛”。美丽暗中鄙视自己。
　　“呵呵。”周魏低笑，想到什么，随即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伤吧，不怕吗？”。
　　美丽看到男人脸色，感觉像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来，浑身像被凉水淋了个透，脸色刷白。她让自己镇静，扯出一丝笑“人民警察为人民嘛，呵呵。”。
　　周魏不说话了，平静地看了美丽一眼，意味深长。警察？周魏不相信美丽会信自己的说辞。转过眼，周围想，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当然，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美丽在男人的注视下越来越紧张，直到周魏移开视线，她的心跳才慢慢平静。美丽开始后悔带男人回来了。不过，就算是像农夫与蛇，救好了男人到被反咬一口。现在也晚了。
　　不管了，美丽深吸一口气，开始忙碌起来。点起一根蜡烛，将刀跟镊子放在火上烤，这个方法看似不卫生，却是最简单有效。导师说过，什么生物在火里也生存不了。然后将工具放到一边。拿好酒精，凑近男人的胳膊：由于失血过多和长时间扎紧血管，男人的手臂灰白，发凉。
　　怎么做？美丽在脑海中搜索类似的情况，没有！她很着急，子弹没入肌理，不知道在哪，让她怎么找！硬挤进去会疼死人的！一股气憋在胸口，美丽感觉自己很没用，越来越后悔自己把这个大麻烦带回来。
　　等了会儿，周魏诧异女孩怎么没了动静，抬眼看她，他忘了，一个菜鸟实习医生恐怕不知道怎么做吧，“刀，划开枪口，找到子弹，挖出来”周魏风轻云淡，说得清楚简单。
　　“啊？哦。”没麻药，划开伤口，找到子弹，美丽光想想就疼，万一下手地方不对，她割到了大血管，美丽瞥了一眼因缺血而脸色苍白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了，早晚都得下手，愈快愈好。美丽快速消好毒，回身拿过来毛巾，“咬住，你喊出来会惊动邻居的。”
　　“不用，快点”再不弄他的胳膊就废了，这点疼他还能忍。
　　“···好。”美丽一手用力固定住周魏的胳膊，另一手拿刀切枪口，手止不住的颤抖。
　　“呃——”周魏闷哼，一顿一顿的闷疼让周魏很烦躁，菜鸟！他低估了菜鸟的破坏力。周魏在间歇时喘了一口气，下一波疼痛袭来时，周魏受不了了“快点！”挣开美丽的手，用力抓床单，嘶地一声，床单扯破了。美丽没抬头，她没功夫关注男人恶劣的口气和床单的破损程度。一滴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下来，快了，快了！
　　金属光芒一闪而过，美丽拿起镊子凭感觉伸进周魏的肌理，碰到一个硬东西，直接夹了出来：一个子弹。深深吐出一口气，美丽快透支了。将子弹包进一张卫生纸中，转眼看周魏，男人已经闭眼休息了。
　　轻轻放下柳叶刀，美丽半蹲在床边善后，清理好伤口，用医用胶布代替肉线粘合住伤口，最后轻轻解开扎住周魏血管的袖子。
　　看了一眼窗口，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外面安安静静的，人们和往常一样安静而忙碌地忙着琐碎的家事，平和的好像刚才美丽的经历都是错觉。
　　走到厨房冲了一大杯哦你过来有高浓度的和盐的水，喂给周魏。看着他喝完后又闭上了眼，美丽感觉男人应该没事了，从遇见他就一直绷紧的才弦松了下来。她忽然有点腿软，眼皮一直打架，怎么也睁不开。
　　美丽很困，从郊区把男人扶回来已经让她精疲力竭，然后她还做了一个小型外科手术挨着周魏蜷在床上睡着之前，美丽迷迷糊糊地想：幸好是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