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发狂的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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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犯法的事情咱不做！不要怪我这样折腾你们，是你们欺人太甚！”金良生原本玩味的语气变成了憎恨，一种咬牙切齿的恨！
听到金良生这句话，柏小航心中一怔，不禁把手机换到了左耳朵上。我们欺人太甚？这又从何说起？
“我们欺人太甚？”
“对，就是你们欺人太甚！”金良生金良生有些声嘶力竭。
这让柏小航一脸的茫然。金良生似乎瞬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们一个个的都背叛我，吴言和刘鹏背叛我，以为两个人一起走就可以让我金良生垮掉，最后我不还是照样是这里的厨房长，我不还是找到了人照样撑起了这个厨房！可是我没有想到，连你们两个小王八蛋都敢背叛我，你以为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们两个走掉我就会垮掉，整个韩长今就会垮掉吗？！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金良生瞬间就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彻底的疯子。至少，在柏小航的眼里是这样的。柏小航想不明白，人各有志，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在一个地方工作下去，难道离职就是背叛？这样的思想，让柏小航觉得不可理喻。我们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背叛又从何说起？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如果每个人的每次离开都是一种背叛，那我们要背叛多少人？！更何况，你也没给过我们什么恩惠，难道就是因为茫茫人海中做了你的手下，然后就要一辈子为你卖命？！
“金哥。”柏小航再次尊称了金良生一声“金哥”。金良生似乎一下子从那个耀武扬威的阴险小人，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这样的思想，这样的处事，才是一个真正可怜的人。“这根本就不是背叛。”柏小航的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一种自然规律。吴言走，是因为他要给孩子买房子，经济压力实在太大，而刘鹏还是一个未成年，本来就是东边干俩月西边混仨月的年龄……”
“够了，不要再说了。”金良生粗暴地打断了柏小航的话。“你们就是想要搞垮我，就是！”
柏小航不明白，金良生也已经将近四十的人了，怎么说话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幼稚。明知道同学不是故意将自己的书撞到地上，却还固执说：“你就是故意要撞掉我的书的，就是！”
柏小航发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听不进去。金良生已经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柏小航不想再说什么了，可是他却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妄想这头发狂了的牛能收起锋利的犄角。
“金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是你想多了？”柏小航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
“我想太多了？”金良生很不屑于柏小航的话。“你才多大，你经历了多少而我又经历了多少？！这个社会儿本来就很扭曲很复杂。每个人，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死活！这就是这个社会儿，一个现实的社会儿！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出卖！”
柏小航有些不知所措。面对威胁的时候，他可以昂首挺胸，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落魄”而又固执的“疯子”，柏小航着实感到力不从心。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现实社会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一直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虽然出了学校已经有两年了，可是柏小航却像是和这个社会儿走成了两条平行线。他完全活在自己理想的世界里，不带有任何的世俗利欲。可是，这个世界毕竟是现实的，他不能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理想的世界太过于虚无缥缈，让人感到不安、不踏实。柏小航想要让自己变得现实一些，让心踏实一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可以令他死心塌地的人带领，直到他遇到了祥子。祥子愿意领着他，愿意为他阻挡现实生活里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却可以把他引领上现实的踏实生活。而柏小航也可以帮祥子去做他知道却未曾研习的软件，祥子的爱好。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和祥子的离开没有要搞垮你的意思。”柏小航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阳光有些刺眼，不禁又回到了等位椅上。“金哥你也说过，祥子在餐饮上很有能力，韩餐，特别是这种连锁机构，所有的东西都公司统一发配过来的，根本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们不是别人的傀儡。我和祥子要走，因为他需要更好的发展，我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不是你想的那样！”柏小航据理力争。
“还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金良生似乎找到了柏小航的把柄。“你们两个一起走，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向往？！自私，这就是人性的自私！连调店你们两个都想要一起，难道这不是要搞垮我金良生？！”
柏小航颓然坐在了地上，忙乱地抓了抓头发。他确实无能为力了。有祥子在的时候，可以由祥子帮他挡着，可是现在祥子不在身边，柏小航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赖一样。金良生的思想实在太偏激。乍一看是有道理，可是仔细想想，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柏小航觉得，自己和祥子已经是对得起他金良生了。本来离职申请只要打了一个月就可以走人的，可是他们两个却答应了金良生帮他忙完最忙的这一个半月再走，等他找到了可以替代他们的人。可他不仅不知道感恩，竟还恨上了自己和祥子。真是不可理喻！柏小航立刻来了火儿。
“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当初我们也答应了你要帮你到九月初的，可是，是你要把我调走，要把我和祥子分开。我们两个关系好，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愿意分开！最后不还是如你所愿我被调走而祥子留下了吗？！说白了，我和祥子跟你金良生的关系也就是普通的员工关系，做到这一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好一个仁至义尽啊！”金良生满是嘲讽。“你和高祥离开我，你们两个会后悔的，哈哈哈……”金良生突然肆声大笑了起来。“你们两个一定会后悔的……会后悔的……哈哈哈……”
金良生毫无征兆地挂断了电话。柏小航突然就慌了。祥子曾经一次次告诉自己，做事要忍耐，绝不可以意气用事。可是自己却偏不听，这次不知道是触动了金良生哪根神经，让他一下子就癫狂了。柏小航脑子里全是金良生最后的笑声，那如同恶魔一样的笑声。坏了，祥子还不知道金良生如今的样子，万一金良生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情，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柏小航立刻从电话本里找到了祥子的号码，却怎么也打不通。祥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到底怎么了？手机里全是接通中的忙音。柏小航急的直跺脚，险些要哭了出来。他感到了后怕，金良生就是一个极端变态的恶魔，而祥子却还在他手底下工作，这让他怎么能不害怕！
柏小航丢下行李，像疯了一样地冲进货梯，冲出香港名都。没有走天桥，直接横穿马路，奔向地铁。跑出地铁，他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向着祥子家跑去，完全无视了红绿灯的存在。跑过高桥，绕过机场，穿过绵长的巷子，在一个菜市场处停了下来。柏小航气喘吁吁，长时间奔跑带来的肌肉的酥麻，让他在停下的瞬间，险些跪在了地上。汗水如同八月的暴雨，让他全身湿了个透彻。祥子家，就在那！
柏小航绕到了菜市场的后面，直接冲进了祥子的家，推开门，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祥子，高祥，你在哪啊，高祥……”
走出房子，柏小航一声一声呼唤祥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柏小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颓然坐在了地上，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抱着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刚调店，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的那样干净，那样彻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章 发狂的人性
